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很涼,領(lǐng)頭的男人站在夜空下看著天上的星星出神,跟隨的小修士叫了幾聲他都沒有反應(yīng)。
“契哥!”冰涼的大手突然拍上肩膀男人才從回憶里驚醒,但看清來人后臉色又沉了下去。
他想那個寧靜的小村莊了。
“契哥,咋了?自從你回來后一直就看著那個地方出神?!?p> 男人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沒說。
小修士和來人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聳了聳肩膀,對于他們這個臨時的領(lǐng)頭他們真是一句話都沒搭上。
“徐哥那邊準(zhǔn)備差不多了,他們發(fā)信號后我們就上?!蹦腥说纳ひ袈晕⑸硢∪谶M月色里卻難得的動聽。
兩人沒敢耽擱,不過幾息,帶來的人就全部得到了通知。
戰(zhàn)火是后半夜才燒起來的,官府的營地就扎在半山腰,他們這些人屏息提氣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摸進了糧倉。
“快點的,燒完我們就走,契哥帶著人會接應(yīng)我們?!?p> 小修士吩咐著身邊的其他人,他的修為不高但勝在身法靈活,火燒糧倉的差事也是他一手包攬的。
“你們是什么人???”
小修士往后看去,進來的時候沒有仔細(xì)查看,沒想到這么晚了這里居然會有人。
老人枯瘦的手指還在發(fā)顫,連手里的火折子也在抖動。這里平時很少有人過來他今天來查看藥草也是臨時起意。
小修士眼看要暴露,一個飛矢就悄無聲息的奪走了他的生命,老人干瘦的軀體應(yīng)聲倒地,眼睛死死盯著天的那邊。
他的眼睛里充盈著害怕,憤怒,擔(dān)憂,最后都化作了一片空白。
做工的小姑娘也一下松了手,頓時就一片血紅,心口一空。
她連包扎都沒有直接就往家跑,剛剛她感覺到了爺爺在叫她。
糧草燒的很干凈,眾人也溜的很快等官兵想起滅火的時候火勢已經(jīng)蔓延到了營帳。
“契哥!”小修士剛出軍營就看了不遠處等著的男人,渾身顫栗的身子也直接就往高大的懷里撲去。
今天還是他第一次殺人。
“怎么了?出什么意外了?”看他反應(yīng)男人還以為燒糧草的任務(wù)失敗了轉(zhuǎn)身就往營地再去。
“沒有!”小修士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剛剛殺了人的恐懼也慢慢散去。
看他緊張的樣子男人沒再說話,只是心里暗暗決定下次這種危險的事還是他自己去。
糧草被燒,官兵們徹底斷了戰(zhàn)欲,他們大多都是農(nóng)民入伍本就心不齊這下更是齊齊散了還帶走了好多精制武器。
同一時間縣令也被挾持,解藥在老徐逼問下也被拿到,馬上藥方就送到了百花谷過不了多久解藥就會到他們手里。
“明明作戰(zhàn)很成功為什么心里怎么這么不安呢?”男人煩躁的把頭發(fā)揉碎,看著遠處。
他現(xiàn)在好想回去看看,他想小姑娘了。
“契哥!你當(dāng)真要走?”小修士從帳篷里跑出來拉著他的衣袖問道。
男人看向遠處隨即點了點頭,他什么都不帶連長劍都沒拿,他要回去當(dāng)大壯。
小修士眼神暗淡幾分,這幾日接觸只有契哥對他最好,一點都不嫌棄他閹人之子的身份。
“那我也去好不好?你去那里我就去哪里?!?p> 小修士眼睛亮亮的,男人心口一頓想起了走那天小姑娘的眼睛也亮亮的像倒映著星河。
“好,你跟著。”
男人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
他們兩個是第二天一早走的,沒人來送。大家都是散修這個小寨也只是臨時落腳的去處,事情處理完了他們也都開始了各自的旅程。
雨后的空氣隱藏著泥土的香氣,濕透的谷堆也淺淺淡淡的散發(fā)著禾香。山里路不好走,小修士才剛剛練體走的很慢。
“契哥,你這么強是怎么練的?”小孩的眼睛總是澄澈的,讓人不自覺就把戒心放到了最低。
男人一邊用刀劈開擋路的樹叢,一邊耐心回答。
“我們都是修士,功法秘訣是個人辛迷不可打聽?!?p> “那,我當(dāng)你徒弟好不好?”小孩蹦跳著到他面前,這次男人沒有回答。
“快走吧,馬上就到了?!?p> 依舊是那座荒山,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的時候男人毫無察覺的有點鼻酸。
小修士看著破敗的村莊臉上不快。
還以為契哥會帶我來他找的洞天福地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地方。
男人沒有察覺身邊異樣,只加快了步伐往記憶力熟悉的地方趕。
村民對于跑回來的男人似乎是有點驚訝的,看著他的眼神仿佛又帶著點同情。
“大壯,有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