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來,玄英必須待在篷子里了。
“那我去開,剛好我之前睡過了?!毕默撆牧艘幌率?,輕快地起身出篷。
我趕緊接話:“那你小心點啊,正好我也歇會兒?!?p> “拿上水!”玄英把溫熱的半瓶水遞了過去。
“行。”夏瑩接過溫熱的水,拿在手心里愣著看了一眼,帶著一抹笑意起身去了駕駛位。
玄英對夏瑩殷勤的言行,都顯得簡單拙略。但是觸碰得到的溫暖,無論如何都是會讓人開心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們會來的?”我靠在座位上,查起了去四川的機票。
玄英把剩下的飯混在一起,吃得很痛快:“一定有人知道真相,也一定有人入局?!?p> 手機上顯示從營口到大連機場一百多,去四川的機票一千三百多!
我還剩兩千七……到四川之后還?!磺砂賶K錢!
“那別人怎么沒來呢?”我?guī)┪?,惆悵地問?p> 這種事就交給了我一個身價三千的人?
“知道的人本就不多,大概五十萬人里才有一個。況且有些人一知半解,有些人選擇不作為。這不是來了兩個嘛!不少啦!”
“嗯,睡一覺,明天飛去四川。”
折騰了大半夜,確實累了。
吃飽喝足以后,我和玄英在搖搖晃晃的篷子里雙雙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醒來的時候,晨光正斜照著我的臉。
看了下手機,早上七點零七分。
果然,總指揮還是沒有消息。
不記得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每天都會做夢。哪怕小憩幾分鐘,也會留下些片段。
今天不做夢的原因,也許和總指揮掉線有關(guān)吧。
可是睡得很踏實,加上天氣也好,所以精神和心情都還不錯。
夏瑩趴在儀表盤上,還沒有醒。玄英已經(jīng)不在篷子里了。
我拿上水,抽了一片濕巾,從篷子里出來洗漱。
三輪車停在河岸邊的柏油路上,近處有一座橋,遠處是依稀可辨的城區(qū)。
我走上橋頭,看到了玄英坐在對岸,一動不動的。
“小道爺,早啊。”我漱了漱口,把水噴進了河里。
在車棚睡了一夜,出來還挺冷的。
玄英沒有轉(zhuǎn)過來,還是靜靜坐著:“早。”
“干嘛呢?這么認真。”我走到了河對岸。
橋的這一頭已經(jīng)有些行人,忙忙碌碌。不遠處一個看不出是什么的工廠,門口立著兩個早點鋪子。
“看看俗世?!毙⒂肿兂闪藗€出家人的樣子,好像昨晚對夏瑩殷勤的人不是他一樣。
玄英正拿著一支鉛筆,在一張黃色的紙上畫畫。
畫是東方傳統(tǒng)畫作的樣子。來來往往的車,行色匆匆的人,都撲在紙上。
我細細欣賞了一下:“畫得還挺傳神的。這個啃煎餅的大姐吃得真香!”
“他們現(xiàn)在是一群超能力者了,為什么還這么形色匆匆的?”玄英忽然問了我一個問題。
我先是一愣,繼而感到十分驚訝。
一群超能力者,大口吃著早飯,除了吃飯睡覺,只剩工作。和電影里演的太不一樣了。
“可能,他們的超能力都,一般?”
“你剛剛說的那個大姐,她擁有極強的細胞活性,會慢慢越活越年輕?!?p> 玄英忽然轉(zhuǎn)過頭看向我:“可是她會一直做一顆零件,流水線上的一顆麻木的螺絲。直到有一天如夢初醒,然后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