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館的一張空桌處坐好,姬昌永生扭頭看著張志勇問道:“凱文平時有啥特殊愛好嗎?或是家里有經常需要花費的家人或事情?”
“為啥你有此問?你是看出了啥嗎?”
張志勇知道姬昌永生會一些占卜術,而且還比較準。
但他沒看到他用銅錢什么的占卜,難道又是他平時總在自己面前顯擺的方位時辰占卜法?
張志勇總覺得這是一種很玄幻的說法。
“你不要想著讓凱文把貪污公司的錢拿回來了,他可能都花了。”
“他一下子讓你簽字買9公斤的貴金屬催化劑,估計他現在還缺錢,而且還不是小錢,甚至有可能涉及他的身家性命?!?p> 姬昌永生在聽了甄晴的告知后,也沒占卜,看著張志勇神棍似地說道。
修行者可都是半個占卜師,這是甄晴說的。況且甄晴此前的分析很有道理。
張志勇搖搖頭說道:“俺除了聽人說凱文有時會去地下賭場以外,幾乎沒有啥不良嗜好。”
“他家里有一位太太和三個孩子,都很健康。太太不上班,在家照顧最小的孩子。沒聽說他家有誰需要錢的,錢多又不咬手,真想貪的人,他就是家財萬貫,也改不了貪得無厭?!?p> 姬昌永生有些不解地問道:“五湖市周邊不是有好幾個公開營業(yè)的賭場嗎,咋還會有地下賭場?他還是個賭徒?要是這么說也有可能?!?p> 張志勇還是搖頭,“不清楚,來北極洲快十年了,俺哪個賭場都沒去過?!?p> 姬昌永生笑道:“好習慣。不過,我倒是想去賭場看看,要不哪天你陪我去逛逛?”
張志勇立刻來了精神頭,“除了賭場,紅燈區(qū)要不要順帶著一起考察考察?”
“據說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漂亮妞,不僅膚色不同,臉蛋漂亮,就是胸脯、屁股、身材,也都杠杠滴?!?p> 姬昌永生看著張志勇,用不懷好意的口氣說道:“看來此前你小子這么老實,是有賊心沒賊膽啊。你要是不怕媳婦,我不介意陪你走走?!?p> 張志勇爭辯道:“咋成了你陪俺了,別整岔劈了,是俺陪你好不好?咱們只看不摸,省的不小心得個啥幸福病的,俺就是開藥廠的也沒用?!?p> 姬昌永生搖搖頭,笑道:“那你圖個啥?給眼睛過年?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就不給你這個蓄謀已久的家伙犯錯的機會了?!?p> “鳥不頂事,一個曉娟你都伺候不好,還想東想西的,你也不覺得臊得慌?”
張志勇用激將法,說道:“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俺只是好奇,不多看幾個,總覺得白來世間走一趟了,到時候去了陰間,人家問俺‘你們那里的女人都是啥樣子???’俺總不能說俺只知道一個女人長得是啥樣子吧,那多給咱哥們兒丟份子?”
“你就不好奇,還是家伙事兒不頂用了?又不是讓你親自操刀上陣,你擔的什么心?”
姬昌永生問道:“你是讓我給你望風?虧你想得美!要望風也是你望風!”
張志勇賤兮兮地蠱惑道:“怎么樣,找時間微服私訪一下?”
姬昌永生搖搖頭說道:“不去!”
張志勇氣笑道:“沒想到你還怕老婆,看來是弟妹教育的不錯,她的功夫比你更厲害?”
姬昌永生嗤笑道:“怕老婆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p> 張志勇看了姬昌永生一眼,用夸張的語氣說道:“我可長見識了,頭一次聽說有人把怕老婆說得這么理直氣壯的?!?p> “不會是你小子在國內經常混跡于風月場,被婉玥抓現行了吧?”
“你已經過足了眼癮?那你更不能飽漢不知餓漢饑,總得讓哥們也跟著享受享受,也算不枉此生,你說是不是?”
姬昌永生也用夸張的語氣說道:“哥們當年風流的時候,都是婉玥親自給我把風,沒想到吧?”
張志勇佯裝怒道:“想你個王八犢子!就弟妹那性格,還不直接把你給變成了太監(jiān)?看到她,我經常能想起來她掄起錘子的場景。”
“我草,你不會現在就是太監(jiān)了吧?你別攔著,哥們替你先默哀三分鐘?!?p> 張志勇顯然還不想放棄,眼珠子一轉,說道:“不去也行,五湖市也確實沒啥看的,看鋼管舞還不如夏天去湖邊,各種女子隨便看?!?p> “要不這么樣,圣誕節(jié)咱們去維嘎斯城,小賭怡情,最主要的是能去看脫衣舞,全脫的那種,保管你血脈噴張,激情四射,就算是你有功能障礙都能給你治好嘍?!?p> “我們一家去過幾次維嘎斯城,俺都沒敢吱聲,就怕曉娟再對俺有些不好的印象。”
“曉娟與孩子喜歡看各種表演,除了煙花有點看頭以外,其他的真沒什么意思。俺是百無聊賴,只能陪著打盹?!?p> “俺聽同學說維嘎斯城的脫衣舞比牛妖市、洛基杉市那些有名的脫衣舞俱樂部都要好,而且里面的觀眾以美女為主?!?p> 姬昌永生顯然不信,癟嘴說道:“你就瞎掰吧。要是有男人跳光腚舞你會去看嗎?”
張志勇來了犟勁,信誓旦旦地說道:“騙你王八犢子。俺開始也沒信,多次求證后,特別是聽女同學聊天后,這才知道所言非虛,千真萬確?!?p> “要不,下次你和弟妹,我和曉娟,咱們四個去看一場脫衣舞?來世間一回,總不能把自己當和尚吧。俺可是聽說和尚其實更花花,要不怎么有花和尚一說呢?”
姬昌永生看著張志勇說道:“你才是王八犢子。咱們大人看演出,那孩子怎么辦?”
張志勇立刻就陽光燦爛起來,滿面笑容地說道:“俺就說嘛,你就是個和尚也是吃葷的花和尚?!?p> “孩子都交給巫姐,你放心,她的身手厲害著呢,就算比不上你,也差不了多少。”
“她的槍法更準,也不知道是怎么練的。不然,曉娟她大伯咋能放心讓俺們來北極洲?!?p> “除了保姆,其實應該還有一些暗中保護俺們的人,只是俺沒發(fā)現。不然就俺老婆那姿色,還不得招來一大堆的蒼蠅?”
姬昌永生瞇著眼睛,糾正道:“把蒼蠅改成蜜蜂好不好?”
“你還算有心。其實那些暗中的保鏢,是芳芳與陽光最先發(fā)現的,我這才上心?!?p> 張志勇顯然吃了一驚,不可置信的地問道:“什么,發(fā)現了?!竟然是他兩先發(fā)現的?!”
“俺就說么,兩個小家伙坐在車上,腦袋像個撥浪鼓似的,俺還以為只是對周圍的景物感興趣,沒想到觀察力這么強。暗處的保鏢總共幾人?”
姬昌永生說道:“明面上七人,四男三女。說不定你公司里也有。”
“其中一男一女,應該是負責你兩個孩子的安全。兩男兩女是負責曉娟的安全,剩下一位是負責你的。”
張志勇很是吃驚,問道:“俺也有?!在哪兒?”
姬昌永生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動作,保持現在這個狀態(tài)就行,不要讓對方知道你發(fā)現他了。其實你就算看到了也沒用,他們每次都會用不同的面孔出現在你們的周圍,是他們的身形和習慣性的動作出賣了他們,被芳芳和陽光發(fā)現了端倪。”
見張志勇點頭,姬昌永生這才說道:“就在你身后靠近門口的座位,大約30歲左右的黑人面孔。上一次在天天漁港飯店里見到的他,就換了兩次面孔?!?p> “今天是一套深藍色運動裝,帶雙槍,有匕首?!?p> “所有暗中保護你們的人都有車載無線電臺,你平時只要留意一下周圍有沒有車載天線就能發(fā)現他們。”
槍和匕首,這是甄晴告訴他的。
張志勇心有余悸地說道:“虧得俺沒做出啥對不住俺老婆的事情,不然,說不定現在就……”
姬昌永生小聲笑道:“你就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你這叫歪打正著,只是運氣好?!?p> “放心,只要你對曉娟沒有達到謀財害命的程度,吳謙還至于讓她侄女成為寡婦的,你就是逛青樓也保準沒事兒,但是有外遇可就不好說了。”
“如果你做的過格,至多就是把你直接變成了太監(jiān),或套麻袋打得你鼻青臉腫,在床上多躺幾天?!?p> “不過從這里也能看出來,吳謙對于他侄女是多么地看重。還有,你家保姆巫姐也有手槍?!?p> 張志勇說道:“這俺知道。巫姐她也沒有瞞著俺們,雖然是應聘,但確實是大伯派來的?!?p> “巫姐是戰(zhàn)神蚩尤的后裔,是從佛洲專程趕來北極洲的,一起來應聘的共有三位?!?p> “巫姐是三人中長相最最一般的,也是年齡最大的,比咱兩和婉玥都小一歲,只是你跟我一樣,都跟著俺媳婦喊她巫姐?!?p> “曉娟讓俺選,俺沒敢選漂亮的,最后選了巫姐。大伯覺得保姆得俺們看上眼才行,這才用了招聘的方式?!?p> “之前沒跟你們說是擔心你有想法,其實,俺們從沒覺得自己的命就比別人的金貴?!?p> 姬昌永生笑道:“沒想到竟然是魔祖蚩尤的后裔,你小子總算沒豬油蒙心?!?p> “當我看到她在一邊看我教曉娟他們搏擊的時候,那專注的神情,偶爾還會有些輕微點頭的動作,我就知道她是一位練家子?!?p> “稍微動一下腦子就會知道這與吳謙有關。不然,就你們每月不到五千的薪水,怎么可能請到這樣的一位高手?”
“反正也是好事,我怕你們對吳謙產生芥蒂,以為是他派來監(jiān)視你們的,就沒跟你們說。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什么不多給些薪水?”
張志勇說道:“四千九百銀幣是她自己開口要的,我們想多給,她也不要,估計大伯那面還有補貼,俺們就不強求了。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有武器的?”
姬昌永生笑道:“你當所有人都像你只對女人的身體和臉蛋感興趣?。俊?p> “我從知道她的身份后,就自然會格外注意她,看她每次出去都會帶著包,拉鏈幾乎從來不用,始終是用左手護著包口,以方便右手從里面隨時取物,即使在家里腰后也是微鼓的,不是槍是什么?”
“我估計到冬天的時候,她就會把槍放在衣服兜里?!?p> 張志勇氣笑道:“草,就你他媽的心眼多!不搞刑偵真是可惜了?!?p> 姬昌永生問道:“那你是怎么知道她武功不弱的?”
張志勇說道:“有年夏天,俺們一家在水公園陪孩子玩,那時候鴻菲才兩歲多?!?p> “結果遇到三個說話不干凈,出言調戲曉娟的青年。”
“當時,俺非常生氣,俺雖然知道打不過他們,但俺也沒孬,開口警告他們不要騷擾我媳婦,并護在了曉娟、逸安與鴻菲的前面,當時巫姐坐在外側幫著看衣服?!?p> “那三個家伙竟然圍住了俺們四人,其中一個青年還動手打了俺一拳,正當曉娟和俺要反擊時,發(fā)現那位男子已經被巫姐一拳給打暈了過去?!?p> “其他兩人看到同伴被巫姐打暈,也顧不得俺們了,一起攻擊巫姐,結果沒有幾下都仰巴了?!?p> “也正是那一次,俺們才知道她是大伯派來的,以前都不知道。為此,曉娟還給大伯打了電話,又知道了一些事情?!?p> “之所以知道肯定還有暗中保護俺們的人,也是因為這次事。”
姬昌永生插話道:“不會是挑釁你們的那三個家伙都出事了吧,而且還不是同時出的事?”
張志勇吃驚地問道:“連這你都能猜到?!不是算出來的吧?”
“沒錯,那三個家伙在那以后,很快陸續(xù)都死了,確實不是同時死的,但從第一個到最后一個,只是間隔了35天?!?p> “俺們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以后的事情了?!?p> “據說是最后一位死者跟他家里的人說過,他很快也要死了,大概是把在水公園的事情說給家人聽了?!?p> “那人死后,他的家人應該是把情況跟警察說了,警察還來俺們家了解情況?!?p> 姬昌永生說道:“人或許是真有第六感的,平時或許不明顯,但遇到生死這種大事的時候,可能就很敏感了?!?p> 這就是甄晴讓他尋找的感覺,不管是大腦還是靈魂。
“如果當時讓三人同時消失,或者時間往后拖得更長一些,也就沒有后患了。智者千慮,難免也有一失的時候。”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在天天漁港碰到的完顏喜進那六人,當天也都死了。估計他們也是發(fā)現了,讓這些人陸續(xù)死亡,可能會對我們不利。但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p> 張志勇聞言,大吃一驚,“什么?!那六人當天都死了?這可就有點過了,虧得曉娟不知道,不然,肯定又會跟她大伯在電話里吵架。”
“這件事情你千萬別嘴賤告訴曉娟,你就全裝作不知道。不對呀,你是咋知道的?”
姬昌永生沒有理會張志勇的詢問,“前面的三個人,就因為打了你一拳,就要了三個年輕人的性命,做的確實有些過了?!?p> 張志勇也是點點頭說道:“曉娟與俺都是這么認為的,但也不好過分責怪大伯。所以從那以后,俺們很少去水公園、海邊等地方?!?p> “你知道,就婉玥與曉娟她兩,只要穿上泳裝,還不定整出些啥幺蛾子呢?!?p> “還有早些年那些哽嘰曉娟去拍電影的,更是煩死人了,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一個個像黏皮糖一樣?!?p> “后來估計都是那些暗樁幫著解決問題的,其實這里并不比野兔嶺訓練營那當兒輕松?!?p> 姬昌永生撇撇嘴,說道:“放你媽的圈屁!你他媽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那可差老鼻子了,咋得能比?我當年為了保護你媳婦的完璧之身,可是把腦袋都別在褲腰上的,我還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命大福大,得老天爺保佑,青眼相加。”
張志勇提醒道:“你又用臟話罵人了?!?p> 被一個整天臟話不離口的人糾正錯誤,姬昌永生感到有些滑稽,不管怎么說,這個臭毛病確實應該改掉。
離開餐館的時候,張志勇裝作若無其事地掃視了一圈,果然看到那位穿了一身運動裝的青年男子。
那男子正在看著一份雜志并沒有抬頭,胸前還掛著一部無線對講機。
只是當張志勇與姬昌永生走出來不長時間,那位身穿運動裝的青年男子也離開了餐廳。
張志勇從公司的玻璃門反射的影像中,看到了那位身穿運動裝的男子正從他身后慢慢走過。
下班的時候,姬昌永生出了辦公樓,徑直走向停車場,準備一會兒坐張志勇的車回家。
就在這時,他憑著直覺扭頭看到下午在張志勇辦公室見到的那位叫凱文的西人男子,徑直朝他走來,而且面露不善。
由此也能看出來他現在的潛意識,比以前要強一些,這應該就是甄晴讓他找的感覺。
凱文直接走到離姬昌永生大約半米多的距離才停下來,這個距離對于兩個彼此陌生的人來說,是非常不友善的距離,挑釁的意味十分明顯。
不過對于姬昌永生而言,凱文這是跟找死差不多。
只是牽涉到發(fā)小和妹妹的公司,他不想突生事端,讓好朋友為難。
凱文不知道姬昌永生的西語不好,只是一邊沖著他大聲叫罵著,一邊用手點向姬昌永生的額頭,嘴里還一個勁地哇啦哇啦吼叫個不停。因為他語速太快,姬昌永生一句也沒有聽懂。
姬昌永生站在那里穩(wěn)如磐石,一動不動,他相信辦公樓上面的攝像頭,一定會將停車場這里發(fā)生的所有經過都拍攝下來。
“沒錯,監(jiān)控攝像運行正常?!膘`魂世界里得到甄晴的確認。
一些剛走出辦公樓的恩苾公司員工,聽到凱文憤怒的咆哮叫罵聲也停下了腳步,循聲望了過來。
直到凱文的手指碰到了姬昌永生的額頭,他才猛地伸出手攥住凱文的食指輕輕一擰。
只聽“刺啦”、“嘎嘣”兩聲,接著就是凱文凄慘地嚎叫聲。
姬昌永生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停車場,徒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和仍然哀嚎、蹦跳不已的凱文。
姬昌永生剛剛看似輕描淡寫的動作,其實已經擰斷了凱文食指的指骨和掌骨之間的韌帶組織。
敢對他如此粗魯地挑釁,就要承擔后果。
罵我,我可以不還口,因為我西語不好,但動手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擰斷了凱文指骨和掌骨之間的韌帶組織,只不過是對他一個小小的懲罰。
如果不是在張志勇的公司,姬昌永生不介意給凱文留下更深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