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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世修仙:我在游戲開服前飛升

第十五章 后堂議事

  秦家太廟。

  它是原本在靈州逃難過來后,秦家人為了紀念鄲城的親人而設立的,最早供奉于此的牌位是鄲城秦家的第一代家主秦桐柏。

  雖然逃難于此的秦家眾人皆未見過這位家主,但他們都知曉秦家最初在鄲城的基業(yè),就是由他一手創(chuàng)下的。

  很長一段時間里,此處只供奉了秦桐柏的牌位。

  并不是沒有人提議在這里再多立幾個牌位,以供紀念。

  甚至有幾次,大家開始正式商議,并擬定名單。

  但這個計劃,被秦寧用一句話徹底否決掉了。

  他當時站在眾人面前,神色嚴肅說道:我父親留守鄲城,面對那恐怖獸潮,但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至于飄零到其它方向的親族,他們同樣會是平平安安的,而我們現(xiàn)在給他們立牌位的話,不反倒是在咒他們?

  這話一出來,大家沉默片刻后,嘴角反倒揚起了絲笑意。

  或許在大家心底,此生再難見面的那些親友,都應該依然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活著。

  從而直到如今,太廟內(nèi)也未供奉那一輩人的牌位。

  不是對他們的輕蔑,而是對他們有美好的祝愿,希望他們在自己不為所知的遠方,能比自己活得更輕松。

  直到秦寧駕崩后,他作為大鄲朝的開國皇帝供奉于此,這里就正式被認證為太廟。

  秦家的嫡系,以及為家國貢獻不斐的旁系子弟和臣子,都以能配享太廟為榮。

  ……

  此時。

  太廟后堂。

  后堂裝飾簡雅素樸,房梁比起前殿低矮了些,因此沒有那般肅穆莊重,讓人心生敬畏的壓迫感,即使在這長時間待著,心理上也不會產(chǎn)生過大的壓力。

  雖說后堂只是個談話的去處,但因為所處位置特殊,并不是誰都能進的。

  名義上,僅有大宗正和鄲王能啟用這間后堂。

  在秦家,大宗正和鄲王兩個身份并不是兼任的。

  大宗正一直是由秦寧那脈擔任,在秦家內(nèi)部事物決斷上,擁有不亞于鄲王的權威。

  現(xiàn)在的后堂內(nèi),正坐著鄲國內(nèi)秦家地位最為尊崇的三人。

  “王上,這次祭祖大典如此正式,將我們都召集來,是有什么用意嘛?”

  說話之人,是鄲國大將軍秦扶風,鄲國久無大型戰(zhàn)事,所以近些年他賦閑在家,原本滿身殺伐之氣,現(xiàn)在養(yǎng)得中正平和,內(nèi)斂了不少。

  坐在上首的,則是當今鄲王秦正明,聽到他的提問,和煦一笑。

  “扶風在私下場合何必如此拘謹,此地又無旁人,你如小時候那樣,喚我正明兄又何妨?”

  “尊卑有別,臣子怎么能和王上稱兄道弟呢,那是逾越了本分,幼時王上尚未登基,和現(xiàn)在自是不一樣,臣雖然是武將,但這一點還是懂的?!鼻胤鲲L搖搖頭道。

  他手握兵權,要是放在別的國家,就是上位者最為忌憚的對象。

  而在鄲國,他和王上算是一家人,外加有祖宗宗法作為系帶,也沒有秦家人借兵作亂的先例,所以即使他在軍中威望甚高,也不受猜忌。

  但他還是時刻保持著謙虛謹慎。

  畢竟適當?shù)木嚯x感,比起越過邊界,更能保證自己受到信任的基礎不被破壞。

  秦正明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登上王位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秦扶風心里的想法。

  哪怕剛才自己沒有什么言外之意,只是想和族人聯(lián)絡一下感情而已。

  不過他要是繼續(xù)延續(xù)這個話題,指不定秦扶風會怎么腦補。

  于是他只能側過頭去,對著邊上的秦家大宗正秦揚威道:“揚威,這次特地喊你們過來呢,確實有些事,我想聽聽你們對我?guī)讉€孩子的看法,立兒和謙兒兩位,誰更合適我這個位置?”

  秦揚威語氣平淡道:“太子并未有過錯,所以廢長立幼是不符合禮法的,至于二位王子,都各有優(yōu)點。”

  “大宗正說得有道理。”秦正明點點頭,順口又問道,“扶風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秦扶風聽到這話,又是一愣,一滴冷汗在背上滑落。

  今天這些話題是個個要命啊。

  他賦閑在家后,偶爾會讀史,自然知道干預立儲是為臣大忌。

  秦揚威雖然是大宗正,但他在鄲國并沒有出仕,只是掛名了宗室書院的院長,所以無論是誰未來登上王位,他都是置身事外的存在。

  更何況作為大宗正,本身就是維護禮法的存在,所以秦揚威這話雖然直白,但卻沒有站隊的嫌疑。

  可他秦扶風不一樣,要是這么說,那他在王上的心里肯定會留下一個“太子黨”的標簽。

  于是他沉默片刻,組織好語言后,緩緩接話道:“太子沉穩(wěn),三皇子聰慧,儲君之事臣下不好言論,一切都憑王上定奪,無論是誰繼位,將來我等都一樣會殫精竭慮地為國付出?!?p>  “你們是不愿意說,可在我看來,他們都不算是特別合適的人選啊?!鼻卣鳠o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自顧自道:“立兒沉穩(wěn),但稍顯木訥,不知變通,為王之后恐怕易受臣子擺弄,當守成之君有余,但現(xiàn)在鄲國沒有那么安穩(wěn)啊。

  而謙兒聰慧,可心思重于權術,很難用人不疑,恐怕會引起朝堂黨爭,難以一致對外,對于鄲國來說,同樣算不得好選擇?!?p>  “罷了罷了,我現(xiàn)在身子骨還算硬朗,再在這個位置上待個二十年不成問題,到時候他們應該也就歷練出來了?!鼻卣鲾[擺手,“不過更我擔心的,是秦家下一代里,可堪大用的宗室子弟寥寥無幾啊?!?p>  說這話時,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秦正明臉上罕見地掛上了一抹愁容。

  鄲國在江州橫空出世,快速地嶄露頭角,自然會被很多國家盯上,受到方方面面的針對。

  但之所以他們拿鄲國沒有絲毫辦法,就是因為鄲國秦家每一代子弟,各方面都有佼佼者的存在。

  為王者,殫精竭慮地為國為民。

  拜將者,銳不可當?shù)卣鞣ニ姆健?p>  治學者,夙興夜寐地研讀典籍。

  可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秦正明察覺到秦家下一代子弟的遠遠不如自己這一代了,更遑論去比他那些父輩。

  “還是好日子過慣了啊。”秦扶風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要是他們見過四十年前那三百里烽火皆燃,三軍出征半數(shù)無歸的慘烈,恐怕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悠閑地混日子了?!?p>  他想起自家女兒前些天一直嚷嚷,吵著要買頭花的事,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玩意不就是用來扎頭發(fā)的嘛,上面不過多兩顆珠子,居然就要十兩銀子!

  當年自己進軍營當伍長,一個月才不過八百五十錢,雖然他靠著殺敵人頭數(shù),能拿到的遠不止這么多,但那是他拿命換來的,卻不過能買兩串頭花。

  秦正明看出他的不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扶風啊,話還是不能這么說,畢竟我們這代過苦日子,不就是為了他們能有機會享福嘛?

  何況現(xiàn)在他們過上的好日子,不就是我們當初期待過的日子嘛?”

  這話把秦扶風說得愣住。

  過了好一會,他才惆悵地道:“是啊,要是當初鄲國像今天這般安寧,我也不會從軍,更不會在戰(zhàn)場上手刃敵人,說不定就和秦然那小子一樣,在家里安安心心地逗弄花草了。”

  “這話從我們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大將軍口中說出來,我怎么這么想笑呢?!鼻卣髡{(diào)侃一句,緩解下此時房間內(nèi)壓抑的氣氛。

  他又扭過頭去,望著一直沉默著的秦揚威問道:“剛才扶風提起的秦然,就是下一代里修煉天賦最佳的子弟吧,話說他現(xiàn)在修煉得如何?你們那支里,又有幾人到練氣五重了?”

  這也是他極為關注的問題。

  鄲國秦家的兩支,秦揚威那支才是里子,只有他們修行者一脈不斷絕,那對周邊的國家就是強有力的威懾。

  秦揚威一板一眼地回答道:“秦然還是老樣子,練氣三重,醉心于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沒有修煉的心思,若是未來沒有變數(shù),估計他這輩子上限不過練氣七重。

  現(xiàn)在除我之外,有練氣七重修士兩位,練氣六重修士五位,練氣五重修士十一位。

  至于現(xiàn)在新生代,雖然有幾人天賦稍弱于秦然,但他們都晉升到了練氣四重,正朝著練氣五重沖擊?!?p>  現(xiàn)在秦家修士幾乎都是較次的五品靈根,因此當初秦然檢測出了四品靈根,讓所有人都很為驚喜。

  只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這些年他不好好修煉,讓這些關注他的人很是無奈。

  “揚威你這個年歲的時候,已經(jīng)達到練氣七重了,當時被稱為秦家天驕,修行一途的天賦超過先祖武王?!鼻卣鞯吐暤?。

  武王是秦寧的謚號,剛強理直曰武,威疆克敵曰武,是很適合秦寧當初的功績的。

  而秦寧的修行上的天賦,哪怕不厚古薄今,在這么多年來的秦家族人當中,能算得上是頂尖。

  他頓了頓,繼續(xù)問道:“武王崩時,年近四十,傳聞是練氣八重境界,而揚威你現(xiàn)在的修為恐怕遠遠超過當時的武王了吧?!?p>  秦揚威輕嘆一口氣,有些遺憾道:“是。我前幾個月突破至練氣九重,如今剛鞏固好境界,但因為功法缺失的緣故,恐怕我難以再進一步了。

  畢竟當年秦家逃亡過于匆忙,武王沒有足夠的時間記全后續(xù)修煉的功法,只留下只言片語,我推演過數(shù)次后續(xù),皆不能突破成功?!?p>  秦正明聞言,眼神驚詫不已,連呼吸都微微一滯。

  練氣九重!

  要知道秦家已經(jīng)四十年沒有出過練氣九重的修士了。

  上一代練氣九重的那位修士,被四國聯(lián)合設計,用五千精銳騎兵將他圍殺在一處山谷中。

  不過對方同樣付出慘痛代價,五千精兵損失殆盡。

  之后鄲國更是舉國復仇,將他們打得割地三百里,才勉強算暫時了結仇怨。

  而今日,秦家又出了一位練氣九重的修士!

  秦正明現(xiàn)在聲音都帶有一絲激動的顫抖道:“哪怕只有練氣五六重的秦家子弟,在軍中都是百人難敵的猛士,更何況揚威你現(xiàn)在練氣九重。

  當年那些反復無常的小人,就是因為恐懼練氣九重修士的存在,才選擇背叛盟約,坑害秦舒伯伯?!?p>  “練氣九重只強過練氣八重不到三成,并非無敵。”秦揚威搖搖頭,“倒是筑基和練氣的區(qū)別不小,當年那位老祖宗歸來救場時,面對獸潮能進退自如,但武王卻只能固守城墻,這就是境界的差距?!?p>  他有些憧憬地說道:“要是我秦家能有一筑基修士,那他直接在敵軍中毫不費力地殺上幾個來回,對方自然軍心潰散而逃,何須我鄲國兒郎再馬革裹尸啊。”

  秦扶風思索片刻,認真地道:“要是真有人能于萬軍從中來去自如,上策是先去斬下敵軍的大纛與帶兵將領,對方自會混亂;中策是前去對方軍營中焚燒糧草;下策才是在軍陣中沖殺一氣。”

  秦揚威笑了笑道:“論起戰(zhàn)場上的事,我作為書生確實不懂露怯了,剛才說的那話在大將軍面前真是貽笑大方?!?p>  畢竟他一直在后方專心修行,并沒有太多臨陣經(jīng)驗,所以剛才在軍中殺個七進七出的言論,只是單純是腦海中的幻想,沒想好實際操作上的可行性。

  秦扶風同樣笑了笑:“這倒沒有,若是鄲國有一筑基修士,他想用哪策就用哪策,只要是平原上的大會戰(zhàn),對方是不可能贏下來的?!?p>  在一旁聽得津津樂道的秦正明,此時也摻和進來,發(fā)表評論。

  “你們這都已經(jīng)開始討論戰(zhàn)略了,看來揚威得努力修煉啊,到時候扶風要實施這些計劃時,靠的就是將來修煉到筑基的你?!?p>  秦揚威無奈道:“雖然王上殷切叮囑,但在下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扶風將軍若是想要指揮筑基修士,得靠我們那些后輩努力修煉了。”

  “當!”

  太廟前殿的鐘聲響起。

  三人紛紛站起身來。

  “等下就出去祭祖了,到時候我得安排下一代去往他們合適的位置上做事,得讓他們發(fā)揮出自己的專長來?!鼻卣髡f這話時,一改之前閑聊時的親和,顯出王者的霸氣風范。

  秦扶風點頭附和道:“王上所言極是,尤其是秦然那小子,建議是安排到我麾下來隨軍征伐一段日子,打磨掉他那散漫的氣性。”

  秦揚威與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頷首道:“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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