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绷_斯警長無奈的聳了聳肩,他和眼前的小姑娘認識了大約有10年了。
小姑娘叫做吉娜.吉布斯,和弟弟約克.吉布斯共同經(jīng)營著這家面包房,而他們的父母,大約在7年前的一場工廠事故中去世了,那時吉娜才14歲,弟弟約克也才7歲。
姐姐吉娜用政府和工廠給予的撫恤金買下了這家既是住處又是營生的面包房,這些年過的很辛苦。
“真是一對可憐的姐弟?!绷_斯在心中嘆道。
不過好在這條街的居民們都很善良,總是對兩姐弟的面包房十分照顧。
“您要買多少?”
羅斯警長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面包等我回來再買,現(xiàn)在請給我來一片黃油吐司?!?p> 吉娜微微一笑,說道:“請稍等?!逼毯笏踔粋€白色的餐盤遞給羅斯警長,上面盛著一片金燦燦的黃油吐司,邊緣處煎的有些微焦。
“謝謝?!绷_斯警長接過吐司后遞給了吉娜4便士,然后就著手里的咖啡吃了起來,沒過多久就消滅了一整片黃油吐司。
隨后羅斯警長將咖啡杯遞給吉娜,說道:“幫我洗洗好嗎?我晚上回來的時候來取,順便幫我準備4鎊左右的黑麥面包?!?p> 吉娜接過羅斯警長的咖啡杯說道:“沒問題,4鎊的話正好還有,再多的話就不夠了,您知道的,最近人們都不愿意出門,早早的買了許多面包度日。”
她的語氣聽上去很不自然,像是有些……恐懼?
羅斯警長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他的心里很清楚人們不愿意出門是因為恐懼那位依舊逍遙法外的海倫因劊子手。
雖然心里沒底,但羅斯警長還是對眼前的小姑娘做出了保證:“別擔心,我會抓到他的,相信我好嗎?”
隨后羅斯警長離開了面包房,時間不早了,他得前往警場報到了。
離開面包房時正好撞見了吉娜的弟弟約克,于是羅斯警長便和他打起了招呼。
“早上好約克?!?p> 約克是位有著橘色頭發(fā),鼻子周圍長有雀斑的男孩,相比于他的姐姐,約克似乎沒能繼承他們母親的美貌,外觀和某些特征更像是他們的父親。
“早上好羅斯先生,您快遲到了?!?p> 羅斯警長呵呵一笑,詢問道:“你昨夜似乎沒回家?”
約克點了點頭,他看起來精神不太好,似乎是缺乏睡眠,說話時還打著哈欠,“去安息教堂幫忙了,受害者里有位女神的信徒?!?p> 羅斯警長點了點頭,為了改善生活條件,約克正在燭光街的一家殯儀館做入殮師學徒,好在他本身就是黑夜與安息女神的信徒,而懷俄王國的所有殯儀館幾乎都信奉安息女神。
不過這對羅斯警長來說可算不上好消息,但他還是拍了拍約克的肩膀,說道:“好好休息孩子,別擔心,我們會抓住兇手的?!?p> 隨后他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布萊頓街,前往位于白樺樹街末尾的龐克區(qū)警場。
也許是察覺到了他糟糕的心情,走到一半時天空突然下起了陰雨,好在羅斯警長穿著厚實的風衣,但即使是這樣,在他抵達警場時,上半身還是濕了一大半,于是他只能回到辦公室,點燃了壁爐里的篝火暖暖身子,將風衣脫下丟在壁爐旁烤著。
感覺到身子暖和后,羅斯警長回到了辦公桌,將兩只腳翹在辦公桌上,并從辦公桌的抽屜里掏出了一只雪茄含在嘴里,卻并沒有點燃。
很顯然他在思考,因為他的手里握著那份報道著市長怒斥警場不作為的報紙。
他已經(jīng)記不清了,過去的20年里有多少類似本次案件的、無法解決的案件。
隨后羅斯將報紙放下,拿出抽屜里他整理的本次案件的相關信息。
“案件總共發(fā)生了6起,分別出現(xiàn)在龐克區(qū)、雷頓區(qū)、海倫因廣場、諾伊頓區(qū),并且這其中沒有相關點……”
羅斯揉捏著太陽穴,各大警場以及市政廳對外表示,這場駭人聽聞的案件本身只是一個聰明的歹徒綁架以及謀殺案,但實際上卻并非是這么簡單。
他記得很清楚,在上門取證時,龐克區(qū)的兩位受害者中,其中有一位是突然消失不見的!
并且是在證人的眼皮子底下,這不由得讓警員們懷疑那位證人、那位受害者的丈夫,是否謀害了自己的妻子,以至于那位丈夫此刻還做為嫌疑人關押在警場的牢房里。
按照那位丈夫的說法,他的妻子就只是“消失”了!
消失?這讓羅斯懷疑是某種致幻藥物導致的幻覺。
但可惜那位丈夫的精神十分正常,并沒有任何精神失常的特征。
咚咚咚——
“請進?!?p>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有著一頭紅色短發(fā)的麗塔走了進來,身為警長助手,她需要向羅斯報道。
“早上好羅斯,昨天怎么樣?那個年輕人有嫌疑嗎?”
羅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證據(jù),而且那個年輕人似乎住在郊外南邊的那座莊園?!?p> 麗塔表情古怪道:“那座陰森森的莊園?難怪他看上去同樣陰森森的。”
羅斯警長掏出一根火柴,點燃嘴里的雪茄吸了一口后,說道:“所有莊園都是陰森森的,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海倫因每天都下著陰雨!”
麗塔繼續(xù)說道:“那么那把屬于約翰先生的左輪呢?還有約翰先生呢?”
羅斯警長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老鮑爾自作主張將那把老式左輪賣給了他,而約翰先生似乎失蹤了。”
麗塔有些激動道:“那你為什么不將他抓起來!沒準是他綁架了約翰先生呢?”
羅斯警長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沒有證據(jù),麗塔,我們沒有證據(jù),而且我有一種預感……”
“什么預感?”
“我認為那家伙能夠幫助我們抓到“劊子手”?!?p> “……”麗塔疑惑的說道:“為什么你會這樣認為?”
羅斯警長的表情陡然變得嚴肅,“直覺,在我從警生涯的20年里,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直覺,我感覺我快接近了?!?p> 麗塔的神色變得古怪,“接近什么?”
“案件,不,是那些無法被解答的謎題,是那些隱藏在案件幕后的……神秘……”羅斯警長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是的!“神秘”,是那些神秘……”
麗塔渾身泛起雞皮疙瘩,她有些不愿搭理眼前的老神經(jīng)。
羅斯警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xiàn)這樣的癥狀,麗塔覺得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是因為羅斯警長已經(jīng)快三年沒有去看過心理醫(yī)生了。
許多警員都會去看心理醫(yī)生,因為某些案件總是過于血腥或者過于詭異,讓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也難以承受。
這時心理醫(yī)生就能幫上許多忙,也許是一場催眠,讓你在一覺醒來后忘掉一切,或許又是開導,讓你覺得那些有關鬼魂的傳說都是假的。
麗塔認為羅斯警長顯然是缺乏心理醫(yī)生的開導,讓他變得神神叨叨的。
于是為了緩解這種癥狀,麗塔拉著羅斯警長離開了警場,以調(diào)查案件的名義。
但他們沒去老鮑爾的射擊俱樂部,而是前往了海倫因廣場,這里的俱樂部可不是老鮑爾的俱樂部能比的,僅僅是入場費就要花費1朗克。
但即使是如此,這家海德拉俱樂部依舊很受歡迎,據(jù)說這里有這整個王國最棒的芭蕾舞表演,可惜只在晚餐后才有。
但兩人來這家俱樂部可不是為了消遣,而是為了俱樂部里的占卜項目。
海德拉俱樂部除了芭蕾十分出名外,這里還有著一位據(jù)說從未出錯過的占卜師。
但這誰能說的清呢,也許那位占卜師總是以金錢收買占卜錯誤的人,反正麗塔也從未相信過占卜這種東西,而她帶羅斯警長來這里也只是碰碰運氣,免得那個老神經(jīng)病總是說些神神叨叨的話,讓她也變得神經(jīng)緊張。
兩人來到俱樂部前臺,詢問是否可以使用占卜房間。
“沒問題兩位,伊姆夫人這個時間很空閑,你們甚至不需要預約?!蹦俏荒贻p的侍者詢問道:“那么是哪位想要占卜呢?還是說兩位都想?”
羅斯警長問道:“請問需要支付多少錢?”
侍者說道:“您需要支付給伊姆夫人1克朗的占卜費,還需要支付給俱樂部5便士的服務費,當然,我們會為你提供一杯黑啤酒?!?p> 羅斯警長掏了掏口袋,摸出1克朗5便士遞給對方,并成功獲得了一杯1便士的黑啤酒。
這讓他不由得暗罵俱樂部的黑心,這幫家伙總是輕易抬高物價,并利用合理的理由來讓你支付。
“那么請跟我來?!?p> 侍者帶領羅斯先生來到俱樂部二樓,這里的布制很私密,每個房間或是隔間都用黑色的幕布遮住,這些特殊材質(zhì)的幕布看上去就像是一片星空。
“伊姆夫人在這里面,請您獨自進去?!笔陶邔⒘_斯警長帶到一個房間前,并特意囑咐麗塔不要跟著進去。
羅斯警長看了眼房間號,11號房間,又轉過身示意麗塔在房間外等著,隨后踏入了幕布后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