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原來是個謊言

　　中午休息時，孫芳推門從外面進來。

　　賈芋趴在桌上，聽到聲音，知道孫芳來了。他的辦公室只有孫芳來得最多最頻繁。

　　賈芋微微抬起頭，說：中午你難道不休息嗎？

　　孫芳說：休息干嗎？

　　賈芋說：你昨晚跟我說的事兒，我想了又想，你還是流產(chǎn)為好，你還年輕，你還要工作，你不能這么早就當(dāng)家庭主婦，犧牲自己的夢想和希望。

　　孫芳仰起臉兒，睜大雙眼質(zhì)問道：難道女人生孩子，當(dāng)家庭主婦，就是犧牲自己的夢想和希望嗎？這是歪理邪說，賈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我成為你的累贅，拖了你的后腿，是不是？

　　賈芋聲音不大的問：那你鐵了心要生孩子了，鐵了心要和我對著干了？

　　孫芳笑了，嘴角抽了幾下：賈哥，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你的天敵，我不就是想生個孩子，和你成婚，要個名分嗎？這又是登天的難事？

　　賈芋說：難道流產(chǎn)了就沒有名分了？

　　孫芳說：孩子是我倆愛的結(jié)晶，如果我流產(chǎn)了，等于是我親手扼殺我倆愛的結(jié)晶，打死我我也做不到。

　　賈芋說：既然你鐵了心生，那你就生吧，干嗎還要跟我說，有這個必要嗎？

　　孫芳說：你是孩子的父親，我不跟你說跟誰說？

　　賈芋說：好吧，我知道了。

　　孫芳尖聲問：你知道什么？

　　賈芋說：你要生孩子呀，那我有什么辦法呢？

　　孫芳撲哧一聲笑了：賈哥，看來你心眼并不算壞。

　　賈芋一看孫芳臉上的神色，馬上明白了，大聲粗氣的問：你沒有懷孕，你在捉弄我試探我？是不是？

　　孫芳點點頭，微微驚慌的看著一臉惱怒的賈芋。

　　賈芋騰地一下，從鐵椅上站了起來，沖到孫芳面前，狠狠的揪住孫芳的上衣，喘著粗氣，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身子在不住的抖動，嘴角痙攣幾下，口中唾沫星子細雨似濺了孫芳一臉，惡狠狠的質(zhì)問道：孫芳，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害得我一夜未眠？你是不是存心愚弄我？是不是？

　　孫芳顫聲說：賈哥，賈哥，我只是隨意的說了一下，沒想到你輕易相信了，賈哥，對不起，你想怎么懲罰我就怎么懲罰我吧，賈哥，只要你能消氣就好。

　　賈芋任她抱住雙腿，他身子僵硬的站在那兒。

　　窗外響起上課的鈴聲。

　　孫芳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神情恓惶臉色蒼白披頭散發(fā)踉踉蹌蹌的跑了。

　　賈芋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復(fù)雜的情感。

　　如果說第一次是酒后亂性，那么后面的是孤獨，是寂寞，是空虛造成的嗎？

　　直到有一天南原來他家租房，如果不是南原的到來，他至今也許還不明白什么是愛？

　　愛就是兩性相吸，兩心相通，兩情相悅，兩眼發(fā)亮，兩頰發(fā)紅，這些美妙的感覺為什么和孫芳在一起沒有。

　　愛使人充實，內(nèi)心感情豐富，使精神升華到一種詩意的高度。

　　黃昏時放學(xué)了，賈芋收拾了一下辦公桌，關(guān)掉電腦，撥掉插頭，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去，孫芳來了，她一下子堵住門，不讓賈芋走，理由是好久沒親熱了。

　　賈芋臉上露出疲倦的神情，無力的說：我累了。

　　孫芳說：累了也不行，必需親熱。

　　賈芋只好硬著頭皮，把孫芳讓進辦公室內(nèi)，輕輕的關(guān)上門，倆人相擁著朝里間走去。

　　這時賈芋手機響了。孫芳奪過他手機掐了。

　　孫芳說：這個時侯誰打攪我，我就掐死誰。

　　賈芋重新奪過手機，大聲的吼叫道：你瘋了，這是校長打來的，他說明天教育局有領(lǐng)導(dǎo)來視察工作，讓我們做好準(zhǔn)備工作。

　　說完便回了校長的電話。

　　段校長不高興問：剛才為什么不接電話？

　　賈芋說：剛才有事，我還沒有回去，正在忙，準(zhǔn)備明天事兒。

　　段校長說：那你別忙了？

　　賈芋問：為什么？

　　段校長說：領(lǐng)導(dǎo)明天不來了，去別的學(xué)校視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