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輪回奧義
陳裕忙活了這么久的案子終于完結(jié)了，沒想到最后收官的地方竟然是本市的星城，倒真有些出乎意料。
黃午強從哪兒得知的這邊的消息，為什么買兇殺人，這些好像都已經(jīng)出了結(jié)果，但因為和夏無梅沒有關(guān)系，所以他們也沒有告知其他更多的信息。
只是說清楚了，要是能追出什么和夏大老板有關(guān)的事情來，會第一時間來告知。
百子橋的事情已經(jīng)一天過去了，那邊還在施工，被迫遷移的逗鳥大爺們沒奈何，委屈棲身與風(fēng)雨橋，與昔日的仇寇虛與委蛇，聊以度日。
“這也沒啥大新聞啊，你就來蹭我一壺茶？”
今天夏老板沒去風(fēng)雨橋，那邊這兩天喧囂得緊，那邊的說這邊的沒啥值得說道的就知道打牌嘮嗑，這邊的說那邊的管不住鳥隨地拉粑粑。
“嘿~不重要不重要，主要是順路，來你這瞧瞧...”
這也就是玩笑話，茶也不是啥名茶，也就是揶揄一下老頭子到處溜達。
“今天好像特別熱鬧??？”
往常也熱鬧，但夏老板也會過去消消食，再走回來就差不多該開門了。但今天吃飯晚了，也覺得鳥的味道確實不好，所以就沒想著去。
“今天公園那邊一個吹笛子的老頭過來，見著兩邊吵吵就開始擱哪兒拱火，好家伙差點沒整成武林大會?！?p> 有一說一，雖然僑城不怎么發(fā)達，但是在城市退休老人文化建設(shè)方面做的還是很好的。
其他地方暫且不說，就只講沿江這一塊，就有三個老頭老太太聚集的地方，隱隱有三國鼎立的模樣。
“風(fēng)雨橋那邊這幾天沒賣古錢遛鳥的來，都散去其他地兒了”
風(fēng)雨橋因為建的早，地標(biāo)性強，好些個收銅錢收老酒舊酒瓶子和遛鳥賣鳥的都在那邊。
“咱這又沒有這些玩性，其他的沒伴兒就自個回家去了，就有些嘴碎的，說咱這啥也不是，又碰到老喬幾天沒喝酒又輸了八塊錢脾性大，擠兌了兩句，然后就吵起來了?！?p> 風(fēng)雨橋聚一起的老人家們大多有些牌癮，然后打牌嘛，止不住要說道些什么，所以信息交流啊，牽扯紅線啊最是活泛。
“本來也就吵吵兩句就各回各家了，結(jié)果公園那邊的老頭過來一個，說咱這都是烏合之眾，啥也不是，還拿著他那破笛子吹吹兩下紅歌，給劉老太他們給逗一起合唱去了。這說咱烏合之眾能忍？還看熱；鬧的就也上去叨叨起來了?！?p> “把劉老太他們逗樂了才是原因吧？”
“...反正就吵吵起來了，現(xiàn)在才散伙呢，我氣不過不想回家，這不就溜達到你這兒來了?！?p> 公園就是橋?qū)γ娴奈牟珗@了，里面都是一些湊一起組了樂隊的老頭老太太們，每周末就開一次音樂會，重漲紅歌熱情。
也因此頗有些自詡文藝，看不起另外那邊遛鳥逗貓買賣銅錢的，也看不起這邊天天打牌還嘴碎的。
但是說到底了，這倆地兒其實隔著都不到一公里遠，倆橋架在同一條江上，公園就在江邊，走著都能成一個大寫的C來。
但是老頭們氣性大啊，誰沒點本事能吃這退休金天天遛鳥打牌啊？你就能這么說我？
然后這不就吵吵起來了嘛。
“那你們也整一個節(jié)目，讓他們也見識見識？”
“啊這....嗐~你不懂。”
還頗有些憤憤的老頭一下子坐不住了，覺得面上無光，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擺手說大孫女中午要放學(xué)，回家做飯去告辭了。
嘖，咋覺得這些人有些不對呢，這都秋冬了，氣大傷肺啊...
無聊起身看老張遠去的背影，發(fā)現(xiàn)老頭在下面廣場被人給攔住了，好像是問些什么，樂呵地老頭子忘記了不快，熱心給人朝著對面指了指。
嘿！要說他消息最靈通還是有原因的嘛。
看著被左右熱心問詢的年輕人，夏老板覺得自己知曉了些老人消息的來源在哪兒了。
重新躺下，嘬了口茶水，盤算著外面越來越?jīng)?，再過幾天就該搬進去躺了。涼不涼不是重點，讓別人看著了影響不好。
正盤算著是不是有人給自己買了熱搜，怎么最近來拍照的人多了些，思索著是不是自己價格還是定低了的時候，一個年輕人路過了店門，往四樓上去。
這不是剛剛那個問路的嘛？
指的明明是東山，怎么就到這來了？遙望遠方？
思緒只是一瞬間的事，那人也沒有停留，只是詫異這人怎么涼嗖嗖的還躺著涼椅，腳步都不帶停就上了四樓去。
“嘖”
果然還是不能越季才是，索性起身，扒拉著躺椅進了屋子，隨手折疊就靠在了沙發(fā)上。
陳列架上的厚重鎧甲恍如有人指使一般自行走下臺來，一陣扭曲變化之間，依稀見得是個人形，后來越收越小，最后變成一片豎立的浮雕模樣。
內(nèi)里中空，豎立靠墻，外面雕有天堂和地獄、天使和惡魔遙相對峙的場景。
對峙中間空曠若許，有許多渺小人影于其間斡旋，遠處不見身影，只有靠近了才能窺見詳細。
門口的泥塑已經(jīng)走到了近前，張開雙臂貼近墻面，慢慢融化，最后融作了墻上的外皮，那些刻印的人物愈發(fā)真實，凸起的雕塑有如真人。
天使在空中盤旋，身后的金剛大門似將所有惡魔攔在外面一樣堅不可摧。
惡魔在深淵咆哮，有如實質(zhì)的火焰似要席卷天地，將火焰地獄的領(lǐng)土向高階天堂擴張。
而中間的人影似離得比之前更遠，但卻又更加深刻，四下分散，上下警戒，像是對兩方都要用武抗拒一般。
“嚓！”
打火機輕響，一簇火苗躍下桌面，落在地面上，雖沒有接觸到磚石，卻依舊燃燒，愈演愈烈。
而后像是燃燒到了什么不可見的物質(zhì)一樣，慢慢沿著浮雕燃燒，越擴越大，最后蔓延至整一面墻。
恍如戰(zhàn)火一般將天堂地獄盡皆籠罩，可慢慢的又淡化下來，變得輕微。
不是淡化，而是滲透進了墻面里去，滲透進了畫面當(dāng)中。
在火焰徹底消失之后，這五公分不到厚度，卻覆蓋大半墻面的的浮雕就算是完成了。靈感于記憶當(dāng)中的一場戰(zhàn)斗，久遠而又恍如昨日。
表面變得光滑，但是那些惡魔的爪牙鱗甲，天使的鎧甲羽翼，繚繞的云氣光芒，肆虐的毒云焰火，宛若真實。
點點暖意自墻面滲透，像是一個全天空調(diào)的良心店家，誠意滿滿。
“嘿，技藝沒有生疏?！?p> 即使是夏無梅自己，都覺得這一手有逼格，忍不住開口自得起來。
來自庇護之地的傳承，拉斯瑪祭祀們覺得人類是由鋼鐵、泥土、火焰和血肉組成，并以此來學(xué)習(xí)生命與輪回的奧義。
尋常男巫掌握了這四種召喚石魔的方法，用來戰(zhàn)斗只是最粗淺的用途，參悟生命與輪回才是拉斯瑪祭祀們的最終追求。
至于夏無梅會不會？有沒有參悟到奧義？
呵，你以為他是怎么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