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像……
真像……
可她不會是她。
那位大師說她還活著,究竟只是怪力亂神之說,還是……
姜文政閉了閉眼,伸手將她拉起來:“本王先前諸事纏身,沒能照拂你們姐弟,此番本王既然看到了你們的境遇,便不會坐視不理?!?p> 喻景韻緊抿著唇,看著那只近在咫尺的修長大手,卻沒借他的力,自行站了起來。
院子外忽然傳來一聲厲喝——
“喻景韻,你這喪了良心的小娼婦!竟然敢偷野漢子打傷你表哥!”
張氏急匆匆跑過來,還沒看清站在喻景韻面前的姜文政乃何許人,便看見兒子人事不省躺在地上,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叫罵:“來人吶!快來看??!喻景韻這個臭不要臉的東西!真是丟盡喻家的臉……”
喻景韻咬著唇故作害怕,心里卻在冷笑:“我沒有,是表哥闖……”
“你還敢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張氏眼看已經(jīng)有許多鄰人聽見動靜趕來,哪里會給喻景韻辯解的機(jī)會,張牙舞爪撲過去便要動手,卻被姜文政當(dāng)胸一腳踹倒在地。
“本王今日,算是見識了何為恬不知恥?!?p> 他眼底帶著森然的冷意:“你這等毒婦,也配為人?”
才將趕過來看熱鬧的鄰人們驚愕的看向男人,張氏也頓時色變,才發(fā)現(xiàn)那所謂的野漢子氣勢矜貴,面容衣飾奢華,顯然不是常人!
“王爺,下,下官來遲!請王爺恕罪!”
曦月城刺史匆匆趕來,看見戰(zhàn)王殿下冷若寒霜的臉,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鄭刺史?!?p> 姜文政涼涼扯唇,看都不看面若死灰的張氏,只沖刺史涼涼開口:“你口口聲聲說治下百姓安居樂業(yè),卻任由這等人肆意凌辱一個女兒家,還要?dú)Я巳思仪灏祝瑢⑺u去做妾?”
“下臣知罪!但,但他們是罪臣子女,本來……”
聽見罪臣子女,姜文政臉色更加難看,手搭在長劍上厲喝一聲:“住口!”
這喻家姐弟的父兄和她父親一樣……都是因?yàn)樗攀芰藸窟B,他沒能護(hù)住她,難不成現(xiàn)在連兩個孩子也護(hù)不住嗎!
等他找出罪魁禍?zhǔn)住?p> 他臉上殺意森然,刺史甚至不敢爭辯,只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而張氏和悠悠醒轉(zhuǎn)的張華縮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
姜文政嗤笑:“本王明日再來治你的罪,將那惡徒和他母親帶回衙門,杖責(zé)五十!”
“王爺饒命!民婦冤枉??!”
張氏聽說要打他們母子,撲到姜文政身前哭天搶地求饒,衙役卻直接拖走了兩人。
院子只剩下姐弟倆和姜文政,喻景韻做出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樣便要行禮:“戰(zhàn)王殿下,民女失禮,請您……”
“不必多禮。”
姜文政伸手?jǐn)r住她,手背觸碰到那細(xì)軟的指尖,沒來由覺得一陣心悸,很快便放了手淡淡開口:“本王不日就要回京,在此之前,會安頓好你們?!?p> 喻景韻眸底閃過一絲暗芒。
她可沒打算留在這里。
“我父兄曾是王爺麾下將士,受了王爺許多照拂,眼下民女和弟弟是罪臣子女,怎么好意思給王爺添麻煩?!?p> 她咬著唇,一副柔弱又倔強(qiáng)的模樣,刻意加重罪臣子女四個字,似乎根本沒想姜文政為她做什么,還擔(dān)心牽連他:“王爺公務(wù)繁忙,不必掛心我們,今日勞動王爺,民女已經(jīng)很惶恐了……”
姜文政深吸一口氣,心下越發(fā)愧疚,緊繃著唇看向她。
這女孩看似柔弱卻分外倔強(qiáng),一點(diǎn)不肯將委屈告訴別人,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她當(dāng)時……會不會也和這丫頭一樣?
姜文政握緊了拳。
他怎么總會因?yàn)橐粋€小丫頭想到她?
“日后再說吧,天色不早,你們姐弟早些休息?!?p> 姜文政垂下眸子,轉(zhuǎn)身直接走出了小院。
喻景韻目送他離開,安撫一陣弟弟,正想該如何徐徐圖之跟著他回京,忽然看見不遠(yuǎn)處有一樣物事正泛著微藍(lán)的冷光。
那東西是……
她狐疑撿起那東西,借著月光一看,指尖忽然蜷緊。
這不是她母族傳下來的那件據(jù)說是仙人所留的神物嗎?
那匣子已經(jīng)在她家流傳百余年,卻沒人能將匣子打開,她當(dāng)時還對姜文政笑稱它是個破鐵疙瘩,為什么……它會落在姜文政手里?
前世,它應(yīng)當(dāng)是和她一起墜入了懸崖。
喻景韻正在思索,那匣子卻忽然彈開,一樣微涼的小顆粒落在她手中。
一枚漆黑的藥丸?
她喻家家傳的至寶,里面裝著的是一顆藥丸?!
這是什么藥?
喻景韻皺緊了眉,小心翼翼將藥丸收好,才收起匣子沉沉入睡。
翌日清晨,她剛睜眼,就看見弟弟生龍活虎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阿姐,你醒啦?”
才將睜眼,阿澈便撲了上來,卻沒想到他這一撲,床板直接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喻瑾澈嚇壞了:“阿,阿澈,你這是……”
弟弟的力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
喻瑾澈也愣住了,茫然的看著她:“阿姐,我這是怎么了?”
喻景韻趕忙從床上爬起來關(guān)切詢問:“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有不舒服?!?p> 阿澈搖搖頭,有點(diǎn)不好意思:“也沒什么事啊,就是剛剛我太餓了,看見姐姐枕頭邊有個黑色的藥丸子,聞起來太香了,就忍不住吃掉了……”
是那顆藥???
喻景韻這才發(fā)現(xiàn)床邊的藥丸沒了,心里驀得一涼。
阿澈吃了,會不會出事?!
喻景韻趕忙拉過阿澈仔細(xì)檢查,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那些從前被張氏虐打的傷通通好了不說,連那小臉都變得格外紅潤。
喻瑾澈怯怯開口:“阿姐?怎么了?阿澈是不是不該吃那個?”
“不是,只是這東西不是阿姐的,阿姐擔(dān)心……”
喻景韻臉色凝重,那東西來得詭異,若是吃出了問題怎么辦?
她正糾結(jié),房門忽然被重重推開。
“可曾見過一只鐵匣?”
一道身影大步?jīng)_進(jìn)來,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
喻景韻嚇了一跳,抬頭才看見姜文政雙眸通紅,直接奪過了她手中鐵匣。
“王爺?”
天才剛亮,他便匆匆趕來,這東西,于他而言有這么要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