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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箭記

第十回 寒冰指凝血

鍛箭記 一痕清夢 3010 2022-11-02 04:32:33

  莫雨寒一覺醒來,天已亮,見小金和小狐在屋里玩得正歡,小狐一身火紅的柔毛,又順又艷,身后拖著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雙眼明亮靈動,十分可愛。

  他起床洗漱畢,吃過丫環(huán)送來的早點(diǎn),來到廳上,見過盧員外和李管家,收了賞金,辭出盧府。

  小狐一直跟在他身后,出了桐山鎮(zhèn)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看來是想和他一起走。

  莫雨寒心想:這小狐也是性靈之物,既然要和我同行,那就帶上它吧!小金日后也好有個玩伴。想到這兒把小狐從地上抱起,放在肩頭,繼續(xù)向北而行。

  一路上,但見民生凋敝,百姓困苦,莫雨寒時常接濟(jì)途中所遇的貧民。

  不久后,他來到一座山前,聽當(dāng)?shù)鼐用裾f,此山叫錦山,穿過錦山離都城就只一日的路程了。

  莫雨寒沿著道路在山中行走,不覺天色向晚,見前方路旁有座大莊子,莊子四周裁滿了楓樹,此時夕陽在山,紅葉滿樹,夕陽下那一樹樹的紅葉,就像是一片片的紅云,飄在莊子周圍,頗為美觀。

  他剛走到莊前,聽得莊內(nèi)馬蹄聲響,莊門開處,三騎馬從莊中沖出,經(jīng)過他身旁時,馬上似有人咦了一聲。

  莫雨寒繼續(xù)趕路,沒走幾步,又聽得身后馬蹄聲響,有人叫道:“小兄弟,請留步?!彼仡^一看,剛才馳過去的三騎馬又折了回來,片時來到他面前,剎住馬,一個長身大漢躍下馬背,對他抱拳道:“小兄弟,請留步?!?p>  莫雨寒見這大漢三十多歲,生得膀闊腰圓,甚是雄壯,另外兩匹馬上各坐著一個黑衣漢子。他拱手還禮道:“不知這位大哥有什么事?”大漢指著坐在他肩上的小狐問道:“小兄弟,你這只狐貍可是火狐?”

  莫雨寒道:“火狐什么的我不懂,但這小家伙的確會放火?!?p>  大漢聞言,一臉驚喜,聲音都有點(diǎn)發(fā)顫的問道:“你說它會放火?”莫雨寒不知這大漢何以如此激動,點(diǎn)點(diǎn)頭道:“就是用爪子在柱子上抓抓,柱子便無火自燃了?!?p>  誰知大漢卻說道:“小兄弟,把你這狐兒買我,價錢不是問題,你竟管開口?!?p>  莫雨寒呆了一下,搖搖頭道:“這只小狐是我在路上偶然遇到的,隨我出來游玩而已,并非在下私有之物,我無權(quán)售賣,既然它愿意與我同行,我就要盡力護(hù)它周全,望這位大哥見諒。”

  大漢看了一眼莫雨寒道:“小兄弟倒是有情有義,不過這只狐貍我勢在必得,這樣吧!我空手和你過過招,看你是不是真能護(hù)它周全?”

  莫雨寒聽這大漢的意思,那是買不成,便要動手硬搶,心想:這漢子看來也不像蠻不講理之人,何以非要得到小狐不可。不過話已至此,他倒也不懼,說道:“那請大哥賜招,看我能不能保護(hù)得了它?”

  那大漢一揮手,馬上的兩個黑衣漢子跳下馬來,一人牽過他的馬,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才站住。

  莫雨寒拍了拍肩上的小狐,指了一下遠(yuǎn)處的一塊山石,小狐從他肩上跳下,跑過去站在石旁。

  那大漢一拱手,退后幾步,并不出手,看來是要讓莫雨寒先出手。莫雨寒道聲:“得罪了?!笔忠粨],金箭至腰間飛出,向他射去。

  金光一閃即至,那大漢一側(cè)身,右手握拳,倏地?fù)舫?,一拳打在了金箭箭身上,金箭蕩開,時機(jī)把握之巧,真是間不容發(fā)。

  金箭在空中一個轉(zhuǎn)折,飛了回去,停在莫雨寒身前。那大漢一臉訝異,實(shí)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俊秀的年輕人,修為竟到了以氣御物的境地,疑惑著問道:“你能以氣御物了?”莫雨寒笑了笑,道:“唬人的?!?p>  那大漢叫聲:“小心了?!蓖蝗荒_步一跨,沖向莫雨寒,身法簡單,卻是說到就到,一拳擊了過去。

  莫雨寒也沒料到大漢來得如此之快,金箭在身前一豎,拳箭相擊,金箭被打得向后一縮,豈知那大漢也不見什么收招換招,身隨勢進(jìn),另一個拳頭向莫雨寒直搗過來。

  這一拳莫雨寒看來是避不開了,誰知他并沒有閃避,腰間水箭電射而出,射向大漢即將及身的拳頭,那大漢手腕一轉(zhuǎn),拳頭方向一變,擊在水箭箭身。

  莫雨寒飄身后退,不敢怠慢,雙手揮動,金箭水箭交叉出擊。那大漢舞動雙拳,腳步跨動,和他在路上斗了起來。

  莫雨寒這些時日來,每天都會御使雙箭,漸漸悟出了些御箭之道,不再像當(dāng)初和松齡子對敵時,沒啥章法。

  但見他雙箭前攻后拒,左右相應(yīng),化作一條金線,一條瑩線,在兩人之間穿梭,小金蹲在他肩頭,身上金光閃爍不定,口中吱吱有聲。

  再看那大漢,一招一式,明明白白,簡簡單單,但每一拳總是不早不遲,不快不慢,擊在它該擊的地方,取時之準(zhǔn),應(yīng)機(jī)之巧,不差毫厘。同時腳步跨動,趨前避后,走位之準(zhǔn),不偏不倚。

  兩人這一戰(zhàn),早驚動了莊里之人,有十余人從莊中跑了出來和一些路過的行人遠(yuǎn)遠(yuǎn)站在兩邊觀看。

  莫雨寒見那漢子雙拳擊動,卻不帶風(fēng)聲,勁力內(nèi)斂,隨心而發(fā),這時雙拳之力越來越強(qiáng)。心想:“再斗下去,稍微有個疏忽,雙方有所損折,那就不值了?!碑?dāng)即雙箭合擊,逼退那大漢,往后一退,收回雙箭。

  那大漢見莫雨寒收手,也即住手,贊道:“小兄弟,好身手,哥哥看走眼了?!?p>  莫雨寒謙遜的道:“那是大哥相讓之故,不知大哥要這小狐何用?”

  那大漢異常豪邁,樂呵呵的道:“兄弟,敝莊就在此處,進(jìn)莊坐下一敘如何?”

  莫雨寒見大漢爽快,也不推辭,道:“那就有擾了。”向小狐招招手,小狐跑了過來,往他懷里一撲,莫雨寒用手把它抱住。

  小狐伏在他懷里,眼中露出害怕的神色,莫雨寒輕撫它身子道:“別怕,我在你在?!?p>  那大漢喚過先前跟隨他的兩個黑衣漢子,吩咐幾句話后,等兩人上馬去了,才對莫雨寒道聲:“請?!碑?dāng)先領(lǐng)路,那些從莊中跑出來觀戰(zhàn)的人,一人牽了那大漢的馬,其余的人則擁著那大漢和莫雨寒走進(jìn)莊去。

  來到莊內(nèi),莫雨寒見莊內(nèi)屋舍儼然,園中山石樹木粗獷大氣。那大漢領(lǐng)著他在一間寬敞的廳里坐了,下人奉上茶來,雙方相見完畢。

  莫雨寒才知道這山莊叫紅楓莊,眼前這大漢是大莊主郭崇義,他還有個弟弟,二莊主郭崇信,不過現(xiàn)在不在莊里。

  莫雨寒問道:“不知郭莊主要這小狐有何用處?”郭崇義道:“什么莊主不莊主的,兄弟要是瞧得起,日后你就叫我一聲大哥,我叫你一聲雨寒?!?p>  莫雨寒也非拘執(zhí)之人,爽爽快快的叫了一聲大哥。郭崇義這才喜笑顏開的道:“此事說來話長,雨寒你聽說過寒冰掌沒有?”

  莫雨寒道:“那是天魔教的魔功,出手凝冰,凍人于無形?!?p>  郭崇義道:“不錯,那寒冰指呢?”莫雨寒道:“這個就不知道了。”

  郭崇義解釋道:“寒冰掌出手凝冰,凍人于無形,不過是從表面把人凍結(jié),更有一種指法叫寒冰指,只要被指力所傷,寒毒侵入臟腑骨髓,凝血成冰,人自內(nèi)結(jié)冰而亡?!?p>  莫雨寒問道:“中了寒冰指是不是無藥可救了?”郭崇義道:“除了飲食火狐之鮮血,可以徹底清除體內(nèi)寒毒,別無他法?!蹦旰溃骸岸丶矣腥酥辛撕??”

  郭崇義想了一下才說道:“郭家歷來以販賣藥材為生,二十多年前,家父前往南方云崖山收購藥材,還未進(jìn)山,見一漢子縮身路邊,渾身發(fā)顫,像是犯了什么極厲害的疾病,家父好心下車詢問,那漢子已口不能言。家父讓跟來的伙計把那漢子抬上車,找到當(dāng)?shù)刈钣忻拇蠓蚪o他看治,那大夫說是寒毒侵入臟腑,無藥可醫(yī),給了家父一瓶丹藥,說可緩解寒毒發(fā)作,延那漢子數(shù)十天性命。

  家父心有不甘,我們做藥材生意的,自是識得許多名醫(yī),于是藥材也不收了,帶上那漢子趕回家中,遍請各地名醫(yī),最后都城的姜先生保住了那漢子性命。但寒毒去之不盡,只能用藥物壓制,那漢子下半生須日日忍受體內(nèi)寒毒發(fā)作之苦。姜先生還告訴家父,要徹除那漢子體內(nèi)寒毒,惟有飲食火狐之鮮血。

  家父向姜先生問明火狐特征,便著人四方尋找,誰知這一找就是二十多年。

  后來那漢子感念家父救命之德,便收了我和崇信為徒,但師父從不對我們提及他的過去,我們也只知道他叫楚天虹,現(xiàn)在替師父治病的已是從前姜先生的兒子?!?p>  莫雨寒聽郭崇義說完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問道:“大哥,那火狐到底有何特征?”

  郭崇義正要解說,忽聽得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人奔進(jìn)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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