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持續(xù)了幾天幾夜才結(jié)束,鳳凰眾損失大量人手。最初鳳凰眾看到族人死傷,悲憤情緒暴漲,怒發(fā)沖冠,爭先恐后向玉秋千沖過去,發(fā)誓要把九尾天狐撕成碎片;可是當(dāng)他們發(fā)現(xiàn)無論己方如何努力也無法傷害玉秋千分毫,所有的攻擊都透過其體,沒有一點點的效果,而九尾天狐的各種法寶、法術(shù)卻能瘋狂屠戮己方,鳳凰眾漸漸驚恐;到了后期,看著滿地的族人尸體,滿山遍野的鳳凰之血,鳳凰眾終于知道害怕了,恐慌的情緒在彼此間迅速蔓延,他們再也不敢繼續(xù)撲擊玉秋千,轉(zhuǎn)而選擇四散而逃。
只是今天九尾天狐殺紅了眼,并不想讓鳳凰眾這么容易離開。秋千運轉(zhuǎn)秘法,掐訣念咒,黑色尾巴尖端的九小撮黑色火苗快速散開,站定此方之地九個方位,隨著小狐貍一道靈法發(fā)出,“盤天幻火陣·起!”九小撮火苗開始圍繞戰(zhàn)場旋轉(zhuǎn),過程中不停飄散黑色火焰,火焰凝而不散,逐漸形成一個法陣結(jié)界,將方圓之地漸漸籠罩。鳳凰眾看著黑色結(jié)界,心生驚疑,有大著膽子的成員嘗試沖擊,結(jié)果很容易便出去了,其他成員見此,以為玉秋千是虛張聲勢,不再擔(dān)心,一個接一個穿過結(jié)界逃遁。然而……
“燃!”不多久,秋千突然捏出一道法訣,“呼!”所有接觸過結(jié)界的鳳凰眾元神劇烈燃燒,疼得眾人大聲哀嚎,一個個從半空栽落。那黑色火焰十分難纏,如附骨之疽般粘在所有人的魂魄上,任憑鳳凰眾使用什么辦法也難以熄滅,只能承受那份深入心魂的痛苦。
其他沒有觸碰黑色結(jié)界的鳳凰眾看到遠處和近處的族人遭受如此劫難,心驚之余更覺得哀傷,悲鳴親朋的凄慘狀況。小狐貍此刻得烏鴉的大羅金仙之力,能力全方面提高,無論是神通還是神識,都遠比正常狀態(tài)敏感,在察覺到鳳凰眾的悲苦后,她元神一緊,怔在原地許久,心中翻江倒海,掙扎許久,終是漸漸停下了殺戮,決定放他們一馬。
秋千嘆道:“你等親友受苦受難,你們知道難過,可是你們卻如何不能理解別人的親友也同樣珍貴?”
施法召回九撮小火苗,解開盤天幻火陣,收斂各種法寶,小狐貍放眼此時的天地,但見那:尸橫遍野,血流成河,禽鳥哀鳴,鳳凰悲哭,一片傷衰敗痛的景色:鳳凰眾撲落在親友身邊,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或死或傷或正在哀嚎的親友們,有心施法為其緩解痛苦,可卻束手無策,只能抱頭痛哭;還有一些鳳凰眾以仇恨的眼光瞪視玉秋千,眼睛里充滿懼怕、怒火和殺意。秋千能夠感受到所有情緒,可今天她懶得管太多,沒有理會鳳凰眾的心意,翻身來到地面,施法攝住已經(jīng)把嗓子喊啞了但依舊因身體元神疼痛而低聲嚎叫的鳳梧。
“娘……梧兒好疼……女兒好疼……救女兒呀……女兒好難受……娘呀……”
“你去做惡罪之塔第二個犯人吧?!鼻锴娦袑⒅烊复蠊髯冏餍▲B狀,點出幾道靈帶束縛其身,“還好你沒有殺死小綠她們,只需在里面關(guān)一小段時間,否則……哼!”
拿捏鳳梧,小狐貍和祖凰三杰準(zhǔn)備回女兒國,鳳凰眾見己方首領(lǐng)遭到如此屈辱對待,火氣再漲,要動手救人,但直到秋千等人消失在遠空也沒人敢做什么。酉錦瞥視羞憤的眾人,嘆道:“你等何必玩這種色厲內(nèi)荏的把戲?!?p> 某個鳳凰長老聞聽鳳雞之言,憤怒斥責(zé)道:“鳳錦,你還有臉這么講話?!今次你因何作壁上觀,袖手旁觀?!你若引導(dǎo)我等使出鳳舞九天,定能殺了那妖狐和金烏!這些都是你的親人??!你怎么忍心不管不顧!?”
鳳凰族的團體玄術(shù)“鳳舞九天”十分厲害,集眾禽之力足以發(fā)出無上金仙級別的攻擊,保證能對付得了秋千,但這一招的“核心功法”掌握在鳳凰長房手中,也就是朱雀一家,只有鳳彩(祖鳳)、凰彩(祖凰)和鳳紅、鳳梧、鳳桐完全精通,連朱舞(鳳紅原配)和酉錦也不過懂一點點而已——卻也足夠了,甚至哪怕不用“鳳舞九天”,單單靠鳳雞手里的天道法寶——鳴喚天陽也能制服秋千。
“閉嘴!”酉錦罵道,“我已然轉(zhuǎn)世重活,不再是鳳凰族人,我憑什么幫你們?!反倒是秋千和鳥人,還有其他秋鳥山成員是我的至親好友,我沒有幫他們殺你們已然算是顧念往昔因果了!你等混賬,難道到現(xiàn)在也不知一切死傷都是因你等的兇蠻引起嗎?!明明秋鳥山與鳳凰族關(guān)系還算好,為什么不能在鳳桐被俘后坐在一起好好商量、研究解決問題的辦法,反而直接用如此霸道的手段抓人、殺人?!你們的蠻橫手段有用嗎?鳳桐還不是因小言和的努力才找回來,你們在這里無意義地攻擊鳥人和秋千有什么效果嗎?!你們這群兇禽惡鳥,還不知錯?!”
“你!”鳳凰長老無言以對,“就算是這樣,你就能眼睜睜看著上輩子的族人死掉?!”老人家老淚縱橫,不忍直視死傷的同胞,“鳳凰族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很凄苦了,你如何能任由九尾惡狐屠戮他們啊!嗚嗚嗚……”
“別***哭了!”酉錦怒噴星號,“放心!死不了!秋千再狠,也沒有你們這群****兇!沒有一個死的,元神都很完整,都能治得好!*****!這會兒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什么?還能治好?!”鳳凰長老驚聲問道,“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在他看來,那些栽落到地上的同胞明明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透了,元神完全凝固,好似一潭死水冷冰,是標(biāo)準(zhǔn)的死亡,怎么可能沒事,“你不會是在騙我吧?!”
“你們有什么值得我騙的!?*****!”酉錦罵道,“趕緊收拾收拾戰(zhàn)場,把所有人的元神帶回天庭,想辦法找人喚醒吧!滾!”鳳雞這次特別憤恨,恨鳳凰眾自傲、無知、霸道,恨他們差點殺了仙緣三姐妹,恨小言和為了這等兇蠻之輩受了重傷,她是當(dāng)真盡力壓制心里的火氣,沒有和秋千一塊殺人,這會兒懶得再和鳳凰眾廢話,縱身離開。
留在原地的鳳凰眾遙望遠走的酉錦,情緒復(fù)雜,而且仍舊無法確認她的話是否是說謊,但抱著一絲希望,他們仔細收攏所有成員的元神,與姍姍來遲救援的天庭兵將一道回了天界?;氐教旖绾?,九天玄女等神兵府大佬前來看望鳳凰眾,在查看“死傷者”元神后,也表示此戰(zhàn)看似慘烈,但確實一個人都沒死,所有“死傷者”皆困身于痛苦悲慘的夢境中難以脫身,在虛幻的世界里一遍又一遍承受各種殘酷折磨——總之就是能救活。
只是,要喚醒鳳凰眾不是那么簡單,無論是天庭和三清派的療愈仙師,還是佛宗的智慧佛陀菩薩,都難以清除附在“死傷者”元神上的虛幻惡罪之火,沒有一點辦法。天庭曾嘗試邀請一些擅長玄水之術(shù)和幻術(shù)的修士,想用摻雜幻術(shù)的玄水靈力滅火,但沒有效果。玄水之術(shù)不行,天庭又請了一些修煉炎火法術(shù)的修士試圖操縱黑火,可惜同樣沒有——太陽星君應(yīng)該能做到,但這個事情涉及到玉氏父女,沒人敢去觸霉頭,哪有膽子請他。最后實在是沒辦法,折騰了幾個月也一籌莫展,束手無策的九天玄女等神兵府大佬只能請玉皇大帝親自出手,最終依靠大帝的無上仙術(shù)方才解開虛幻惡火,徹底終結(jié)鳳凰眾持續(xù)多時的痛苦折磨。
得玉帝之恩脫離痛苦那日,鳳凰眾和蘇醒的親人們抱在一塊大聲痛哭,禽鳥哀鳴持續(xù)不停,在天界南部回蕩數(shù)日不息,其聲之悲,其音之慘,聞?wù)邆?,聽者流淚……
以上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卻說秋千這邊,回到女兒國時,眾多療愈仙師已經(jīng)穩(wěn)定了小言和的傷勢,只需慢慢療養(yǎng)就能康復(fù),小狐貍透過法陣看著里面縮成一團的“小金龍”,心里別提多難受了。秋千沒敢打擾言和,看了幾眼就離開了療愈法陣,回到秋鳥洞,鉆進自己的房間,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個人默默流淚。
“言和,你不要有事啊,姐姐不許你有事,嗚嗚嗚……”
玄變
本書一般不會出現(xiàn)大仇大恨,所以不能把和解的后路徹底堵死,不能真的殺掉大批鳳凰眾——這樣其實蠻別扭的、蠻牽強的,還請讀者諒解,萬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