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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糙漢首領后,我成了北疆首富

  第二天,撫城的商家們像往日一樣開門做起了生意,該賣笑的賣笑,該賣水的賣水,該販牛馬的販牛馬,只有該開店的王之問沒了動靜,他仿佛被綁架事件嚇破了膽,聽宵樓大門關閉,二門不開,遠遠望去如同喧鬧場里的孤墳。

  與此同時紅衣巷的涮肉生意卻大張旗鼓的做了起來,憑借著最近撫城人民對于羊肉的獨特鐘愛,雙珠帶著身邊一水兒的姐兒,迅速搶占市場。

  一時間紅衣巷內(nèi)人山人海、客似云來,好不熱鬧。

  為著這個,雙珠又招了許多的小廝,順便還從別處挖了新的歌姬。

  紅衣巷里里外外全部下了血本,儼然一副撫城第一樓的態(tài)勢。

  烈火烹油的場面,就是路邊的狗去了,都得搖尾乞憐的帶走幾塊肉骨頭。

  街頭巷尾的說書先生更是以“王之問老眼昏花,聽宵樓風光不再”為題大肆宣揚紅衣巷的專業(yè)與風情,一時之間眾人都以去紅衣巷消遣小酌為榮。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一個多月后,李堂堂第十次給雙珠送醬料和醬菜時,看著紅衣巷院子里堆疊的密密麻麻的原材料,才終于明白了王之問的意圖。

  欲要其毀滅,必先讓其瘋狂。

  李堂堂再一次感嘆,無論古今中外,還是歲月更迭,老頭都是時代長河之中最可怕的存在。

  也就是在聽說紅衣巷越進貨約多,恨不得把撫城一半的羊肉都拉到自家廚房的消息后,王之問開始動了。

  他先是大張旗鼓的讓人出門采購羊骨頭。

  這年頭羊骨頭賣的賤,又沒肉還不好煮,簡直是除了雞肋之外另個一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代名詞。

  隨后聽宵樓浩浩蕩蕩的人群擠進佐料店和藥鋪,如同要把店盤下來一樣買買買……

  在所有人的過分矚目中,聽宵樓開始起鍋,開始煮羊蝎子火鍋。

  羊蝎子不比涮羊肉,涮羊肉的氣味淡淡的,在空氣中慢慢的發(fā)散,不經(jīng)意之間占據(jù)街上路人的腦海。

  可是羊蝎子的味道卻是霸道的很,需要小火慢煮。

  那鍋里的肉還沒有燉爛,沖人的味道便先聲奪人,直沖云霄而去。

  色澤艷麗的羊骨頭,配著新鮮食蔬,咕嚕咕嚕的冒著泡,入口綿密,帶著些許的回甘,如同置身世外桃源,讓人流連忘返。

  王之問還采納了李堂堂的意見,分大中小鍋的賣,人多的點個大鍋,人少的或是幾個小娘子吃的,就點個小鍋。

  吃完肉,就著濃郁的湯汁往上面鋪一層厚厚的面餅做成湯餅。

  原本只有麥香的餅子,吸滿湯汁變得軟糯,顏色也由微微的泛黃變得濃油赤醬一般發(fā)褐色了。

  咬一口,汁水順著脖梗子落下,唇齒留香,生生能讓人咬掉舌頭的咸香。

  一時之間,撫城的所有達官貴人紛紛前往打卡,聽宵樓的生意比之前做涮羊肉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撫城上空的空氣也由帶著肉的膻味兒,變成了冒著泡的紅燒味道。

  紅衣巷自然不甘心,他們本來想有樣學樣,也進了一些羊骨頭。

  奈何明明是一個羊身上的東西,但是如果把羊骨頭放入涮羊肉中,卻不是那么的有滋有味。

  簡直是暴遣天物。

  雙珠帶著廚師對著王之問的羊蝎子研究實驗了許多次,依然復原不出味道。

  眼看客人都又回了聽宵樓,雙珠氣的跳了腳,她“騰”的一下起身,直接把新買回來的胭脂水粉全部從桌子上掃了下來。

  一雙眼睛怒不可遏得盯著對面人聲鼎沸之處,仿佛下一秒就要沖過去,生生從王之問身上扯下血肉才甘心。

  主人讓她來當紅衣巷的掌柜,一是為了用紅衣巷探聽消息,二就是為了掙錢的。

  如今消息沒有打聽清楚,生意又都跑到聽宵樓,讓她如何自處?

  “該死的王之問弄得什么破東西!”雙珠自言自語的說道,臉頰上因為剛剛摔茶盅的力度太大,濺了許多茶珠。

  雙珠拿過扇子自顧自的扇著,隨后用左手的中指和拇指輕柔的擦拭掉因為沒有控制好情緒而爆發(fā)的憤怒。

  她看著小丫鬟們趴在地上收拾砸爛的細瓷碗,腦仁疼的突突響。

  仿佛不解氣似的,雙珠拎過其中一個姑娘便往她身上掐。

  十三四的小女孩兒那里受得了這個?

  出于對雙珠的畏懼卻也不敢大聲哭鬧,只是用手絹捂著嘴小聲啜泣。

  一盞茶的功夫,雙珠終于平靜了一些,她推開女孩怎么想也覺得不對勁:“王之問那三板斧早就用過了,要是真有這樣的殺手锏也不會到如今光景才使用,定是那李堂堂告知她的!”

  不得不說雙珠真相了,這個主意確實是李堂堂想的。

  雙珠拉了拉手里的繡花手絹,心里對于李堂堂陽奉陰違的行為恨的咬牙切齒。

  她原本畏懼李堂堂是呼斯樂首領夫人的這層身份,只是想吞并了聽宵樓之后,讓她損失幾個銀錢的,殺雞儆猴的讓這個天朝的小娘子識時務一些。

  不曾想她對人家仁慈了,人家對她卻是沒有手下留情。這個天朝女子好不知好歹,蹬鼻子就上臉,既然這樣,就莫要怪她了。

  想到這里,雙珠鳳眉一轉(zhuǎn),有了計較。

  她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仰著頭喚來樓里的管事吩咐到:“過兩日便是選花魁的最后一場了,準備的怎么樣了?”

  “回夫人,都準備好了,目前是盈盈的花兒最多,想必花魁也是她?!?p>  “盈盈都二十一了,哪里有什么好相貌?小娘子越嬌俏才越可人疼,再說了她早就破了身,要個殘花敗柳的有什么用?!彪p珠一副明白人的架勢。

  “那依著夫人的意思?”管事的小心的揣摩著這位最近脾氣大的和牛一樣的掌柜。

  “行了,你別管了。別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大人物眼前送,你們眼界就眼跟前的一畝三分地,別人可不是!花魁呢,還是照樣選,只是到時候太守來了,我要自己挑些鮮嫩一些的小娘子陪宴!”

  管事的小心的瞄了一眼雙珠偏紫色的唇脂,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可是,呼勒大人說只讓選花魁,沒說宴會呀!”

  “呸,他懂個屁!紅衣巷到底是我當家還是他當家?你莫要拎不清!”雙珠問聲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身旁的黃木桌子,她最煩別人拿她和呼勒比較,當即便把心里的不痛快發(fā)了出來。

  “這里當然是夫人當家?!惫苁挛ㄎㄖZ諾的小聲應承著。

  雙珠整了整身上水波紋的紫色裙子沒好氣的吩咐著:“既然知道就下去準備吧,直愣愣的杵在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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