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設想和誤導
瓦里納看向的是勇敢者酒吧所在的方向。
他想起來，有所謂“滿月詛咒”的不止有佛爾思，勇敢者酒吧里的馬里奇和莎倫小姐在月圓的時候，也會受到很大的負面影響。
雖然不記得到底是為什么，但瓦里納還是知道，他們和佛爾思的情況不同，更多是因為“囚犯”途徑自帶的詛咒有關。
他還記得，莎倫小姐的詛咒是變得虛弱，而馬里奇的詛咒是克制殺戮的欲望，痛苦到失去戰(zhàn)斗能力。
馬里奇甚至因此把大多數(shù)常見的麻醉藥濫用到失去作用的地步。
瓦里納想到的是，他那個建立連接、壓制思感的能力，能不能幫馬里奇減少痛苦？
要是可以的話，那不就獲得他們的友誼了？
莎倫小姐可是序列5的非凡者！
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里，都是他能找到的、最強大的、少數(shù)的、值得信賴的強者啊，值得去試一試。
有了決定以后，瓦里納回過神來。
他發(fā)現(xiàn)休正盯著自己，于是問道：“你在看什么？”
“你在想什么？”休不答反問。
“我？我在想一個朋友啊，突然出現(xiàn)血月，不知道……”
瓦里納順口回答，說到一半才反應過來，差點把剛才思考的內容說出去了。
他連忙補救，續(xù)道：“不知道佛爾思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你說是吧，休？”
休對這樣的回答顯然有些意外，又看了一眼窗外的血月，回道：“應該沒問題吧，她說每次月圓，囈語只會持續(xù)幾分鐘?！?p> 接著，兩人又商量一番，統(tǒng)一好了說辭以后，這才分道揚鑣。
……
喬伍德區(qū)，某個窄小的公寓里。
佛爾思披頭散發(fā)，很沒形象地躺在床上。
她在不久前經(jīng)受了一次“滿月囈語”，雖然還忍受得住，但對抗那幾分鐘的折磨也會讓她筋疲力盡。
休回到住處，沒在起居室看到佛爾思，于是一把推開臥室的門，果不其然就看到佛爾思慵懶的躺在床上。
“你這個樣子，要是被別人看到，形象可就全毀了?！?p> 休本來還有些擔憂，但看到佛爾思這副樣子，忍不住就用上了責備的語氣。
佛爾思渾不在意地翻了個身，“除了你，還有誰能看得到呀?！?p> “今天突然出現(xiàn)了血月，你還好吧？”休坐上床沿，伸手摸了摸佛爾思的額頭。
佛爾思推開她的手，沒好氣地回道：“都說了好多遍了，它只會讓我難受幾分鐘?！?p> “還有，那是囈語，不是發(fā)燒，摸額頭是沒有用的！”
休笑著收回手臂，忽然問道：“你覺得瓦里納怎么樣？”
“昨天不是討論過了嗎？”佛爾思側過身體，面對著休，問道：“以前的他或許還不錯，但現(xiàn)在的他變得神神秘秘的，不好確定?！?p> “但是今天我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毙萋冻鲆唤z揶揄的笑容，說道：
“血月出現(xiàn)的時候，他也在擔心你呢，比我走神的時間還長?！?p> “我當時正好在和他商量那件委托，看得清清楚楚?！?p> “得了吧，”佛爾思把身體又翻了個面，“相比你的眼睛和嘴巴，我更相信你的拳頭?！?p> ……
和休分開以后，瓦里納直接回了住處。
雖然出事的可能性很低，但他還是不會今天就去找馬里奇。而且，今天去也未必能見到他。
他坐到書桌前，先大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代辦事項：
最急的是尋人委托，明天早上要去射擊俱樂部將它完結；
不算很急的是刺殺合同，尤金的委托剩余時間還有三周；
完全不急的是馬里奇那邊，這不是一件必須完成的事情，沒有時間限制。
至于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那都是長期計劃了。
接著，他打開那本《赫密斯文入門》，開始學習起來。
……
新的一天，早上八點。
瓦里納來到舒爾射擊俱樂部，發(fā)現(xiàn)休果然已經(jīng)等在門口的接待區(qū)。
“走吧，我們進去?！?p> 來過幾次之后，前臺負責接待的女士已經(jīng)認識他了，也就不需要再出示會員憑證了。
和那位女士打過招呼之后，瓦里納和休來到俱樂部的起居室。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茶，同樣的報，除了日期不同，一切就好像前天的情景重現(xiàn)。
杯中的茶水快要喝完的時候，澤瑞爾偵探推門進來。
這一次，他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再帶伊恩一起。
“這么快就有結果了？”
一進門，澤瑞爾偵探就一臉驚喜地發(fā)問。
他們先前約定過了，一等到委托有了新進展，瓦里納就會讓前臺的女士轉告他，在這里見面。
“結果有了，但人是找不到了?！?p> 瓦里納掏出那本記錄了名單的筆記，打開放到桌上，示意澤瑞爾查看。
與此同時，休也取出幾張折起來的佐證資料，放在筆記旁邊。
澤瑞爾花了一些時間，把那些證據(jù)都看了一遍，腦海中就已經(jīng)大概還原出了事情的經(jīng)過，最后，他問道：“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這個問題在昨晚他們商量的范圍內，應該由休來回答。
“……總之，瓦里納在白天去碼頭區(qū)完成收貨工作以后，晚上還去了沸血酒吧?！?p> “在他確實失蹤，而死鰻幫沒有抓到人的情況下，我們只能分一部分注意力到沸血酒吧頭上?！?p> 這時候，瓦里納接著說道：
“沸血酒吧有涉及販賣人口，我找人從里面偷出來這本名單，發(fā)現(xiàn)上面果然有他的名字?！?p> “我問過了，這些人最后都會被送到地下的奴隸市場賣掉，最后的下場恐怕不是礦井就是工廠，或者鄉(xiāng)下的種植園里。”
“總之，到了這一步，沒法再查下去了，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p> 澤瑞爾偵探又擺弄了幾下那些材料，沒有發(fā)現(xiàn)明顯的破綻，于是說道：
“那就這樣吧，雖然拿不到滿額的酬金，但也足夠交差了。”
“雷克薩，完成雇主的委托以后，這本名單……”
“你拿去報警，”瓦里納截斷道：“不報警也隨你，總之這本名單對我沒用了，你自己處理。”
“你最應該給我的，就是我應得的那份酬金，越快越好?！?p> “提醒一句，”休補充道：“沸血酒吧已經(jīng)及時做了掩飾，沒有足夠的能量，恐怕很難查出什么了?！?p> 澤瑞爾偵探嘆了口氣，收起證物資料，起身走向房門。
“那就把它送給雇主吧，反正留著也沒什么用了?！?p> “抱歉，我就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