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zé)岬臍庀⒁幌孪聯(lián)湓谒樕?,冷熱交替間,更揪人心,“別惹我,我要真瘋起來,誰也攔不住?!?p> 她眉梢微挑,面含淺笑,杏眼里倒映著陸貴人驚惶無措的面容。
松開手掌,細(xì)嫩白皙的脖頸間多了一道紅色的掐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南蓁轉(zhuǎn)身,目光掃過立在一旁的下人,無聲又?jǐn)z人。
這般情形,哪個宮女太監(jiān)敢站出來擋路?
紛紛側(cè)開一條道,目送她大步離開。
寶燈被南蓁一腳踹翻,趴在原地緩了好久才能動彈。此刻見人走了,連忙手腳并用地爬到陸貴人旁邊,“貴人,您沒事吧?”
看著脖頸處通紅一片,也不敢碰,揚聲道,“快去叫御醫(yī)!”
“等等!”
陸貴人出聲打斷了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南蓁離開的方向,雙手緊攥成拳,“去御書房,我要見陛下?!?p> 她不過就是對一個畜生動手,南蓁卻險些要了她的命。
眾目睽睽下,還敢這般無法無天,真當(dāng)宮里沒有人能管住她了嗎?
寶燈也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即扶起她,“走?!?p> 一群人咋咋呼呼地從八角亭出發(fā),直奔御書房而去。
剛下過雨,風(fēng)中還帶著絲絲潤意,掠過屋檐,吹進(jìn)軒窗,吹得桌上的書頁沙沙作響。
蕭容溪坐在軟椅上翻閱奏折,剛開始提筆批示,小桂子的聲音便傳了進(jìn)來,“陛下,陸貴人來了。”
“不見?!?p> 沒有絲毫停頓。
小桂子瞅了眼他并未松動的神色,又想到陸貴人梨花帶雨的模樣,說得更加詳盡了些。
“陸貴人好像受了傷,說是想請陛下您做主?!?p> 蕭容溪略微掀起眼皮,看了小桂子一眼,輕哼道,“受傷了就去找御醫(yī),跑過來找朕做什么?朕可只會殺人,不會救人?!?p> 小桂子一噎,“這……奴才聽說是和麗嬪娘娘起了沖突,看樣子,還是不討好的那一方?!?p> 狼毫一頓,奏折上的墨跡陡然變深,瞬間落成一個小黑點。
蕭容溪神色總算有了些變化,“麗嬪?”
“是?!?p> 小桂子也覺得納悶?zāi)?,麗嬪娘娘一看就不是好欺?fù)的樣子,陸貴人怎么如此想不開,偏偏去招惹她?
蕭容溪想到那張熟悉的臉,來了幾分興致,奏折也不看了,隨手放在桌案上,“讓她進(jìn)來吧?!?p> 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矛盾,都鬧到御書房來了。
“陛下,您一定要為臣妾做主啊——”
小桂子剛出去沒多久,一道悲戚的聲音就傳了進(jìn)來,帶著濃重的哭腔,淚痕滿面,一見到人便猶自跪下。
她稍微仰著脖子,露出上面的掐痕,字字清晰,“陛下,麗嬪近日是越發(fā)胡鬧了,臣妾不過是跟她開個玩笑,她卻是真想要了臣妾的命?!?p> 話音落,蕭容溪沒有立刻出聲,反倒好整以暇地望著她脖子上的傷。
這手法,看起來很是熟練,跟做了千百次似的。
他掃了眼陸貴人我見猶憐的臉,撐著下巴,不緊不慢道,“什么玩笑啊,說來給朕聽聽,朕也好評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