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解開困局,許丹青直接去見當初帶他們去知府后宅的二管事——方知。
方知住在一個小小的二跨院,妻子不知許丹青的身份,見一大領著一小來探望,便將人放了進來。
大的自然是大伯父許盛,倘若是許丹青自己來,極有可能當做小孩玩笑被哄著勸離。
果不其然,房間里一股子藥味,方管事趴在床上呻吟,一見到他們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不出意外牽扯到臀部傷口,一邊抽著冷氣一邊大吼:
“你們還有臉來見我,趕緊滾!”
許丹青也不寒暄,直接開門見山說:“您真的覺得那日我爹有機會對知府嫡女投毒?”
方管事疼得嗖嗖抽冷氣,一想到自己是因為誰才挨板子受氣,硬是扯出個笑來,“這可是你爹許茂自己承認的?!?p> 許丹青立刻否決,“不可能!我爹根本不認得誰是誰,也根本沒有機會見到!”
許盛把手按在他肩膀,“青哥兒,冷靜,方管事不會無的放矢?!?p> “小子,要恨就去恨你自己,誰讓你自作聰明給了一張吃食方子?!?p> “生姜和牛乳怎么可能有毒!”許丹青當即反應過來,幾乎絆倒自己,“不對,那是我給的......”
方管事點頭,“你爹為了保你,他承認是自己寫的?!?p> 居然是他連累老爹......許丹青死死掐住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不能亂,本來娘親已經(jīng)受不住打擊病倒在床,他要是一亂。
“明人不說暗話,我和我爹又不是瘋了去謀害朝廷命官子嗣,怕是夫人也知道下毒的人不是我爹,不然我許家焉有活路?!?p> 方管事挪動了下自己,閑散道:“那又如何,兇手是你站在這兒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就能說出來的?就像那日你在我書鋪一樣?你要真有神童的本事,自己找夫人說去?!?p> 是方知把老爹引薦給知府夫人,夫人獨女如今中毒,就算夫人知道不是老爹做的,盛怒之下難免牽連,方管事便是頭一個被掃臺風尾的人。
方管事早先受了許家不少的禮,如今來見他,許丹青早早就做好了冷嘲熱諷的打算,但沒想到他完全一副袖手旁觀的樣子,對真兇沒有絲毫興趣。
許大伯按奈不住,直接道:“方管事,您有所不知,許家名下酒樓與絲綢生意驟然受到侵擾,很有可能......”
“活該!”方管事呸了下,“墻倒眾人推,你們商人不都是這樣的嗎?”
許丹青懶得同他再攀扯人情,直接挑明道:“沒人知道誰在下黑手,但最后誰來找許家買地契,就知道是誰在搗鬼。同理,下毒一事,誰是得利者,誰就是兇手?!?p> “誰是得利誰是真兇?”方管事咀嚼了會兒這句話,臉色調色盤似的變幻好久,“小子,這是你求人的態(tài)度?”
許盛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疊好的紙放在他面前,“這是江陵城外五十畝上等良田的地契?!?p> 方管事抖了抖地契,順手塞枕頭底下,“你想從我口中知道什么?”
許丹青說:“知府大人后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