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靈性直覺
瓦里納期待著能直接從馬里奇這里獲取配方。
他對此抱有一定的信心，因?yàn)轳R里奇身后還隱藏著莎倫小姐，那可是一位序列5的“怨魂”，而且他們出身于玫瑰學(xué)派，還有著天使級的老師，擁有“刺客”魔藥配方的可能性很高。
然而事情沒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面對瓦里納的追問，馬里奇哼了一聲，直接斬?cái)嗔诉@種期盼：
“沒有?！?p> “你想要的魔藥配方掌握在一個隱秘的教派手上，而我不希望自己和他們扯上任何一點(diǎn)關(guān)系?！?p> “我能給你的幫助就這么多?！?p> “我給你的知識價值50鎊，付過錢你就可以離開了?！?p> 這樣的場景和瓦里納預(yù)想的不太一樣。他沒想到就說了這么幾句話，對方就要50鎊！而且更讓他難受的是，說的內(nèi)容還都是自己已經(jīng)知道的。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把自己定位成神秘學(xué)小白的。
想到這里，瓦里納不無尷尬地開口：
“是這樣的，先生。”
“我承認(rèn)你給的知識足夠匹配你的報價，但問題在于，我原本以為的流程是先看貨，之后才是報價和交易，所以……”
馬里奇接上話頭，補(bǔ)全了瓦里納的話語：“所以你沒有帶夠錢？”
“沒錯，就是這樣?！蓖呃锛{接著提議，“所以先生，能不能分期付款？我保證，我還會回來的?！?p> “你有多少？”馬里奇問得十分直接。
“15鎊！”
瓦里納掏出左邊褲兜的鈔票，把手舉到和目光齊平的高度。
馬里奇瞥了一眼，三兩步走到瓦里納面前，從他手中抽走了兩張5鎊，然后手指房門，“你可以走了?！?p> 聽他的口氣，似乎是雙方就此兩清的意思。
所以應(yīng)該說他真不愧是節(jié)制派僅存的精英之一嗎？雖然看上去惡意滿滿，但本性其實(shí)相當(dāng)?shù)纳屏寄亍?p> 瓦里納走到門口，在開門前回頭，“我會記得先生的好意，希望我還有回報的機(jī)會吧?！?p> 說完這句，他不等馬里奇的回應(yīng)，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卡斯帕斯就守在門外不遠(yuǎn)處，他見瓦里納出來，立刻走了上來，問道：“事情解決了？”
“解決了一小半吧，”瓦里納苦笑：“你還有其他人可以介紹嗎？”
“可是馬里奇已經(jīng)是我認(rèn)識的人里面最可怕的一個，他甚至不害怕子彈！”卡斯帕斯搖頭，“如果連他都不能幫你解決，我想我沒有可以給你介紹的人選了?！?p> “這可不一定。”
瓦里納解釋道：“解決我的問題，需要的不是力量，更多是要依靠學(xué)識，要不你再想想看？”
“這么說的話——”
卡斯帕斯將尾音拖得很長，顯然是在思考，“也許……那位老先生可以幫到你?！?p> 有了主意之后，他的語速明顯加快，語氣也重新變得自信：
“這樣，我會送你加入到他們那類人的一次聚會中，你可以在他們中尋求幫助。”
“我可以提前告訴你的是，在我看來，他們中最可能幫到你的是主持聚會的那位老先生?！?p> “唔，至于時間……”
“我沒法提前告知你時間，嗯，你最近三天可以不用來，但之后最好每天八點(diǎn)前過來一趟，其他的由我來安排?！?p> 瓦里納微笑著點(diǎn)頭，卡斯帕斯做出的決定正是他所期望的，“感謝你能幫忙安排，你希望我為此付出多少報酬？”
“兩鎊?！笨ㄋ古了裹c(diǎn)頭說道：“當(dāng)然，你不用現(xiàn)在就付給我?！?p> “好的，這很合理?！?p> 兩人走回酒吧大廳，瓦里納告別后從大門離開。
棋牌室中，馬里奇坐在椅子上，手中還端著剛才的酒杯，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地開口發(fā)問：
“你為什么忽然示意我對他釋放善意？”
話音剛落，馬里奇對面的窗戶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黑色宮廷長裙的女子身影，她頭發(fā)淡金，眼眸蔚藍(lán)，容貌相當(dāng)精致。
“是靈感?！?p> 莎倫小姐用飄忽且沒什么起伏的語氣說道：“他剛才藏身陰影的舉動輕微地觸動了我的靈性直覺。”
……
晚上九點(diǎn)，瓦里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住處。
洗浴之后，他克制住上涌的睡意，先是把玩了一會兒剛到手沒多久的左輪手槍，之后開始盤算接下來的計(jì)劃。
計(jì)劃的重點(diǎn)是搞錢。
穩(wěn)妥起見的話，三天之后他前往勇敢者酒吧的時候，他身上最好要有至少兩百金鎊。如果沒有，萬一聚會上有人拿得出“刺客”的魔藥配方，他該怎么辦？
兩百鎊，這筆錢對瓦里納來說堪稱巨款。
要知道，他工作一年多，在基本沒有大額開銷的情況下，全部的積蓄也只有大約二十鎊。也就是說，如果要靠他現(xiàn)在周薪一鎊多的工資攢夠這筆錢，他還需要工作十年。
而他現(xiàn)在只有三天時間。
顯然，他將不得不采取一些不正當(dāng)?shù)氖侄巍?p>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另一段記憶中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很好的幫他打開了思路——
“來錢快的門路都寫在法律條文里?！?p> 瓦里納的心中其實(shí)已經(jīng)模糊地預(yù)案，他打算通過盜竊來解決這個問題，為此他甚至已經(jīng)為自己準(zhǔn)備好了最后的防身手段——
那把左輪手槍。
它除了作為建立交情的任務(wù)道具，也能很好地作為防身的威懾武器。
除此之外，瓦里納身上覺醒的超凡特質(zhì)也能為他的盜竊行動附加上一層強(qiáng)有力的保險。
瓦里納不得不承認(rèn)，雖然不是最滿意的那個，但這樣的超凡特質(zhì)也挺好用的。
他目前覺得最滿意的超凡特質(zhì)是“通識者”的“過目不忘”，如果他覺醒的是這個特質(zhì)，那還要攢什么錢？
原著中記載的完整魔藥配方少說也有二三十個，其中甚至有不少高序列，隨便拿出一個，那都是成堆的金鎊！
可惜，現(xiàn)實(shí)沒有如果。
瓦里納沒有“過目不忘”，因此那些魔藥配方他基本都只記得一個名字，零星記得的幾個魔藥主材，也都只記得對應(yīng)途徑，具體屬于序列幾卻是想不起來了。
這簡直是守著金庫要飯，太凄慘了！
他有想過發(fā)掘這個金庫的辦法，也的確想到了——當(dāng)他成為序列7“女巫”，應(yīng)該就可以借助鏡面占卜，完整地回憶起那些配方了。
啊，說起序列7，那又是一件傷心事！
……
過了不知多久，瓦里納從偏斜的思緒中回神，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沒能設(shè)想出具體的行動計(jì)劃。
他嘆了口氣，整理思緒從頭開始。
正所謂萬事開頭難，瓦里納恰恰就是卡在了計(jì)劃的第一步——選擇一個合適的作案目標(biā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