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道人……白牡丹……純陽道人……白牡丹……”
女兒國外,群妖和法神們聚集,大家緊張地等待著齊天大圣和二郎真君前來談判,但二人久久未能駕到,反而是傳來了“呂洞賓覺醒”的消息,閑來無事的眾人立馬七嘴八舌討論此事。不過其實三界六道大部分人并不知曉純陽道人和白牡丹的孽緣,大家討論的重點都是“八仙如何如何”,唯有一些消息靈通之人才能曉得白牡丹的存在,而這其中自然就包括九天應(yīng)元府精英雷神、花月的妹妹——花星,她有點擔(dān)心自己姐姐是否卷入亂局。
“咔嚓!”
現(xiàn)場亂糟糟時,一道雷光從天而降,驟然落地,嚇了眾人一跳。光華消散后顯出雷震子的身影,大雷神掃視全場,上一刻還嘈雜的全場頓時消停,無論是群妖還是法神,無不噤聲閉嘴,鴉雀無聲,安安靜靜。守護(hù)雷靈沒有對城外之人說什么,直接招招手,命令戌英、花星、貝墉等心腹雷神隨他一同入城。與此同時,群妖那邊也走出數(shù)人,以天星麒麟為首的妖族大妖王進(jìn)入女兒國,準(zhǔn)備正式與天神談判。
大神、大妖進(jìn)城后,余下的群妖和法神們有點懵,不禁議論紛紛,猜測齊天大圣和二郎真君為何還沒有出現(xiàn),但不等他們多說,兩道燦爛光華從高天下來,直接穿過女兒國結(jié)界界層,無視阻擋進(jìn)入內(nèi)部。群妖和群神驚喜萬分,他們看得很清楚,那兩道光絕對屬于孫悟空和楊戩——未來妖帝和未來神皇終于來了!現(xiàn)場氣氛瞬間爆棚,群妖仰天怒吼為齊天大圣助長聲勢,眾神綻放光華給二郎真君加油助威,兩方勢力相沖相對,旗鼓相當(dāng),互不相讓。然而眾神和群妖并不知道,兩道光華“也許”不是他們期待的人,只是幻象而已。
且說女兒國內(nèi)。
今日女兒國所有居民全數(shù)聚在秋鳥界內(nèi)的饕餮區(qū)開宴會,城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雷震子一方和天星麒麟一方在緊張討論妖族和天庭的問題。別看天神那邊有雷震子這等頂級神仙強者,氣勢上壓過妖眾一籌,但天星麒麟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很有節(jié)奏地與天神談判,對妖族的核心利益寸步不讓,據(jù)理力爭,任憑天神們?nèi)绾瓮评T,有王佐之才的麒麟就是不松口,氣得雷震子一點轍沒有。
談判間隙,守護(hù)雷靈擰眉立目“偷看”天星麒麟,心中暗說:“上一次在十萬大山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大妖如此難對付?!早知道提前把他收入雷部好了,悔死我也!”
不單天神們詫異天星麒麟的表現(xiàn),妖族這邊更沒想到他如此厲害,皆側(cè)目注視,神色中盡是稱贊。要說這群大妖,平時好像如何了不起,如何狠辣兇悍,驍勇善戰(zhàn),要不就是牙尖嘴利,能言善辯,但今天與天神正面對碰,頓時全沒了氣勢。霸氣的白虎族、食獸族縮頭縮腦,低眉順目,好似小貓幼犬,聰慧的麒麟族、青丘狐則支支吾吾,期期艾艾,磕磕巴巴許久說不出一句整話,哪怕是經(jīng)常和天神有交流的胡媚媚,也不敢輕易提出己方的要求,畢竟平時她都是順著神仙客人講話。今天好在有天星麒麟鋼牙鐵齒,舌戰(zhàn)群儒,否則其他大妖非得把妖族賣了不可,必然是天神說什么是什么。
妖族和法神眾的談判持續(xù)數(shù)天數(shù)夜,在瑞獸妖師們的主持下,雙方盡量在平等、和諧的氣氛里商討,但總體上肯定是雷震子一方占優(yōu)勢。法神們最大的讓步是恢復(fù)過去的行動風(fēng)格,不再如最近些年那般頻繁搜捕妖眾,但要求妖族嚴(yán)格遵守天條,不得肆意傷害凡靈,同時法神們還要求萬妖林白虎族加強對青丘城的管制,清理青丘城內(nèi)的違規(guī)生意。妖族一方自然是同意法神們的“合理要求”,但具體到細(xì)節(jié)方面,幾位大妖各有心思,借由天星麒麟與法神們進(jìn)行了多輪討論——不多贅述。
每次休息,法神們和大妖們?nèi)齼蓛蓽愒谝粔K研究下一階段的談判重點,有時候也聊聊其他消息,比如呂洞賓之事。雷震子作為九天應(yīng)元府主神,手握三界六道各地情報,肯定很清楚純陽道人和白牡丹的孽緣,亦是知曉白牡丹已然“疑似”誕生,見花星獨自一人發(fā)呆思考,立刻明白她的想法,于是走上前安慰。
“別擔(dān)心?!崩渍鹱诱f道,“呂洞賓就算和白牡丹孽緣不斷,也沒人怪罪你姐姐,‘八仙’不會,呂洞賓不會,白牡丹不會,那兩個笨蛋更不會?!?p> 花星看了看對她十分器重的雷震子,微微低頭,感謝他來寬慰自己?;ㄐ茄缘溃骸按笕苏f得對,沒人怪罪我姐姐,就怕我姐姐自責(zé)。前段時間,我曾偷偷看望過姐姐,見過她和那個小牡丹妖精在一塊的場景,二人關(guān)系密切,情感真摯,堪比母女親人,如果以后那只小花妖精出事,我姐姐怕是得……”
“怕是什么?”雷震子笑道,“是怕她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不會不會不會!”花星說,“大人放心,我姐姐不再是黃天的成員,哪能那么做。我是怕……唉~怕她傷心。韋陀菩薩之事已然叫姐姐很絕望,我原想著姐姐有個徒弟,生活有了新希望新光彩,卻哪知那孩子與純陽道人有關(guān),若是那孩子有意外,姐姐就更加沒有活下去的想法了?!?p> “應(yīng)該是的?!崩渍鹱诱J(rèn)可花星的看法,“你那個姐姐,太重感情?!?p> “大人,”花星問,“那孩子真是白牡丹轉(zhuǎn)世嗎?”
“大概率?!崩渍鹱诱f道,“我派人專門推算過她的前塵過往,有七成把握斷定她的身份。況且,她既然是因呂洞賓而通靈得道,那就更無需懷疑了?!?p> “是呀,如此明顯的現(xiàn)實當(dāng)真沒什么可質(zhì)疑的?!被ㄐ钦f,“可如此一來,怎么辦呢?所謂的‘孽緣’到底會如何?怎么個‘孽’法?涉及生死嗎?也不知玉先生和玉小姐有沒有什么安排。”
“那兩個家伙又不是天道,哪可能事事安排妥當(dāng)?!崩渍鹱诱f,“哪怕是有所察覺,他們也一般不干涉人與人的正常關(guān)系,無論是孽緣還是姻緣,那兩個家伙歷來是旁觀,很少強行阻止人和人產(chǎn)生感情,最多是在慘劇發(fā)生時盡量補救?!?p> “能補救得好嗎?”
“誰知道呢。我曾經(jīng)與那兩個笨蛋談?wù)撨^此事,他們認(rèn)為感情不該勉強,既不能勉強結(jié)合,也不能勉強分離。”
“那豈不是就剩下糾糾纏纏了?”
“對,在烏鴉和小狐貍看來,大多數(shù)感情就是這樣,本來就是糾纏——無緣不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