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哪里還有地方?”扎那進帳篷的時候聽到了阿穆爾的話,一臉灰敗的回答,緊接著又道:“咱們要是有好的地方當初也不會選擇這里了!”
當初阿穆爾他們被趕出來不是沒有找過其他地方落腳,可是北疆任何一個水草豐富的地方都是有主的,幾經(jīng)輾轉(zhuǎn)阿穆爾帶著扎那他們才找到現(xiàn)在的營地。
但就算是這個地方,也是個水澀、草稀、野獸出沒之地。阿穆爾他們剛遷徙到這里的時候,過得尤為艱難。
尤其是寒冬臘月野狼找不到食物的時候,就經(jīng)常來襲擊部落的羊群。
狼這種生物殘忍又記仇,不能直接打殺,否則會招來狼群瘋狂的報復(fù),一個不小心便是全族的禍患。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能防它一時半刻卻不能時時刻刻都警覺。
不得已之下,阿穆爾只能的等到母狼下崽子之后帶著人悄悄跑到狼窩邊上,用箭把剛出窩的狼崽子眼睛扎瞎再放回去。
這樣做既沒有讓狼感受到有同類被殺,又可以盡可能的減少人員傷亡。
瞎了眼的狼崽子不能狩獵,無法長大,通過這個方法才使得這里的狼群減少了許多,而呼斯樂一族也才終于安穩(wěn)下來。
三年來,他們在這片土地上苦苦掙扎,放羊、撿牛糞、挖掘一切可以生存下來的資源。
樹上的麻雀、河里的下魚、地上的地皮菜,只要能吃,呼斯樂的族人都會采集回家,一點都不浪費的吃進肚里。
阿穆爾會先緊著老弱婦孺分配食物,有的時候他當真餓狠了便會舉起水葫蘆瘋狂的往自己的肚子里灌涼水,用來緩解饑餓。
試問如果有更好的去處,他們怎么還會生活的這般艱辛?
呼和巴日繃著張臉從外面拿著羊皮地圖進到帳篷后鋪在了空地上。
現(xiàn)在最為要緊的便是尋找新的營地,眼見著要冬天了,草原上的寒冬,當真能凍掉人的耳朵。
如果沒有一塊好的營地,那么呼斯樂的老老小小該當如何?
呼和巴日緊皺眉,眼神掃了地圖一圈又一圈,最后用頭指著北邊的一個山坳對著阿穆爾說道:“我記得這個山坳里面有一小塊空地,大約夠我們住了,這個地方易守難攻,唯一的不好就是離著大乾更近,這樣的話我們就相當于橫跨了整個北疆?!?p> 眾人望著呼和巴日選中的地方看了又看,都是一副難以言說的表情。
“這里不行,住在這里就等于我們被呼處爾和個和落鄔的落克部包圍了,前面是北疆實力最大的部落,后面是大乾。如今咱們已經(jīng)投靠天朝,這塊的地理位置不好,如果真出點什么事一定會被人包了餃子的?!卑⒛聽栆诲N定音的否定了呼和巴日的提議。
“那這里呢?”扎那指著離著呼斯樂不遠的一處地方說道:“這里沒有部落、相對來說也還算靠近天朝,和現(xiàn)在的地方差不多,”
“不行!我和主人去過這個地方。這里有許多的小泥潭!稍有不慎連人帶牲畜就會掉進去,太危險了!”呼和巴日擺手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說著說著兩人的臉上都流露出急切的情緒。
扎那眼睛在地圖上來回掃射,呼和巴日卻已經(jīng)放棄了自己拿過來的東西,開始焦急的在帳篷里來回踱步了。
相對于部下的焦慮,阿穆爾面色平靜,他沉著氣俯子一眼不錯的盯著地圖。
權(quán)衡利弊之后,他指著野狼谷說道:“咱們?nèi)砍哆M野狼谷。”
“不行!”呼和巴日驚呼道。
“絕對不行!”扎那緊隨其后的說道。
“這件事情絕無可能!”扎那沖著阿穆爾說道:“您知道野狼谷什么地方嗎?且不說那里的狼群和野獸有多少。單單就一個山谷,容得下十人、二十人,它容得下我們這么多男女老少嗎?夜晚鬼哭狼嚎,白天狂風(fēng)呼嘯,去了那里我們怎么生存?你知道北疆多少年和天朝不睦嗎?代欽之所以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趁著天朝勢弱侵擾人家邊關(guān),靠的就是野狼谷的險峻!因為這個關(guān)隘,北疆才得以保全自身。族長如今讓整個呼斯樂遷移進野狼谷,無疑是要全族去送命!我絕不答應(yīng)!”
阿穆爾低著頭默不作聲,他何嘗不知道這樣做的險峻?何嘗不想讓族民過上好日子?
可是北疆就這么大,要選擇不被掣肘還可以生存之地又談何容易?
扎那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難道他們又要回到三年前到處流浪的日子嗎?
帳篷之內(nèi),一時之間靜的可怕。
“那個……我能說句話嗎?”就在這時李堂堂顫顫巍巍的舉起自己的纖纖玉手說道。
“夫人有何良策?”扎那聽到李堂堂的聲音后,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李堂堂沒有理會扎那無比虔誠的眼神,她看著帳篷里異常高大的男子,心底微微抽的疼。
“我有個好地方,保證可以讓呼斯樂過上好日子,再無后顧之憂,但是……”
“但是什么?”阿穆爾看向李堂堂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是個買賣人,咱們做個生意如何?”李堂堂沒有直接回到阿穆爾的問題,她向前走到男人的眼前,語氣中是少有的堅定,可是不知為何,阿穆爾卻在這樣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些許的柔弱和無助。
他被李堂堂這樣的表情嚇到了。
“什么生意?”阿穆爾低沉的聲音隔了片刻傳進了眾人的耳朵。
李堂堂壓下心中的猶疑和眼睛的酸脹之感,她沒有去看阿穆爾,而是刻意抬高聲音說道:“我可以告訴你營地最佳的選址,也可以把飲品店從現(xiàn)在開始所有的盈利全部讓出來,更可以把所有的方子全部謄寫給你……”
呼和巴日聽到李堂堂的話整個人十分吃驚的倒吸了口涼氣。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明白李堂堂說的這些的價值的。有了營地和生存手段,呼斯樂便再也沒有后顧之憂了。
他滿懷期待的看向阿穆爾,眼神之中流露出少有的憨態(tài)可掬之人的貪婪。
可是阿穆爾卻沒有呼和巴日想象中的興奮。
事實上,這個帳篷里除了他本人,是個人便能感受到氣氛的不同尋常。
一時之間,原本慌亂的仿佛趕集一樣的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屏住呼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望著阿穆爾和李堂堂。
“怎么交換?”阿穆爾雙眼瞬間充血,他目光灼灼的低頭看著李堂堂,神色伶俐又詭異。
“你放我走!我只帶走來呼斯樂之前從京城帶過來的那個小包袱,其余的錢、物、方子、我掙下的所有家當都留給你,只求你放我走!”李堂堂深吸一口氣,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經(jīng)過冰激凌事件,她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幼稚的可以,明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卻還是不知深淺的踏了進去。
她以為自己收獲了愛戴、收獲了溫暖,想到這里,李堂堂不禁抬頭看著這個為了迎合自己喜好而改變的男人。
她以為她來這世間走一遭,最大的收獲就是阿穆爾,他讓自己體會到了什么是愛……
她以為她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她認為她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可是珍珠的話像是一刀又一刀的利刃,劃破了李堂堂引以為傲的所謂愛……
她不禁在想,這里的人對她好,是因為她只是她,還是因為他們?nèi)鄙僖粋€掙錢的工具人?
無論是那種情況,李堂堂都不想知道了,此刻的她,只想遠離這樣的是非之地。
想跑的遠遠的……
阿穆爾看著小妻子,眼中的凌厲更甚從前,方才李堂堂故意激怒李銋的時候他便覺得不對。
李堂堂從來只是愛躲在后面出謀劃策的,今日卻一反常態(tài)。
阿穆爾用手撐起李堂堂的下巴,和她對視著。
李堂堂清晰的看出了男人的憤怒。
她撇過頭,不想理會阿穆爾。
“李堂堂,你是天朝和親女!”阿穆爾警告一般的說道。
“哼!那就你給我寫封休書!”李堂堂冷哼一聲說道。
“李堂堂,你可知道,在天朝被寫了休書,便不好嫁人了,最后只能是孤獨終老!”
李堂堂:“哦?天底下竟然又這樣的好事!”
住在東邊的西北
突然發(fā)現(xiàn)古代的服飾好精美,它們和西方的衣服有著很大的區(qū)別,我們的衣服華美之中更加注重了舒適,每次看到中世紀歐洲的大裙子和大頭針我都怕被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