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還不等進(jìn)門便能聽到一陣尖銳的聲音:
“魏秀才家你們比我還清楚,我本不該上門,但那家人說了,許家名聲不大好,有其父必有其女。魏家可是詩書門第,娶這樣的女子可不行?!?p> 許丹青皺眉,往上數(shù)三代魏家都是泥腿子出生還門第,要不是時(shí)不時(shí)用親情捆綁打秋風(fēng),有些銀錢撐住日常開銷好友聚會(huì),哪兒有如今的魏家。
媒婆一甩手帕,大紅花朵在發(fā)髻上搖搖欲墜,“好在兩家也有些情分在,也是親家,結(jié)親可以,得從小門進(jìn)。”
東氏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要我女兒當(dāng)小,不可能!”
“哎呦喂!您也不打聽打聽,誰還敢娶許家女,有個(gè)不敬書生的弟弟,誰娶誰倒霉?!?p> 媒婆一扭粗腰身,捏著嗓子說:“那魏家可沒小子,就指望侄兒以后摔盆送終,就算當(dāng)小,那也是書香人家,旁人想進(jìn)都進(jìn)不了呢!”
后面的話許丹青再也偷聽不下去了,他左右一看,抄起角落掃把就要沖上去,便被一人拉住。
回頭看,那女子香腮掛淚對他搖頭,正是二房之女許嫻。
東氏咬緊牙關(guān)不松口,“我就那么一個(gè)女兒侍奉膝下,我和老爺絕不讓她做??!”
媒婆笑瞇了眼,“好說,聽聞二老爺常年在外船運(yùn),想必收貨頗豐,兩位既然如此心疼女兒,可多陪嫁些銀子。這年頭女子有多少銀錢傍身,才能在婆家有多少底氣呢!”
“我可去你的吧!”許丹青一掃把呼在媒婆后背,“滾滾滾!我們許家女兒就算一輩子嫁不出去,我許丹青也愿意養(yǎng)著她!心甘情愿!”
媒婆抱頭鼠竄,“哎呦!這般潑皮無賴,你們也不管管!”
“下九流之人,也敢來我們許家吆五喝六!”
東氏抬手,雖然憤怒,但意外的松了口氣,“這可是我們老祖宗的眼珠子,誰敢動(dòng),我是不敢的?!?p> “魏家可是你親、別打別打!”媒婆趕忙跑了出去,末了狠狠吐出一口唾沫,“呸!難怪降妻為妾,一家子土匪!”
許丹青氣勢洶洶杵著掃把,“來人!把這條路,這道門給我好好洗一洗!誰也不許把她給我再放進(jìn)來,不然都給我滾出去!”
許嫻帕子擦擦他額頭的汗:“青哥兒,別氣了?!?p> 這般動(dòng)靜,許家二老連同大房三房都出來了,他們靜靜看著站在門口的青哥兒,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極長,如成年人一般。
許丹青回過頭看向他們,咬緊牙關(guān)一字一句說:“今日我們許家受的委屈,我會(huì)一個(gè)一個(gè)還回去!”
只要他拜入帝師門下!
結(jié)果轉(zhuǎn)日一大早,娘親魏宛便收拾好香火蠟燭帶他去了本地最大的文曲星道觀。
許丹青本不想去求神拜佛,但看見老娘泫然欲泣的雙眼,沒辦法,乖乖把手遞上去上了馬車。
丫鬟們見小大人模樣似的三郎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紛紛掩嘴偷笑。
一路好不容易爬上去,還不等歇兩口氣娘親便去神前搖簽,許丹青懶得等解簽,閑的無聊四處轉(zhuǎn)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