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阡回到雅藝茶莊的私人別院已經(jīng)是后半夜一點。
他靠坐沙發(fā)上摘掉眼鏡,閉眼輕捏鼻梁,給自己解乏。隨后掏出手機撥出號碼打開揚聲器放在一邊,很快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子的應答聲。
“陶先生?!苯与娫挼氖翘遮涞闹恚匚牧?。
此時的秦文林還在海外,處理陶阡留給自己的工作。
“什么時候回來?”陶阡問。
秦文林回答:“這邊還剩下一些事情,后日我一早我會到達S市?!?p> “嗯。冷海那邊已經(jīng)說通了,回來之后直接著手準備交接事宜。”
“是。”
“配合冷海把冷加銘的丑聞壓一壓?!?p> “是?!?p> 陶阡緩緩的睜開眼睛,胡亂的撥動擋在自己眼前的劉海兒,問到:“唐思呢?”
“唐助理在準備陶總的工作,會推遲回國。”
“嗯?!?p> 秦文林匯報了兩句事情進展,掛斷電話。
陶阡張開雙臂搭在沙發(fā)上,頭向上,看著潔白的天花板。腦海里是烈焰紅唇的紀相沫在冷加銘面前不可一世的模樣,勾起嘴角。
這么多年,她的驕傲依舊如此,自負的讓人生厭。
現(xiàn)在,他回來了,慢慢織網(wǎng),看看紀相沫落入他的網(wǎng)中,掙扎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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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相沫失眠,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枕頭邊的電話響起來擾她清夢,她迷糊的看了一眼來電人,接起。
“紀相沫,出大事了!”電話那頭的女生用尖銳的聲音大喊。
紀相沫實在想不到經(jīng)過昨天的事還有什么變故可以稱之為大事。
她打了一個哈欠問:“怎么了?”
葉芊芊說:“昨天發(fā)的那些關于冷加銘花心出軌的通稿,半夜的時候被別人壓下去不見了,現(xiàn)在整個網(wǎng)絡都查不到消息?!?p> 這在紀相沫的意料之中,她本就不指望靠這些就能打擊到冷加銘,這些不過是她過度的輿論導向而已。
相比葉芊芊的火冒三丈,紀相沫卻是平靜很多:“沒關系。達成我的目的就好?!?p> “可不達成了你的目的,不僅他的通稿沒了,原來說你的那些通稿都沒了。”
紀相沫清醒過來,坐起來說:“我的?”
“嗯??赡苁抢浼也幌胗袷惴?,所以連夜將你還有昨天訂婚現(xiàn)場的通稿也都消除了。”葉芊芊轉(zhuǎn)身靠著公司走廊的墻壁擔心的說:“你可小心點,這不是什么好事。
“雖然我們只是財經(jīng)雜志不如其他娛樂新聞知道的多,但是娛樂八卦里的這種彎彎繞繞多的是,你得謹慎起來才行?!?p> 葉芊芊,紀相沫的大學校友和朋友,現(xiàn)任財經(jīng)雜志記者,曾經(jīng)兼職過狗仔營銷號編輯,那些見不得過的小道消息知道的多,經(jīng)驗也就多了起來。
“知道了,我先補個覺?!奔o相沫迷迷糊糊的謝過葉芊芊,放下手機的一瞬間面色凝重。
昨天的事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糾纏現(xiàn)在正紛至沓來。
她起床洗漱后簡單的吃了個午飯,將昨天那件臟了的訂婚裝進袋子,下樓的時候直接扔進垃圾箱,打車來到紀氏所在的辦公大樓。
昨天她是被退婚的紀家二小姐,今天她還是紀氏市場部的市場總監(jiān)。
昨天她可以狼狽離場,今天必須風風光光回來。
穿過市場部的公共辦公區(qū),向與她打招呼的公司員工點頭,紀相沫假裝聽不到他們聚在一起說起昨天的八卦,推門進到自己的辦公室,隨手將玻璃百葉窗關上,坐回到自己辦公桌后拿起電話撥出去。
電話嘟嘟了幾聲之后才被接起,對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哪位?”
紀相沫坐下來打開電腦:“紀相沫?!?p> 對面的人明顯怔了一下,看了一眼對面正在與自己一同吃午飯的同伴,輕笑道:“紀相沫小姐,你昨天擺了我兄弟一道,今日給我打電話。萬一你身邊有娛樂記者,明天是不是我和你就要熱門話題,說你移情別戀前未婚夫的朋友?!?p> 紀相沫快被王義的腦回路給逗笑了:“娛樂炒作王先生最在行,昨天你沒有幫冷加銘及時控制輿論,我都懷疑你和我是站在一邊的?!?p> 電話那頭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安慰冷加銘的王義,涉足娛樂產(chǎn)業(yè)一個自稱小小的電影投資人。而此時坐在王義對面的正是他特意邀請一同共進午餐的陶阡。
陶阡已經(jīng)聽到王義的電話是紀相沫打來的,滿不在乎的向旁邊的服務員要了一杯熱巧,不緊不慢地吃著眼前的牛排。
王義的臉色一僵,故作輕松的說:“少拿你的事來揣測我,有什么話就直說。”
紀相沫的電腦已經(jīng)打開,她打開自己的策劃案說:“我知道王先生在投資一部小成本的電影,不知我是否有幸在您的電影里投個資。”
王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要與我商業(yè)合作?”
紀相沫:“對?!?p> 王義:“紀小姐,你是不是昨天淋雨淋糊涂了?你前腳把我兄弟弄得那么慘,后腳找我做合作伙伴。你覺得我會同意?”
紀相沫的手指劃著鼠標,看著電腦屏幕里閃過的文件內(nèi)容,點下打印的按鍵。
“公是公,私是私。我絕對不會因為昨天的鬧劇錯過一個合適的合作對象。”紀相沫向后靠著椅子說:“我相信第一次做小成本商業(yè)電影的王先生是不會拒絕我的好意?!?p> 王義抬眸看了一眼正在切牛排的陶阡,看他這么淡定應該是聽不到自己手機另一邊的聲音。
紀相沫伸手去拿自己打印好的策劃案說:“我知道王先生這次投資的電影是一部小場景的民國懸疑片,要用到很多家居裝飾,也知道這次拍攝用到的家居家具不再少數(shù)?!?p> 紀相沫看著打印出來的策劃案,做最后的檢查,說:“王先生的資金預算有限,所以在道具方面的報酬給的不多。以至于在上個星期的招商會上不是很順利。這個難題我可以幫你解決,只要讓我們紀氏在您的電影里露上幾秒,我們的標志出現(xiàn)在您的電影后期字幕里。我可以免費提供所有家居用品?!?p> 王義皺著眉問:“你說的算嗎?”
“算的。我已經(jīng)通知總裁辦公室,得到同意和支持。如果你有需要,我還會把文件給你看?!?p> 紀相沫合上策劃案,接著說:“我們也算是老熟人了,看在這個面子上,我還會額外提供更有效的幫助。只要你方有要求,我們紀氏自家的工廠還可以自掏腰包為你定制你想要的道具。”
“這對您來說已經(jīng)非常劃算,怎么樣?我的這份誠意能不能與貴工作室合作?”紀相沫勢在必得。
王義被說得有些心動。
王義剛剛進入電影制作圈不久,在此之前他投資了兩部大制作電影,結果一個輸了口碑一個輸了票房,兩個項目都虧了。為了能夠在明年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他花大價錢買下一個及其精彩的劇本,又請來一位業(yè)內(nèi)口碑非常好的導演和主演想要一雪前恥,證明自己。
軟實力是補充上了,但是拍攝所用的硬件設施卻因為資金有限一直都找不到更合適的,再加上招商會上很多項目的招商失敗,為此他一直很頭疼。
現(xiàn)在紀相沫要免費提供家居用品為由與他合作,單純從利益角度來說他覺得還不錯。只是礙于人情的話,王義看在冷加銘的面子上不會輕易答應紀相沫。
“紀小姐單有誠意不太行啊?!蓖趿x想看看紀相沫能做到什么程度。
“王先生不必懷疑我的誠信。我已經(jīng)準備好策劃案、報價表以及合同。只要你點頭同意我們見面聊,我……”紀相沫頓了一下說;“我知道你因為冷加銘對我有很大的意見,我不會出面讓你礙眼,我會派人親自登門拜訪。怎么樣?”
都給他準備好了不能拒絕的理由,王義還真找不到別的可以拒絕的說詞。
“好?!蓖趿x說:“一個小時后,我的工作室見?!?p> 紀相沫:“期待合作?!?p> 等到王義先掛斷下電話紀相沫才如釋重負。
紀氏現(xiàn)在日漸式微,能夠讓她抓住起死回生的機會不多。
關于投資電影做植入廣告的想法她已經(jīng)構思了很久,只是一直沒下決心找王義合作。
王義算得上是她的熟人,兩人小時候做過短暫的鄰居,小時候還做兩年的幼兒園校友。
紀相沫對王義的了解全部停留在學齡前,所以稱不上是了解的伙伴。
昨晚是她很多年后第一次見到王義,聽說此人公私分明,她以前還不是特別信。直到昨天她見識到了王義的公事公辦,面對他的好兄弟冷加銘的窘境,即便是有能力刪掉網(wǎng)上對冷加銘不利的新聞,他還是沒有動手,以免冷加銘的輿論牽扯到他的聲譽。
王義這人,極其的潔身自好,不讓一點污水潑在自己身上。
這一點倒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紀相沫正是抓到這一點,才最后下定決心與王義達成合作。她和冷加銘的婚事徹底結束,讓冷家入資幫忙的渠道肯定是行不通了,現(xiàn)在她只能死皮賴臉的去求王義,尋求一切能夠幫助紀氏起死回生的機會。
紀相沫沒有休息好,頭疼欲裂。她揉了揉,點開電話的內(nèi)線讓吳嬌進來。
吳嬌是紀相沫的得力助手,自打進公司以來一直都在紀相沫的身邊,深受紀相沫的器重,是紀相沫在整個紀氏里最信任的外人。
吳嬌敲門進入:“紀總監(jiān)。”
紀相沫點了點桌上的策劃案:“一個小時內(nèi)到王義的工作室?!?p> 吳嬌拿起桌上的策劃案驚喜道:“王總同意了?”
紀相沫:“只是意向。我現(xiàn)在和他不方便見面,無論如何,你都要拿下整個案子。”
吳嬌爽快地接受任務:“交給我。”
紀相沫點頭,吳嬌的能力她是信得過的。但愿會有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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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放下電話隨手將陌生的電話號碼存上“紀氏紀相沫”,繼續(xù)與陶阡一同吃飯。
陶阡切著牛排不經(jīng)意的說:“王先生很忙?!?p> 王義苦笑一聲:“電影開機在即,一堆的破爛事。只是沒想到紀相沫會給我打電話談合作。”
“哦?膽子挺大,知道你是她前未婚夫的朋友還來找你。”
“她是走投無路才來找的我,不過談的條件倒是不錯。說是投資,不過是以提供免費家居道具的名義給紀氏做植入廣告。只是用投資去換一個廣告植入的機會,對紀氏而言有點虧了?!?p> “強弩之末?!碧遮洚斚驴偨Y。
王義表示贊同。
陶阡吃下一口肉點頭表示滋味還不錯,說:“我聽說紀氏家居被市場排擠地很厲害,這是想通過你的電影做宣傳,最后放手一搏?!?p> 王義嘆氣:“紀氏的日落西山全都是因為紀令山,老子闖的禍讓兩個小的承擔后果。紀相成是個能干的,可惜天妒英才,紀氏的重擔全押在紀相沫的身上?!?p> 陶阡吃著牛肉,突然沒了食欲,放下刀叉靜靜的喝著熱巧:“王先生打算幫忙嗎?”
王義:“其實我和紀相沫從小認識,但是沒有情誼,所以談不上是不是幫忙不過合作還是可以考慮。畢竟我電影里需要浪費和重置很多家居用品,她能夠免費提供,我還是很樂意的?!?p> 陶阡微頓:“你們從小就認識?”
王義:“做過幾年鄰居,在一個幼兒園讀書。不過我出去讀小學后,兩家分開,以后沒再見過。要不是她和冷加銘訂婚,我都快想不起來這人了?!?p> 王義突然笑了說:“他們的婚姻也是夠有意思的。她和加銘認識才三個月就結婚,要不是加銘說他沒碰過紀相沫,我還以為他們這么著急結婚是奉子成婚呢?!?p> 陶阡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被他的眼鏡很好得掩蓋下去。
王義接著說:“紀氏的死活與我無關,我的電影可不能死?!?p> “陶先生,有興趣繼續(xù)聊我們沒有聊完的話題嗎?相比于紀氏的投資,我更需要與你的合作?!蓖趿x說。
紀相沫的電話來之前,王義約陶阡就是要談電影入資的事。
王義這次投資的電影是小成本的懸疑推理電影,大部分的資金全都投入到劇本和導演身上,就連找的演員也只能找?guī)讉€性價比不錯的演員來參演,一個一線大牌都請不起。去掉后期的宣傳、制作投放的費用,剩下的資金屈指可數(shù)。
王義好面子,不想讓家里人和董事會知道他的窘境,又立下了軍令狀。所以才自己動用人脈看看能不能借到場地等硬件設施。為解燃眉之急,他約見陶阡,知道他會是雅藝茶莊的新老板,看看能不能與他聊聊用最少的錢租借他的茶莊場地。
他這是民國時期的推理電影,試問哪里有比雅藝茶莊更符合民國氣質(zhì)的地方。
只是他這話才說到一半,紀相沫的電話打進來,打斷了他們剛才聊的話題。
陶阡說:“其實我對你的電影很感興趣?!?p> 王義終于等到陶阡提起正事:“只要陶先生借我場地,我們可以商量租借的費用?!?p> “想用哪塊地?”
王義不好意思說:“如果能把主茶樓借我就更好了?!?p> 雅藝茶莊非常大,但是最有名的、最完善的、最符合王義要求的還是雅藝起家的主茶樓。古香古色、歷史悠久,只要稍加改動完全符合王義和電影團隊的想法。
陶阡拿著餐巾輕擦嘴角:“你要用多久?”
王義不好意思開口:“這個場地恐怕要用一個月。”
一個月對于雅藝茶莊來說可是個麻煩事,他總不能因為一個電影的拍攝把茶樓主樓關門一個月,還要配合電影拍攝破壞場地。這么算下來,無論用多少錢彌補也都是他的損失。
陶阡想了想說:“主茶樓是不能借給你。不過茶樓后面有一棟二層的簡易一點的茶樓,是我的私人區(qū)域。我會讓人將那里收拾地與茶樓大廳一樣。不知王先生可否湊合用用?”
王義聽到前半句還以為自己要被拒絕,聽到后半句陶阡在為自己解決難題不禁喜形于色:“那太好了,不知道陶先生要多少費用。”
陶阡:“費用就免了。以后電影宣傳的時候,請王先生多提一嘴我們茶莊,就當是體現(xiàn)我助人為樂了?!?p> 王義呵呵笑著:“我也可以給陶先生做個免費的植入?!?p> 陶阡笑著說:“我們還不至于打廣告?!?p> 王義愣了愣,隨意一笑掩飾尷尬:“是我疏忽。雅藝茶莊用不著放低身段做一個小小的植入。陶先生就沒有別的要求了嗎?免費給我用場地,我可心虛呀?!?p> 陶阡微笑著說:“我主要是想與王先生交個朋友。提供一個場地換來與王先生的相處和以后有可能的合作,很值得?!?p> 王義還是不太習慣一個男人說話時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尤其是陶阡的溫柔下面總感覺會出現(xiàn)冷冽的刀。別人的溫柔是讓人越陷越深的沼澤,無法拒絕。而陶阡的溫柔下更像是平靜沒有波瀾的死水,一旦踏足深陷其中難以自救。
“好?!蓖趿x舉起手里的酒杯與陶阡身前的酒杯一碰:“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p> 陶阡放下手里的熱巧杯,提起酒杯與王義又碰一下說:“好?!?p> 兩人又吃了一會兒。
陶阡拿出一張請柬遞給王義:“下星期一是茶樓的交權儀式,還請王先生能夠賞臉光臨?!?p> 王義詫異:“給我的?”
陶阡說:“聽說老王總出差,小王總總要代表你父親出面吧。”
未來肯定是屬于他么年輕人的,在輩分嚴格的世界里,打破長輩格局會顯示出破局者的能力。
陶阡是第一個打破S市輩分階級的人,以最年輕的掌權人與老一輩的人并肩站立。王義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第二個,但是代表父親站在雅藝,至少證明他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而這一切,是來自一個同為年輕一代的人帶來的新局面,
王義接過請柬,燙金的請柬上是“雅藝茶莊”四個金字。他想著,就算是陶阡的溫柔之下是一灘死水他也要試一試與他交往。能夠請得動冷海的人物,能夠打破老一輩僵局的人,即便表面是死水,那下面定是深海巨浪。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脈,放著多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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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嬌到王義工作室與王義洽談合作,洽談進行的很順利,兩方就合同方面進行了一些修訂,兩方很快達成了這部電影的合作。吳嬌很高興的打通紀相沫的電話:“總監(jiān),合作達成?!?p> 一直在等電話的紀相沫聽到這句話終于放心。不過她知道生意場上順利合作的前臺肯定有舍有得,暗地里絕對不如看上去那么簡單:“他們提出什么條件了?”
吳嬌在電話那頭說:“是有條件,不過我們能夠滿足。王總這邊租用了雅藝茶莊的二層小樓當作拍攝地點,需要我們?nèi)膛浜涎b修裝飾,我們應該建立一個團隊專門跟拍。”
紀相沫:“這個沒有問題,這件事你來全權負責,團隊等你回來組建。雅藝現(xiàn)在的老板是誰?”
吳嬌說:“雅藝過兩天有個交接儀式,他們新?lián)Q了一位新老板,不知道……”
“請問是紀氏的吳特助嗎?”電話那頭有人打斷了吳嬌的通話。
吳嬌放下手機面對彬彬有禮的先生客氣的點頭:“我是,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男子拿出一張名片自我介紹:“你好,我姓秦,是這次與王先生電影合作的雅藝方的負責人。關于場地的裝飾,以后由我來與吳小姐做對接。”
吳嬌很少看到雅藝的員工,她本以為雅藝的人通常的是自稱高貴,目中無人的張狂,沒想到這位雅藝的秦先生看起來彬彬有禮讓人如沐春風。
“好的?!眳菋墒障旅?,客氣的伸出手:“我代表紀氏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秦文林伸出手紳士的只握住了吳嬌的指尖:“合作愉快。”
吳嬌看著秦文林離開才重新接回電話,電話那邊卻已經(jīng)沒有了聲音,原來是紀相沫掛斷了。
她將手機掛斷之后,置頂才露出一條信息,是紀相沫發(fā)來的:我有急事回家,你繼續(xù)項目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