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秋泉流準備邁步的時候,晉世城一陣嗤笑:“哦,對了,我怎么記得我是正當防衛(wèi)呢?剛剛明明就是這家伙拿著鋼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我只是自衛(wèi)反擊而已!”
其身后眾人忽然晃過神來,趕忙連連附和:“沒錯沒錯,就是這家伙竟然想行刺我家大隊長,真是死有余辜!”
“就是,竟敢以下犯上,這是觸犯軍法,現(xiàn)在被大人所殺,也是咎由自?。 ?p> 眾人七嘴八舌的睜著眼瞎說,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們說的都是剛剛發(fā)生的真相呢!
晉世城看著渾身顫抖的秋泉流表情變得得意起來,怪笑著說道:“嘿,你說呢秋泉大人?”
剛要提著鋼刀準備上前宰了這家伙的秋泉流,身子不由的頓了頓。
他此刻的憤怒幾乎已經(jīng)壓不住了,可是對方這么說加上他身后那些人的附和聲,讓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對面這家伙就是故意的,至少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不堪,是個有心思的家伙。
就在此時,一聲呵斥遠遠傳來:“你們半夜在干什么?想吃軍棍了嗎?”
隨即一隊士兵快步走了過來,鎧甲摩擦的聲音哧哧作響。
領頭的是一位小隊長,當小隊長看見晉世城與一臉猙獰的秋泉流時,臉色頓時變了又變,心想:“媽的,真晦氣,怎么讓我遇到這么兩位祖宗!”
不過臉色卻是柔和了下來,對著秋泉流與晉世城拱了拱手:“二位大人,這大半夜的還請約束部下!”
他早就發(fā)現(xiàn)這死了個人,準確來說是在喊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在遠處發(fā)現(xiàn)了,篝火旁那具倒在血珀中的尸體實在是太明顯了,本來還打算把對方這些人統(tǒng)統(tǒng)抓住,然后押送進執(zhí)法隊的。
結果近身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兩幫人的頭子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準確來說連他們的軍團元帥都得罪不起,從屈帥對待他們在軍營中的行徑上就能看出來。
晉世城看都沒看這小隊長,指著地上的尸體:“這名士兵先前行刺本隊,你看該如何處理???”
小隊長躬著的身子微微顫了顫,額頭上的汗珠不自覺的向下冒,眼睛撇了地上已經(jīng)冰冷的尸體,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看沉著臉一聲不吭的秋泉流。
“這......這這......下下官無權處理,還需稟明上面!”
“嗯!那你去吧!”晉世城不屑的看了眼被嚇得渾身哆嗦的小隊長。
小隊長如蒙大赦,恭敬的朝著秋泉流與晉世城行了一禮,趕忙一招手,帶著身后的十人快步跑開。
“楊騎,帶幾個人將二達的身體洗洗吧!”秋泉流深吸口氣,朝著身后的青年沉聲說道。
楊騎聞言,一把將鋼刀收回鞘中,血紅的雙目狠狠瞪了眼晉世城身后的兵士,然后招呼身旁兩人準備去將尸體抬走。
就在三人準備翻動尸體時,晉世城那有些陰陽怪調的聲音再次傳來:“此人乃是行刺的罪魁禍首,怎能讓你們帶走?說不定其身后還有人指使也不一定呢?”
說著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秋泉流。
楊騎在也壓不住心中怒火了,唰的一聲再次抽出鋼刀,一指晉世城,怒道:“你放屁,你這種人渣就該千刀萬剮!”
晉世城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一幕看的楊騎等人怒火中燒,目眥欲裂,這太欺負人了。
晉世城身后一名兵士呵斥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算什么東西?竟敢拿刀指著大人,我看你是想以下犯上!”
楊騎氣的握著刀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
秋泉流見狀,朝著楊騎輕聲道:“回去!”
“大人!這些家伙欺人太甚,我們?yōu)榈蹏瞰I生命,而這些富家公子呢?他們根本不把我們當人,就是帝國的敗類,蛀蟲!”楊騎血紅著雙眼,一臉的悲痛。
這話剛說出口,楊騎身后就有一位士兵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說錯話了,他們的大人也是富家公子哥啊!
楊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口誤,不過還是倔強的扭過頭,一個人走到一旁的角落里,一聲不吭的背對著眾人。
就在秋泉流剛要說話的時候,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到底想干嘛?”
秋泉流見到來人,趕忙單膝下跪,隨著他的動作,在場所有兵士都嘩啦啦的單膝跪地,左手持刀,輕輕敲擊著胸膛,“咚”的一聲在黑夜中響起,整齊無比,只有一聲。
來人正是第三團指揮官,高柳將軍。
看著面前唯一沒有行禮的晉世城,高柳沒有表情,淡淡的開口:“都起來吧!”
又是嘩啦啦的一片鎧甲摩擦聲響起。
“聽說有人行刺你?”高柳看著地上的尸體,然后側過頭看向晉世城。
晉世城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對這位將軍,他也沒表現(xiàn)的多少尊重,在他眼里似乎天下間沒有人能與他平起平坐,可見其驕橫跋扈,目中無人。
高柳面無表情,然后又轉頭看向秋泉流:“你怎么說?”
秋泉流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包括晉世城本人也包括心知肚明的高柳。
“是我殺的!”
高柳皺眉,晉世城疑惑,而不遠處的楊騎等人更是張大了嘴,一臉的難以置信。隨即幾人看著秋泉流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失望,一種濃濃的失落感充斥著全身,他們本以為自己的大人不一樣,是值得自己為其犧牲的好長官。
可這句話給他們從新拉回了現(xiàn)實,他們忽然明白了過來,他們大人也是個富家子弟??!跟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只是這個世界上最下等的賤民,哪怕?lián)Q了一身軍裝也無法掩蓋出身低下的事實。
而他們的這位大人卻是帝國五大藩王之一秋泉家的小公子啊,還是自己這些人想的太天真了,竟然相信大人會為了他們跟對方拼命。
“為何殺他?”高柳皺著眉問道。
秋泉流沒有表情,非常冷靜的回道:“他行刺晉大隊長,索性被我發(fā)現(xiàn),及時制止了,也是屬下管治不嚴,屬下甘愿領罪!”
說著就砰地一聲單膝下跪,低著頭拱手行禮。
一旁的晉世城一臉疑惑,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這么說,不過還是高聲反駁道:“明明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