第四十五章 真是一群該死之人（二合一）
真司又在四番隊隊舍待了三天，一直等身上的傷勢全部好了之后，天心千葉才放他離開。
本來真司打算直接去十二番隊那邊看看被暫時關(guān)押在那里的羽結(jié)勝弦，結(jié)果剛一走出四番隊隊舍，他的肩膀上便落下了一只黑紫色的地獄蝶。
這是尸魂界用于遠程通訊的工具，其效果類似于現(xiàn)代的電話，不過除了這個作用之外，它更為重要的兩個功能是被死神實施過魂葬的來到尸魂界，以及使死神平安穿越在現(xiàn)世和尸魂界之間。
但是地獄蝶的數(shù)量比較稀有，像真司這種平民出身的非十三番隊死神，以一個八席的地位，還沒有資格擁有，也就十三番隊那群專門處理現(xiàn)世事務(wù)的死神，才可以特例每一名席官都擁有一只地獄蝶。
“真司，你如果恢復(fù)好了的話，就來一趟隊長休息室吧?！?p> 地獄蝶那邊傳來吉良戊戍門有些疲倦的聲音。
聽語氣，真司感覺那邊的狀態(tài)并不好。
“你這小家伙在這里等了我好幾天了吧？回去吧~”
真司伸出食指，讓地獄蝶爬上去，然后將其放在自己面前輕聲說道。
隨后地獄蝶便撲閃著翅膀飛舞遠去。
要說著急，吉良戊戍門讓地獄蝶在真司一出來就找上門，顯然是很著急的。
但是他偏偏又等到了真司痊愈，這就讓真司有些摸不著頭腦了，這到底是不是急事??？
而且真司還沒聽說戰(zhàn)爭結(jié)束的消息，那按理說，吉良戊戍門應(yīng)該還在前線才對，怎么會在隊長休息室等他呢？
大約半小時之后，真司來到了十番隊的隊長休息室。
咚咚咚~
真司扣響了房門。
“進來！”
屋內(nèi)傳來吉良戊戍門的聲音。
真司推門而入，第一眼便看見了吉良戊戍門滿臉愁容地模樣。
“怎么回事？”
真司站在吉良戊戍門的對面關(guān)切地說道。
看后者的情況并沒有平常的那般輕松，因此真司倒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就坐下。
“我被勒令回來了，十番隊也整體撤了回來。虛圈的進攻已經(jīng)被全面擊退，現(xiàn)在正面戰(zhàn)場由十一番隊，五番隊，四番隊，九番隊，六番隊以及八番隊接手?！?p> 吉良戊戍門有些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
“你和我說這些是？”
“真司，你那么聰明，要不猜猜，我被勒令回來的原因？”
吉良戊戍門臉上帶了一抹苦笑，用那雙帶著些許血絲的眼睛看向真司說道。
真司沉思了一會，然后忽然也配合地苦笑一聲，
“這次事件，不會有痣城家參與吧？”
“果然不虧是真司啊，這你都能猜到嗎？”
吉良戊戍門臉上的笑容愈加苦澀。
“叮......”
并沒有，往常吉良戊戍門說出這樣的話，真司都能收到一點尊敬值，但是這次他的腦海里卻沒有收到任何提示。
這足以說明吉良戊戍門此刻內(nèi)心地苦楚有多么大了。
“總隊長沒必要這樣的，就算痣城家參與了，當初倉決隊長對你的恩情你在雙也和清姬他們身上以及還了，你還不至于在戰(zhàn)場上放水......”
真司想了想，覺得在這件事上，山本老頭有點稍微過了。
“不是總隊長，是中央四十六室那邊直接下的命令?！?p> 然而吉良戊戍門卻是搖了搖頭。
“中央四十六室？”
真司皺起眉頭，他對于這個地方可以說沒有一點好印象，而且當初好像就是中央四十六室全面接管了魂玉事件，事后又放任了其發(fā)展。
現(xiàn)在還下達了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給真司一種，他們是一丁點機會都不想給痣城家的感覺。
“敵人那邊是有痣城家的人嗎？”
真司忽然開口問道。
“我不清楚，但是我聽說是有的，否則他們也不會對我們這邊的布置了如指掌，一度攻入了瀞靈庭里面?！?p> 吉良戊戍門搖了搖頭。
這件事的性質(zhì)已經(jīng)可以說十分惡劣了，無論是聯(lián)合異人族，還是攻破瀞靈庭，亦或者是殺死那么多的死神和平民，吉良戊戍門想不到痣城家有什么翻盤的機會。
而最關(guān)鍵的是，倉決隊長的遺孀，還有他的兩個孩子，痣城雙也和痣城清姬，他們?nèi)齻€都是無辜的，這件事的結(jié)果毫無疑問會波及到他們?nèi)?，吉良戊戍門絕不忍心看見他們?nèi)艘虼寺潆y。
“他們不是貴族嗎？”真司在嘴里低喃道。
隨即真司踱步到窗邊，他試圖重新開始梳理整件事情的脈絡(luò)。
貴族可以說是目前整個尸魂界的根基，目前尸魂界所有的規(guī)則可以說都是由那些貴族或多或少參與設(shè)立的。
因此身為曾經(jīng)的上層貴族，痣城家族為什么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聯(lián)合異人族進攻尸魂界？
這樣做對他們有什么好處嗎？
一定是有一個他們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在推動著他們這么做。
那么再以此為基礎(chǔ)向前發(fā)散，真司想到了痣城家族被降級的事件，以及前段時間貴族區(qū)頻頻曝出的傷人事件。
結(jié)合這次魂玉事件從各方面看起來的倉促。
降級很有可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一個給予痣城家族極大壓力，逼得后者不得不在慌亂之中病急亂投醫(yī)的手段。
所以那逼迫痣城家族的人，一定知道痣城家族和魂玉有關(guān)，甚至于，痣城家族就是魂玉的制作者。
真司想到了當初他在痣城雙也和痣城清姬家中作家訪時，那不經(jīng)意間被提及魂玉時，痣城夫人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
以及在魂玉事件之前，痣城倉決就掌握一塊魂玉的情況。
想必這第二個可能性已經(jīng)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么新的問題來了，痣城家族既然掌握有魂玉這種大殺器，為什么還干出這么荒唐的......
想到這里，真司不禁自嘲一聲。
是啊，可不就是他當初所想的那樣嗎？
軍火展示。
或許，當初痣城倉決在吉良戊戍門面前提起魂玉的效果之時，也就存了試探的心思，看看死神們對于這個東西的接受度是如何，是不是相信他所說的話，結(jié)果很顯然，即便有身為隊長的痣城倉決背書，作為當時深受痣城倉決關(guān)照的吉良戊戍門依然表現(xiàn)出了不相信的態(tài)度。
因此痣城家族在痣城倉決意外身死，家族中失去了頂梁柱一樣的存在之后，頓時慌了神，為了證明自己家族的價值，才迫不及待地策劃了一起事件，想要讓所有人意識到魂玉的價值。
但是它們弄錯了一點。
真司想到了一個詞，“懷璧有罪”。
在他們根本沒有那個保護這項技術(shù)的實力情況下，他們這么火急火燎地將其展現(xiàn)出來，只會讓盯上他們的野獸更多而已。
如果再大膽一點猜測，真司甚至懷疑這次事件從那場現(xiàn)世的滅卻師之戰(zhàn)時，就已經(jīng)開始謀劃了，否則為什么偏偏是痣城倉決，并且只有他這個隊長死在了現(xiàn)世？
先一步一步地削弱痣城家族的實力，然后逼迫他們犯下無可挽回的錯誤，以此名正言順的剝奪他們貴族的身份，最后，再將這份技術(shù)輕描淡寫、毫無負擔地收入囊中。
好一個連環(huán)計。
如果那幕后之人真得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謀劃了這一切，那么平心而論，假如是真司自己處在那個位置，到了如今這個節(jié)骨眼，他也絕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可能的變數(shù)發(fā)生，尤其是在這個變數(shù)還是一個隊長的情況下，更加不可能允許。
想通了一切關(guān)節(jié)，真司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這些隱藏在后面的貴族，玩得是真得臟啊，狠起來，連自己人的骨頭都要咬碎。
而且就為了這么一個魂玉技術(shù)，直接就搭上了一個隊長，無數(shù)死神、平民乃至異人族的性命，他們真得就這么不將人命放在眼里嗎？
當然這個隊長的性命，也有可能是別人計劃里附贈的，兩邊只不過是一拍即合而已，但是這種做法依舊讓人感覺到膽寒。
“真得都是一群該死之人啊......”
真司仰頭看向外面明亮的太陽，很奇怪，明明是溫暖的陽光，真司卻感覺到自己身體在發(fā)涼。
“你在說什么？”
吉良戊戍門看著真司沉默了良久，終于說了一句話，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
“沒什么......”真司搖搖頭，那些終究只是他的一個推測而已，就算是事實，那些貴族八成也不會承認的，就好像現(xiàn)在即便已經(jīng)將痣城家參與了這次事件捅了出來，但是他們只字不提痣城家和魂玉有關(guān)一樣。
在知情的人眼里，這種行為就和掩耳盜鈴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是對于吉良戊戍門這種對于貴族沒有什么深刻認識的死神來說，這種解釋的確可以糊弄過去。
真司也并不打算將實情告訴吉良戊戍門，對于后者這種直性子來說，他很難保證后者不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所以你將我喊過來，是想要問我，怎么救下痣城雙也，痣城清姬還有痣城夫人他們?nèi)?，對嗎？?p> 真司轉(zhuǎn)身看向吉良戊戍門說道。
“嗯......痣城家其他人我可以不管，但是他們?nèi)?，我一定要盡全力保下來！”
吉良戊戍門堅定地說道。
真司的目光和吉良戊戍門的目光交錯，他感受到后者內(nèi)心那堅定的意志。
于是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說起另外一件好像完全不相干的事，
“你知道虛圈遠征隊嗎？
為了維持尸魂界和虛圈的平衡，我們長期會往虛圈派駐一批遠征隊，來去執(zhí)行清理虛的任務(wù)，上一任遠征隊隊長死于六年前的現(xiàn)世覆滅滅卻師戰(zhàn)爭當中，現(xiàn)在整個遠征隊都沒有一個隊長級的死神坐鎮(zhèn)，因此最近幾年遠征隊的傷亡非常之大。”
忽然真司嗤笑一聲，“但是你要知道，對于那些貴族子弟來說，遠征隊就是他們刷功勛的地方，傷亡率太大，就意味著那些貴族根本沒辦法安心將自己的子弟送過去。
而目前來說，整個尸魂界為數(shù)不多具備隊長實力，但是沒有隊長職責的人，只有一番隊的副隊長，雀部長次郎。
但是總隊長是不可能讓雀部長次郎副隊長前往虛圈擔任這個遠征隊隊長的。
因此......”
真司剩下的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而是雙眼緊盯著吉良戊戍門的雙眼。
“因此，只要我愿意卸下十番隊隊長的職責，前往虛圈擔任遠征隊隊長，那么就可以保下痣城夫人他們母子三人，對嗎？”
吉良戊戍門有些干裂的嘴唇之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也不敢保證，但是我想至少會有很多貴族愿意幫你說話。畢竟，痣城夫人他們終究是無辜的?！?p> 真司將頭扭向一旁。
這個遠征隊隊長可不是那么好當?shù)?，整個尸魂界為什么幾百年以內(nèi)，連個多余的隊長級死神都拿不出來，還不就是因為那些有實力的，基本上都折在了這里。
為了保護那些貴族子弟們獲得功勛，那些隊長級別的死神幾乎是一個接一個的死在了虛圈。
本來因為現(xiàn)在尸魂界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隊長級別死神，那些貴族根本不可能撬動山本總隊長那個死古板的嘴，讓其卸下某一名隊長的職責前往虛圈，但是如果有隊長自己主動請纓，那就不一樣了，即便死板如山本，也不會阻止這種行為。
“呵呵，會有貴族幫我說話嗎？我想如果真有的話，達成這件事應(yīng)該不難吧？”吉良戊戍門即便再遲鈍，在隊長這個位置上待了這么多年，也知道在瀞靈庭里面，貴族的話語有多大的能量。
“如果你真的做好了這個準備的話，我想最好先和清姬她說一聲，畢竟她在不久之后就會從學(xué)院畢業(yè)，在畢業(yè)時選擇番隊的時候，當初我們說好地是加入我們十番隊，但是沒有你的照拂，我想......”
真司又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完，但是他相信吉良戊戍門肯定知道他想要說什么。
確實，吉良戊戍門十分清楚真司想要表達的，無非就是清姬現(xiàn)在加入十番隊也不是一個什么好選擇了，僅憑真司一個八席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在清姬的安排上給予她多少實質(zhì)性幫助。
“我會找清姬過來和她說明這個情況的，但不是現(xiàn)在，總隊長那邊已經(jīng)傳來了通知，有關(guān)痣城家族的審判會在一周后，將所有敵人都驅(qū)逐后，由中央四十六室作出裁決。
我會在那晚將清姬叫過來說明此事的?！?p> “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家族被裁決，逐出貴族的那一幕嗎？”
真司問道。
“她終究還是一個女孩子啊......”
吉良戊戍門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我也會去拜托拳西隊長，在那晚將雙也叫過去的......”
真司也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