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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伴麗人

狠毒

風雨伴麗人 ananmere 4023 2022-12-13 22:49:06

  “吳巍,你估計這些人什么時候會再過來?”

  祁珊吃了一個吳巍為她剝好的蛋沉靜的說。

  吳巍拉過祁珊的手,寫道:最晚明天。

  “吳巍,是不是還是那個老王一個人過來?”

  “應該是,自從我到這里以后,除了老王沒有見過其他人?!?p>  “吳巍,我想……”,祁珊停頓下來,看著吳巍,然后堅定的說:“如果打開門的是老王自己,等他邁進來的時候,我就想辦法困住他,你趁機逃出去?!?p>  吳巍瞪著眼盯著祁珊,她沒想到祁珊在醞釀著逃走的想法。逃出去是吳巍無時無刻不在考慮的事,但是她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現(xiàn)在的她甚至有點膽怯了。

  “吳巍,我是這樣想的,我們?nèi)齻€,還有地下室的瘋女孩,能逃出一個是一個。我剛到還能跟他們周旋一下,我擔心你再不逃,他們會對你動手。所以,如果有機會你要拼命跑出去。我昨天到這里時好像聽到了汽笛聲,我判斷在這附近有港口,應該是在東北方向,如果你跑出去,就朝著那個方向跑,想辦法上船然后把自己藏起來,不管到哪里,先找警察局報警!”

  祁珊一口氣說完,喝了口水費力的咽下,蛋黃太干了,她又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

  吳巍看著祁珊,眼睛濕潤了。“王琪,你知道如果我跑了,他們會怎么對你嗎?”

  祁珊苦笑了一下,“現(xiàn)在顧不了那么多,這些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目前我們知道的還只是他們誘騙綁架婦女,還有沒有其它罪行我們還不清楚,但是這些人已經(jīng)作惡近十年,我想他們的覆蓋面和人脈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我覺得你們太危險了?!?p>  吳巍驚訝的瞪著祁珊,突然寫道:你是誰?你不是簡單的被騙來的!

  祁珊發(fā)覺自己說漏了嘴,只好將錯就錯,“我不是被騙來的難道是心甘情愿來這里受罪嗎?”

  她故意笑笑讓吳巍覺得自己的多疑,“我來之前到過一個面館,我是在那里認識的老王和沈大姐,也是上了他們的當才來到這里。我在面館時偷聽他們說話聽來的,只是當時我還不知道是指這個害人的勾當!”

  吳巍聽了想了想,顯然沒有剛才那么緊張了。

  “王琪,要逃我們一起逃,如果是老王一個人來,我們兩個可以把他打暈,然后捆起來,我們就可以一起跑。”

  “吳巍,我也想逃,但是地下室還有一個瘋女孩,我們都走了,她怎么辦?我留下說不定能從老王的身上找到打開鐵門的鑰匙,也為你爭取時間。你不要管我們,只要你能安全離開我做的就值得,然后我會再找機會逃走?!?p>  吳巍聽完祁珊的話,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她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會遇到這樣一個人,那么勇敢善良為他人著想。

  吳巍沒有再說什么,含著淚點點頭。

  吳巍說的沒錯,一天后一大早,祁珊就聽到了外面大門有響動。祁珊把早就準備好的從三樓卸下的窗簾拿在手里,另外一只手上拿著在廚房找到的蟑螂噴霧劑。

  按吳巍的意思直接用花瓶或者木板把老王敲暈,但是祁珊覺得如果這樣不能制服老王,就會遭到老王的反擊,她畢竟是個女人,很容易會被像老王這樣混跡黑社會的人挾制。

  其實祁珊心里是有自己的盤算的,她要做的就是為吳巍爭取逃跑的時間,而不能傷害到老王。而且在整個過程當中,她不能讓自己表現(xiàn)的過于冷靜和成熟,她要讓自己表現(xiàn)得更像是個不經(jīng)世事、初來乍到的家庭婦女。

  吳巍把自己隱藏在容易逃走的門旁邊的窗戶附近,就等著祁珊用蟑螂噴霧劑噴到老王的眼睛趁他沒有準備疼痛的時候再把窗簾罩在他頭上,她就可以逃走。

  門開了,走進來的不是老王,讓祁珊驚訝的是這個人是沈大姐。

  沈大姐悠然的走進屋,看到拿著窗簾站在自己面前呆愣的看著自己的模樣,她抿嘴一笑,好像是來到一個久熟的朋友家看到朋友尷尬的一面,自己有些嘲諷還有些覺得好笑。

  “王琪,你這是想偷襲老王嗎?怎么?看到我改變主意了?”

  沈姐說的沒錯,看到沈大姐那一刻,祁珊就改變了注意,她知道沈大姐的后面一定跟著其他人,今天不是動手的時機了。

  她咧嘴就哭,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樣子。

  “沈姐,是你!你們?yōu)槭裁匆@么對我,我那么相信你,你和那個……老王,是壞人!”

  沈大姐站在門口,笑盈盈的看著祁珊,滿眼深意的說道:“王琪,你還在跟我演戲?”祁珊馬上停住哭喊,抹了一把流下的眼淚,疑惑的看著沈大姐,“沈姐,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演戲了?是你們在跟我演戲呀!”

  “王琪,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右手中指指尖下面有很厚的繭,那是常年握筆磨出來的。還有,雖然你有意識的掩飾,但你的書卷氣你的知性是掩蓋不住的,這種氣質(zhì)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旦塑成是無法改變的?!?p>  祁珊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沈姐到底是什么人,她的心思深不可測,閱人細致入微,她不像一個普通的人販子,看老王對她也是唯命是從,估計她在這個組織里的級別不低。

  “沈姐,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既然瞞不過你,那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確實不是一個家庭主婦,我是一個編劇,正在寫關(guān)于人口失蹤的紀錄片,聽一個朋友說這里多發(fā)這種案件,我就冒蒙來到這里,沒想到剛到這里就遇到你們。你們……是做這些事嗎?”

  沈大姐見祁珊和盤托出,心里的疑慮打消了一大半,祁珊說的也基本符合她的判斷。

  “沒錯,我就是做這個的。”

  “沈姐,為什么?我跟你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卻能感到你過去也是有自己的事業(yè),我不明白為什么你會做這件事?!?p>  沈大姐凝視著祁珊,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種異樣的光芒。她對祁珊說:“你跟我來?!?p>  沒有理睬一直站在旁邊已經(jīng)呆愣了半天的吳巍。祁珊給吳巍使了個眼色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因為老王就站在院子里。

  祁珊跟在沈大姐的身后,一直上了三樓,推門進了那個叫奇奇的房間。

  祁珊不知道她的用意,看到她走到寫字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照片框,用手仔細的擦拭著照片上的灰塵。

  “太久沒來了,竟然有這么多的灰塵?!?p>  祁珊看到沈姐看照片的眼神,充滿了愛戀。

  “沈姐,這是……”

  “我女兒,她叫奇奇?!?p>  沈姐一直擦拭著照片,正如一位慈愛的母親正在愛撫著自己心愛的女兒,誰能想到一個人口販子竟也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你不是問我為什么會走上這條路嗎?”,沈大姐依依不舍的放下手中的相片,轉(zhuǎn)過頭看向祁珊的時候,眼神中又恢復了慣有的干練、銳利。

  祁珊望著沈姐,沒有說話,但是眼里已經(jīng)開始有了同情。

  “我是一個單親媽媽,為了我女兒,我什么苦都能吃。那個時候我賣衣服,到浙江、廣東去進貨,一個人背著幾十斤重的大包裹,后來我做工廠,每天吃住在工廠,我不覺得苦,因為只要想到女兒,我的渾身就充滿了勁兒,我的心里就是甜的。”

  “我女兒奇奇從小就很懂事,我忙事業(yè)、忙著賺錢,她從來不會抱怨我沒有照顧她,她自己可以把自己管理得非常好,后來她上了南華大學建筑系,主攻建筑設(shè)計,我們商量等她畢業(yè)就出國,到時候我把工廠賣了,跟在她身邊,好好彌補我們母女缺失的這些年。這套房子就是她自己設(shè)計的,我找人按照她設(shè)計的樣子建的,她很喜歡?!?p>  “在她出事以前,她都一直住在這里,我因為還是很忙,倒很少回來。”

  沈姐說到這里,轉(zhuǎn)過身去,不再看祁珊,祁珊知道,回憶痛苦不堪的往事對這位母親是一種折磨。“大三的那年暑假,她一個人回家,這里地處偏僻,那天又下大雨,她沒有打到車。她只好坐公交車在最近的站點下車,還沒有到家附近,就被一臺車下來的人綁架了。之后就是要贖金,我為了我女兒的安全,我照付了??墒恰麄?,他們……”

  沈姐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抽搐,時隔多年,這份傷痛還一如昨天,可見當時對于這家人的傷害之巨大。

  “他們…把女兒還給我的時候,她的眼睛、腎、肝已經(jīng)都沒有了……我在我女兒的尸體前發(fā)誓,就算讓我去十八層地獄,我也要為我女兒報仇。”

  “我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甚至找了私家偵探,終于查到綁架我女兒的人是一個倒賣人體器官的組織,這個組織非常隱秘而且分散,我查不出頭目是誰,但是老天爺幫我,我查到了綁架我女兒的那兩個人。他們都有自己的家庭,在人前也都是正人君子。他們綁架我的女兒,我也要讓他們經(jīng)歷同樣的過程。所以我散盡家財、結(jié)束了工廠,走上了這條路,那兩個人的老婆孩子最后有的被送到了東南亞,有的被賣到了偏僻窮困的山里,她們的余生都不可能再走出來,她們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我找到了那個買我女兒眼睛的買主,挖下那雙眼睛,他怎么配用我女兒的眼睛!每次我想到這些,我的心里就暢快,哈哈哈!”,

  沈姐開始連聲的大笑,笑聲讓祁珊覺得自己身上的毛孔都張開,汗毛倒立。

  祁珊知道沈姐的這種情況,是嚴重的自毀型人格。她本來有自己的人生軌道,有自己正面的三觀,但是在面對自己愛女受到嚴重的傷害并且永失愛女,她在精神已經(jīng)完全崩潰的情況下卻有計劃有耐心的實施了報復,說明她的心理出現(xiàn)了嚴重的扭曲,在自責和痛恨的雙重折磨下,所有做的事對別人是報復,對自己是自虐。這樣的人要么重生,要么毀滅,要么身體上毀滅帶來思想上的重生,要么思想和身體一同毀滅。

  祁珊迅速的在腦子里計算著沈姐這種病治療的可能性和可行性,可是沈姐已經(jīng)不給她時間了。

  “你知道我為什么告訴你這些嗎?”,沈姐一調(diào)柳眉,眼光像一道箭射向祁珊。

  “因為對一個死人是不需要保密的,或者說一個活死人。”

  祁珊面前的沈姐不再是剛才那個慈愛的母親,從頭到腳都讓祁珊不寒而栗,嘴里蹦出的每一個字都如毒藥置人于死地。

  “所以……沈姐是打算殺了我?還是把我做成木乃伊,還是永久囚禁?”,祁珊說完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表現(xiàn)得太鎮(zhèn)定了?這個時候自己如果大哭或者大汗淋漓是不是更符合一個作家的本能?

  果然,沈姐走上一步,目光凜厲的說:“王琪,你不怕死?”

  “沈姐,誰會不怕死呢?可是到了現(xiàn)在,我怕有什么用呢?過去我喜歡看偵探小說,自己也會寫一些推理類的,不過放到自己身上,我現(xiàn)在只能任人宰割?!?p>  “你倒是我見過的少有的不哭不鬧、冷靜沉著的女人,所以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跟其他女人不一樣。”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直說吧,你的結(jié)局只有兩個,第一被拿掉眼睛或者弄成啞巴,賣到偏遠的大山里,那里沒有信號、語言不通,你再有本事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有一個……”,沈姐停住盯著祁珊,好似要看穿面前的這個女人。

  “還有一個,就是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助手?!?p>  祁珊沒想到沈姐的第二條是要她入伙,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我知道這個很突然,我可以給你一個理由,這條路雖然見不得光,但很賺錢,而且這跟你當作家也不沖突……”

  “為什么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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