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走出山谷后,仍然安然無恙的活到現(xiàn)在,這同樣也是對你身為先天異人的一個佐證?!?p> 顧歡微微點頭,對對方的說法表示認同,“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對方聞言,呵呵笑道:“一個本該死在幾十年前的老家伙罷了,不提也罷?!?p> 顧歡盤著身子,坐在地上,開始調理體內炁息,希望能借此恢復一些體力,“那不知前輩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你小子叫顧歡是吧?”
顧歡正在閉目眼神,他“嗯”了一聲。
“你家族中有沒有其他異人?”
在這方面,確實沒有與對方隱瞞的必要,顧歡搖了搖頭。
從小到大,與自己接觸最多的就是母親,父親一年到頭來,在家的時間也沒幾天,不過他還是能大抵確定,自己的父母都不是異人。
“那就有些奇怪了,古往今來,兩個毫不相關的先天異人,卻擁有相同的先天異能,這種情況可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p> 對方好似突然記起什么事情,繼續(xù)補充道:“不對,我突然想起,你這種情況也無獨有偶,你聽說過呂家嗎?”
顧歡對如今異人界中的大致勢力分布,也有一些基本了解,“是四大家族中的那個呂家?”
對方語氣好似頗為不屑,“呵呵,對,就是那個呂家,他們家族當中,有一門名為‘明魂術’的先天異能,可以世襲傳承,不過…”
對方還沒說完,顧歡已經猜到了對方接下來要說的話,“不過這呂家傳承之人都是直系親屬?”
“對,像你這樣與無根生毫無關系,卻能傳承其先天異能的情況,也算是獨一份了?!?p> “你小子真能確定自己姓顧?而不是姓馮?”
聽聞此言,顧歡就有些不高興了,“誒,你這老家伙怎么說話的?”他做出一副準備出手的動作。
“好了好了,就不跟你開玩笑了,咱們說正事?!?p> 顧歡對這名來歷神秘的異人,感到十分好奇,不過,他并不知道對方的真實來意究竟是什么。
對方突然冷不丁的說道:“你最近是不是加入了全性?”
“對,加入全性怎么了?”顧歡眉頭一皺,心中暗忖,難道眼前此人與全性有著什么深仇大恨?
“同時也與公司搭上線了?”
這下顧歡就有些駭然了,自己加入全性一事,對方能知道,也算正常,可自己暗中與公司聯(lián)絡這件事情,恐怕知道具體情況的也沒有幾個人。
顧歡裝出一副迷惑神色,“什么公司?哪個公司?”
“你小子也用不著跟我裝,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無論是全性,還是公司,都不一定是你最好的選擇。這異人界中的暗流涌動,要遠超你的想象?!?p> 顧歡琢磨著對方言語中蘊含的意思,這是要向自己拋出橄欖枝?
“最后給你一個忠告,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盡量不要暴露你的神明靈。”
對方在說完這句話后,只見那套漂浮在空中的衣物瞬間掉落在地上,那個十分神秘的異人,好像突然消失了。
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異人,如果說的都是真話,那么顧歡將推翻之前對自己的所有認知。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名后天異人,沒想到恰恰相反,他是一名擁有先天異能的先天異人。
只不過是在兩個月前,才突然覺醒而已。
而剛剛出現(xiàn)的這名異人,其手段與實力,著實讓人匪夷所思,尤其是對方那神鬼莫測的移動與追蹤能力,顧歡認為其驚人程度甚至還遠在自己的神明靈之上。
如果對方將這個手段用于暗殺,可以說是防不勝防,畢竟沒有任何一名異人可以對此,提前做出防備。
顧歡認為自己以后需要多加留心身邊人,不然若再遇上這個人,一旦對方起了殺心,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顧歡不打算繼續(xù)多想,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他掏出褲袋中的手機,卻發(fā)現(xiàn)手機已經完全被河水浸濕,想開機都難。
唉,顧歡長嘆一聲,這兩個月來,就沒有一個手機能在自己手中安全存活過一個月。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顧歡身上的傷勢暫時得到些許好轉,他將手機內的電話卡取下。
至于那個已經無法使用的手機,則被他隨意的丟到地上。
顧歡重新返回大橋上,卻發(fā)現(xiàn)大橋上正停著一輛巡邏車,而周圍圍滿了吃瓜群眾。
顧歡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于是也圍了上去。
顧歡穿過人群,就看到之前那個想要阻止自己跳進河里的中年大叔,正在跟一名菩薩員說著什么。
“對,一個看著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我原本已經死死拽住了他,可他最終還是跳下去了?!彪S后他有些神色沮喪,長嘆一口氣。
可下一秒,那中年大叔整個人好像石化一般,愣在原地,因為他看到顧歡若無其事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他反應過來后,便指著顧歡,向那名正在做筆錄的警員大叫道:“就是這個人!剛剛就是他想不開!”
顧歡訕訕向眾人解釋道:“誤會,都是誤會,我沒事?!?p> 警員朝顧歡走了過來,“我們剛剛都準備派人下去打撈了,你確定沒事?”
顧歡拍著胸脯,一臉信誓旦旦說道:“真沒事,我是學校跳水隊的,學校場館這幾天用不了,這才到這里練習,也怪我,事先沒跟這位大叔說清楚,真是不好意思啊?!?p> 警員松了口氣,“好吧,不過你倆得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
顧歡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些沒必要的事情上,“真沒必要,我明天還有事,我看,要不就算了吧?”
那個中年大叔好像也不想耽擱時間,于是附和道:“是啊,既然這個小伙子沒什么事,我看就算了吧?!?p>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警員看著兩人也沒什么異樣,于是便收隊離開了。
圍觀的人群也瞬間一哄而散,只剩下顧歡與那中年大叔,顧歡有些愧疚向對方道歉道:“這位大叔,不好意思啊,剛才讓你誤會了?!?p> 對方連忙擺了擺手,抄著一口北方口音說道:“沒事,俺們那旮瘩,都是活菩薩!”
顧歡有些為難地向對方開口詢問道:“大叔,能不能借下手機,我打個電話?!?p> 對方豪不含糊,直接掏出兜里手機,朝顧歡遞了過去。
顧歡將自己的手機卡放進手機中,翻找到趙承俊的號碼,打了過去。
片刻后,電話接通了。
對面瞬間傳來驚呼,“顧歡?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你跟王先生怎么這么久都沒回電話?”
顧歡不打算回答趙承俊的問題,畢竟趙家的掌舵人是趙清風,而不是他這位花花公子。
“你直接把電話給趙老板,我有事跟他說?!?p> 趙承俊只得把手機遞給一旁,顯然已經焦頭爛額的父親。
趙清風有些擔憂問道:“喂,顧兄弟,是不是事情不太順利?”
“不,事情已經辦完了,你派輛車過來接一下,順便帶上一套干凈衣服?!?p> 愁眉不展的趙清風,在聽到顧歡的答復后,瞬間喜笑顏開,說道:“好的好的,你把位置發(fā)過來,我馬上派人過去接你?!?p> 顧歡正準備掛斷電話,對方突然卻詢問道:“王先生沒有跟你在一起嗎?他也一直沒有回我的電話?!?p> 顧歡渾身濕透,且受了不輕內傷,眼下根本沒有心情再去回答其它問題,他選擇將電話直接掛斷。
他對王富貴并沒什么好感,也不在乎他的生死。
顧歡將通話記錄清除掉,電話卡拔出,之后便將手機還給那個中年大叔,“大叔多謝了啊?!?p> 對方擺了擺手,道:“沒事,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p> 顧歡回應道:“好的,再見?!?p> 約莫一個多小時后,一輛黑色加長版勞斯萊斯便出現(xiàn)在顧歡面前,后座的窗戶上,探出一個腦袋來,正是趙承俊,“這!顧歡!”
顧歡走進汽車內,趙承俊有些殷勤地遞給顧歡一套衣服,顧歡絲毫不客氣的接過衣服,在車內換下自己那套已然濕透的衣服。
一旁的趙承俊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他想向顧歡打探一些關于今晚任務的詳細情況,以及王富貴的下落。
顧歡正在換著衣服,有些沒好氣的將他打斷,“我現(xiàn)在很累,你能不要說了嗎?”
趙承俊有些尷尬,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最終卻也不得不將其壓下,他暫時還得罪不起顧歡。
趙承俊目光陰沉,他在心中盤算著,可別讓自己逮著機會了,不然到時候,他一定會讓顧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汽車將兩人送回川城大酒店,迎接兩人的仍然還是那名大堂經理。
俗話說的好,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換上一套高級襯衫的顧歡確實要比之前更顯幾分瀟灑帥氣,不過就是臉色有些許慘白,他體內的內傷,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是無法完全恢復了。
顧歡與趙承俊重新回到那個名為“臨月軒”的包廂當中,趙清風顯然已經等候多時,一看到顧歡,便連忙走過來,親切的握著他的手,開口說道:“顧兄弟,今晚真是辛苦了,快請坐吧!”
顧歡感到有些餓了,看到桌上還有些殘羹冷飯,便自顧自的吃起來,趙清風看到顧歡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連忙叫來服務員,要再給顧歡加幾道菜。
趙清風看向顧歡,開口詢問道:“不知道今晚顧兄弟事情都辦妥沒有?不是我不相信顧兄弟的實力啊,只不過我想確認一下?!?p> 顧歡放下手中的螃蟹,擦了擦嘴,淡淡道:“我已經將那個名叫谷江的異人打成重傷,想必沒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應該是恢復不了的,憑借趙老板的實力,想要驗證結果,想必不會太難?!?p> 趙清風聞言,瞬間欣喜若狂,連忙拍手叫好道:“好!非常好!”
雖然如今自己最大的障礙已經除掉,可趙清風仍是有些擔憂,他嘆了口氣道:“只不過不知道王先生到哪里去了?!?p>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那王富貴突然就從包廂外推門而入,看到顧歡已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他也有些愣神。
王富貴先向趙清風問好,隨后來到顧歡身邊坐下,低聲道:“你怎么先回來了?”
顧歡有些無語,自己還沒追究他為何突然失蹤,他倒反問起自己來了。
“我剛剛把事辦完后,沒找到你,就先回來了,你呢?剛剛到哪去了?”
王富貴在解決掉那一群普通人后,便準備回到車內休息,等待顧歡,可剛出樓道,突然就感到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扒了個干凈,正躺在某個不知名的公園內,他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最后才回到川城大酒店。
可這件事讓他覺得有些丟面,肯定不能說出來,于是他隨便編了個借口,就糊弄過去了。
趙清風接了個電話后,確認了顧歡所言非虛,魏安然手下那名異人確實已身受重傷,已經入院治療。
趙清風連忙起身,滿臉笑意,朝顧歡拱了拱手,說道:“今天真是多謝顧兄弟了,日后我趙家,一定將您奉為座上賓?!?p> 酒足飯飽的顧歡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這也不必,只希望趙老板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三件事,就足夠了?!?p> “這是自然,你留個銀行賬號吧,三千萬一定悉數(shù)奉上?!?p> 顧歡報出一串銀行賬號后,便準備離開,趙清風卻突然將他叫住,“顧兄弟,別忘了這個。”
趙清風將之前那款作為見面禮的手表遞給顧歡,顧歡想著,反正不要白不要,便也接了過來。
當顧歡回到家中時,已然接近凌晨兩點,他隨便洗了個澡后,便躺在床上,安然睡下,明天一大早還要趕飛機。
此間事了,他明天便要前往擁有“六朝古都”之稱的金陵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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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極為奢華的房間內,沒有將燈光打開,房間內顯得有些昏暗。
一個穿著輕薄睡衣的女人正背靠在一張椅子上,她端起裝滿紅酒的高腳杯,淺淺喝一口,而她另一只手上,正握著一塊平平無奇的小石子。
女人一頭淺紫短發(fā),雙眼瞳孔皆為深紅色,她正把玩著手中的小石頭,仔細端詳著,好像想要從中尋找出什么驚天大秘密一般。
片刻之后,女人將石頭放到一旁的桌上,她緩步走到窗邊,抬頭望向空中的月亮。
隨后她又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低頭看向樓下寥寥無幾的行人,與正在行駛的汽車。
可她在看向這些事物時,眼神中卻看不到一絲生而為人的情感。
她仿若一位神明,正在監(jiān)視著蕓蕓眾生一般。
在黑暗中,女人那雙紅色瞳孔,更顯幾分詭譎……
懶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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