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p> 南蓁回應(yīng)地也瀟灑。
她說話不喜拐彎抹角,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何必藏著掖著,互相打啞謎?
衛(wèi)燕的性格正好稱她心意。
南蓁沒意見,冬月又是個熱情的性子,三兩下就把飯菜都端上桌,伺候兩位主子吃飯。
衛(wèi)燕面前擺上了一碗白米飯,而后是冬月輕快的聲音,“衛(wèi)小姐多吃一些,你剛醒過來,身體還虛弱著,需要多補充些營養(yǎng)?!?p> “多謝?!?p> 冬月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不用不用?!?p> 要知道以前在秦府的時候,二小姐身邊的丫鬟都沒跟她說過謝謝,乍一聽,十分不習慣。
南蓁輕笑一聲,“冬月,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嘿嘿?!?p> 冬月扣了扣腦袋,聽話地坐在對面。
衛(wèi)燕瞧著主仆兩人的相處模式,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也跟著松懈下來。
半碗米飯下肚,身上的力氣恢復(fù)了六七分,思緒逐漸回籠,難免又想到昨夜之事。
她輕擰著眉毛,思索片刻還是開口問道,“娘娘,如今宮里可有什么消息?”
自己無故失蹤,爹和大伯定然會察覺不對,怎么著都該來找,但能找來冷宮的概率卻不大。
南蓁知道她的問什么,應(yīng)道,“宮里暫時沒有任何消息,不管是哪一方?!?p> 衛(wèi)家在不確定她是否離開皇宮的情況下,為顧及她的名聲,不會輕易大張旗鼓尋人;至于下藥之人,害怕暴露自己,只敢在暗處偷偷打聽。
是以,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風平浪靜。
南蓁見她低頭沒說話,又問道,“衛(wèi)小姐昨夜可是到過什么地方,吃過什么東西?”
“只在慶豐殿吃過,出門是因為酒味重,想透透氣,后來略感頭暈,便有人過來扶我,那時候我就知道不對了,于是憑著尚存的一些力氣跑了?!?p> 也幸好對方只是個普通宮女,不會功夫,奈何不了她。
衛(wèi)燕攥緊了竹筷,咬牙道,“要讓我知道對方是誰,一定卸了他的三條腿!”
敢把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以為這樣就能讓她屈服?做夢!
冬月剛扒完一碗飯,滿臉饜足,空耳得厲害,以為衛(wèi)燕是想吃螃蟹了,于是夾了一只放進她面前的盤子里,“衛(wèi)小姐,蟹。”
南蓁一愣,沒忍住笑出了聲。
衛(wèi)燕原本憋著口氣,此刻也盡數(shù)消散,沒忍住戳了戳金燦燦的螃蟹,對南蓁道,“娘娘這里好生有趣。”
冷宮有趣,丫鬟更有趣。
南蓁眉眼彎起,“你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p> 對于衛(wèi)燕昨夜的事情,她并沒有問得太詳細,輕描淡寫地帶過了。
再問下去,難免會涉及朝中勢力,引來諸多麻煩。
而衛(wèi)燕即使對南蓁心存感激,也不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完全敞開心扉。
飯后,小憩片刻,她便提出要走,南蓁沒有攔,只讓冬月送她出去。
衛(wèi)家坐落于城北,一條并不算繁華的巷子里。
巷子里偶爾會有買酒郎挑著扁擔經(jīng)過,一般吆喝兩聲,衛(wèi)家大門就會打開,出來一個家丁,從他這里買半斤酒回去。
而今日喊了半天,門口依舊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