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之殤(六)
06
俗話說,愁苦的日子總是難熬,快樂的時光卻是過太快,轉眼間兩個月都快過去了,古夫卿和小林他們的國標舞也學的差不多了,常跳的三步四步舞曲基本都學得差不多了,兩個月的舞蹈班也到期了。古夫卿還想再續(xù)上一期,學學倫巴等其他的提高提高,小林卻打起了退堂鼓,因為再學一期又是一百多塊呢,他可沒那么多的銀子去揮霍。就這一期的舞蹈學習他都不敢給家里說,哪有更多的錢去再學一期呢?可是古夫卿說就他和賈如雪去學怕人家說閑話,勸他還是一起去得好!小林就問青青,看她的意見如何?青青倒是無所謂,說學不學都可以。這到底是學不學?小林就猶豫了起來,誰知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卻生出了意外,讓小林更是苦惱不堪。
或許是古夫卿喜愛張揚走漏了風聲的緣故,小林和青青他們一塊兒出去跳舞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消息也傳到了爪哇國耳朵里,他一聽就惱火了,滿學院地找小林,說是要和他生氣呢!
小林這天剛好和青青跳舞回來,青青還特意陪小林回到了宿舍,她就準備回女生宿舍呢,恰巧與剛回來的爪哇國碰個照面。
“華國哥,才回來???”青青給他打招呼。
“咦?是青青?。±相l(xiāng)你咋來了?是找我有事吧!”
“不是,嗯……沒事,沒事……”青青說,“剛才和小林上街去了,也是剛回來。”
“小林?他回來了么?我正要找他呢!”
“哦,那你回宿舍吧,他剛回去,我先走了?!鼻嗲嗾f。
“好,青青沒事過來玩兒啊!那再見,老鄉(xiāng)!”
爪哇國三步兩步趕到宿舍,見小林剛脫了外衣準往上鋪上呢,就湊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小林。
“小林,你先別上床睡里,我正找你呢!”
“找我?有啥事說么!”
“可真有你的啊,你是真不夠意思??!小林同學,看著你斯斯文文,道貌岸然的,有些事你怎么就能做的出來呢?”爪哇國絲毫不留情面,一副找事的樣子。
“唉?爪哇國同學,我咋了?你咋這樣說話?”小林有點吃驚。
“咋了,你自己做的好事還不知道么!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爪哇國沒好氣地說,“我好心好意介紹美女老鄉(xiāng)給你們認識,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背地里對我老鄉(xiāng)可都下了手了!我問你,你最近是不是和青青去跳舞了?”
當著寢友的面被他這也突然一問,小林倒真還有點架不住,臉“騰”地就紅了,他略微思忖了一下,手端了一下鼻梁上的茶色大眼鏡,甩了甩四六分的頭說:“是啊,我們說是去跳舞去了,有啥不妥么?”
“哎喲,我看你是當了幾天編輯這臉皮變得是越來越厚了不是?當初我都說了誰要是打我美女老鄉(xiāng)的主意,我就給他沒完!你不知道么?”
“知道啊,怎么了!你老鄉(xiāng)我都不能和她跳舞了?我們還正談著戀愛呢!”小林辯解道。
“你真是氣死我了,我這就收拾你看你還談不談了?!弊ν蹏先ゾ途咀×诵×值囊骂I子。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圍觀的寢友趕忙上前攔住解勸。班長宋信哲上去就把爪哇國的手給掰開了,而后把他推回到他的下鋪坐了,吵他道:爪哇國你這是干什么?你還想動手打人么?”
“我不是想打他,我就是太生氣了,我就想問問他,他這樣做不就是欺負人么!”爪哇國明顯是有些激動,說著竟然動了情,眼淚“吧嗒吧嗒”地流了下來。
“爪哇國,你別想不開,愛情就是自私的!在愛情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你沒資格來管我!”小林還站在那里吆喝。
“好了,小林,你就少說兩句吧!”宋信哲說,“爪哇國同學也是實誠人,為了老鄉(xiāng)好,怕老鄉(xiāng)上當受騙不是?”
“爪哇國,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可沒騙青青,我可是真心的!誰要是說謊就天打五雷轟!”小林又在那里發(fā)起誓來。
“好了好了,這事到此為止吧!”班長宋信哲趕緊攔住小林,不讓他再往下說了,而后又回來勸爪哇國,“唉,你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就是老鄉(xiāng),人家青青也都是成年人了,難道都沒有自己的主見么?你也只是老鄉(xiāng)關系,有啥權利干涉人家呢?況且這談婚論嫁都是個人的隱私之事,你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這萬一人家青青是真的喜歡小林呢?你這橫加干涉豈不是誤了人家的金玉良緣?”這宋信哲不愧是班長,勸人也是一套一套的,一會兒就把剛才還是暴跳如雷的爪哇國同學勸得是服服帖帖,不再糾結了,甚至有點悔不當初了。
人常說,會說話了兩頭瞞,不會說話了兩頭傳。這班長宋信哲還是有一手的,他看爪哇國謝了威,就又過來勸小林。
“我說林大編輯啊,你最多也只能算是半個文化人吧!你咋就那么迂腐呢?啥愛情是自私的?。繍矍槭瞧降鹊陌??還發(fā)起誓言來了!青青是爪哇國的老鄉(xiāng),人家爪哇國就不能問問么?人家可不是跟你爭風吃醋!你還當真了你!“宋信哲幾句話說得小林還真是有些自慚形穢了。
“當初我也沒想著和她去跳舞,不都是古夫卿和賈如雪要去,喊上我們和他們作伴的么!”小林覺得自己委屈,嘴里小聲嘟噥道。
“我就猜到又是這個古夫卿搞的鬼花樣,明天我就找他算賬去!我看他就是個生事鬼,他到了哪里,哪里都不安生!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我就找他算賬去!”班長一聽小林這樣說,顯然是有點生氣了,話音都變了。
班長一發(fā)火,大家都有些蔫了,便都閉口不言了,剛才還火藥味十足爭吵得不可開交的宿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一場即將爆發(fā)的危機就這樣被宋信哲輕而易舉地給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