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下來,秦淵可謂是將朱竹清訓了個狗血淋頭。
同時,也使得朱竹清霍然開朗,撥開云霧見青天,是啊,誰能保證自己祖上沒有人死在魂獸手里?
人與魂獸,那是世世代代的宿敵??!
人與魂獸相戀,對不起的可不是自己的祖宗嗎?她原本只是向往著美好的愛情,可此時經(jīng)過秦淵一番話才發(fā)現(xiàn)。
所謂的愛情,其中是包含著多少先輩的血肉,她怎么可以去糟蹋。
秦淵見自己的話已經(jīng)觸及到她的靈魂,欣慰道:“你年紀小,向往愛情很正常,但是我需要提醒你,追求愛情的同時,屁股別坐歪。”
這句話,話糙理不糙,朱竹清也聽進去了。
原來她一直崇拜的昊天斗羅,只是個對不起祖宗的負心人,為了他所謂的愛情,竟然殘忍地向自己同族痛下殺手。
衣冠禽獸,人面獸心……這是朱竹清此刻對辣個男人的評價。
現(xiàn)在再回過頭一想,什么事都想通了,唐三是半人半獸,他父親是人族的恥辱,他就是恥辱的后代,唐三根本不是她朱竹清的同類。
從他的父親背叛人類開始,他們父子倆就已經(jīng)是人類的公敵了。
即使唐三對自己再好,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況且…他好像對自己也沒有多好吧?而且還是處處防備著大家。
上次馬紅俊不過是想看看他的袖箭,他都不肯,然而小舞去借,唐三直接就借了,而且還把龍須針都一并借給小舞看。
所以從始至終,唐三都是向著魂獸的,他根本沒有把人類世界當成歸屬!
“我,我明白了。”朱竹清沉默了好久,才道。
“嗯,孺子可教也。”秦淵滿意地點點頭。
突然,朱竹清抬首看著他,“你,是不是武魂殿的人?”
秦淵一怔:“為什么這么問?”
“你講的話,和教皇講的很像,她也是這么說的?!?p> 朱竹清當時是聽見了一些教皇的話的,但是后面大戰(zhàn)時,她跑遠了,沒敢再偷看,因為她怕被發(fā)現(xiàn),卻沒想到,最后返回之時,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這也導致,她巧合的錯過了神戰(zhàn),不然現(xiàn)在她可就不是這種態(tài)度了。
“是,是么……”
朱竹清觀察的仔細,隨即微微一笑:“看來我猜錯了,你不是武魂殿的人?!?p> 秦淵也淡笑一聲:“我確實不是武魂殿的人,說起武魂殿,我倒是想問問你,你覺得武魂殿如何?”
聞言,朱竹清也是沉默一陣,旋即回答道:“天下之公敵?!?p> 秦淵又問:“你姓朱,我大概猜到你的身份了,那么我再問你,何謂天下公敵?”
朱竹清有些接不上話,“我,我……”
“我來告訴你吧,說武魂殿是天下公敵,是因為武魂殿損害了全天下的利益,可是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天下嗎?”秦淵問道。
“不,不知道?!?p> “不,你知道,只是你不愿意承認,在你的認知里,天斗帝國,星羅帝國,武魂殿,昊天宗,七寶琉璃宗……等,就是天下。”秦淵這時微微搖頭,嘆息道:
“可是啊,天下不是任何一方勢力,也不是這些勢力合在一起就是天下,真正的天下,是民啊?!?p> 朱竹清好像有些懂了,可是又沒完全懂。
秦淵繼續(xù)說道:“這個世界魂師、貴族、軍隊,才有多少?不足平民的十分之一,只不過權力都掌握在那十分之一的人里面。
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我可以告訴你,當你站在最高的城樓上,目光所及之處,皆為民眾,他們就是天下。
我們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樣不是從平民手里變現(xiàn)來的?說武魂殿為天下之公敵,那我想問,武魂殿有損害過平民的利益么?”
朱竹清訥訥地搖頭,“沒,沒有,武魂殿從始至終都站在平民那邊?!?p> “所以武魂殿損害的,只是那些勢力的利益,又怎么算得上是天下之公敵,那些封建勢力,也配稱之為天下?”秦淵不屑道。
朱竹清低眸沉思,“得民心者的天下?!?p> “你有這個見識很好?!鼻販Y淡淡一笑,沒有了嚴肅:“記住,誰對百姓好,誰站在百姓的立場上,這個天下就是誰的?!?p> “你跟我說,說這些…做什么?”
秦淵笑道:“天下需要管理者,但不該是那些操蛋的管理者,在星羅帝國看到貴族殘害平民時,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朱竹清毫不猶豫道:“我在想,那是活生生的一條命,為什么那么輕易就被剝奪了?!?p> 秦淵笑意更甚:“你想改變這一切么?”
“我想,我真的想過,可是,可是我沒有辦法?!敝熘袂逵行╊j廢道。
秦淵說道:“以后的事,誰知道呢…罷了,不說了?!?p>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說了,我叫秦淵。”
朱竹清一眼不眨地看著他,問道:“我是說,你是什么身份?”
“一個普通的魂師,不屬于任何勢力?!鼻販Y老實回答道。
朱竹清卻不信,但也沒打算深究:“你不想說就算了吧,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想讓我做什么了吧?”
“可以。”秦淵點點頭,面容上沒有了玩笑,“邪魂師的下落,你知不知道?”
“邪魂師……”朱竹清再次發(fā)愣起來,她沒想過對方會問她這個問題。
秦淵頷首:“是的,身為皇室中人,你應該比常人知道的多得多?!?p> 朱竹清點點頭,“你打聽邪魂師做什么?不會是要去殺他們吧?”
“哦?不行么?”
“你什么修為?”
秦淵回答道:“三十九級戰(zhàn)魂尊?!?p> “什么…居然是三十九級魂尊…”朱竹清眼神里不禁透露出一種渴望,那是對于強者的渴望,也是對于天賦的渴望。
“雖然,雖然你的天賦讓我很驚訝,甚至是驚艷,但我勸你還是別去。”
秦淵淡然道:“看來是有高手。”
朱竹清頷首:“是的,你還年輕,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你有很長的時間可以修煉,而且是前途無量,何不等你修煉到那個境界,再尋邪魂師?”
“殺邪魂師,對于我來說,就是修煉?!?p> 其實秦淵并沒有說錯,殺邪魂師可以增加任務條,獎勵的血脈之力可不就是修煉么?
“可是,也罷,我可以帶你去,但你的死活,我可保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