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不是來討論茶道的?。?/h1>
安靜的修行還未有三日,如周煊所料,天云道人找上門來。
然后他和田不易夫婦之間不知道進(jìn)行了什么py交易,當(dāng)天周煊就被攆出大竹峰,回到落霞峰修煉。
依然是落霞峰后山,那塊供弟子修煉土法的地方,天云道人輕咳一聲,道:“師侄,師叔我能不能突破就全靠你了?!?p> 從大竹峰轉(zhuǎn)到落霞峰,周煊腦袋還有些懵,對于田不易這么無情把他賣了,他內(nèi)心一嘆,道:“師叔,要不你找個接班人吧?!?p> “嗯?怎么你覺得我這個首座做的不好?”天云道人挑眉,他實(shí)力雖然在七脈首座中最弱,落霞峰弟子也常年排在倒數(shù)第一,可這不代表他無能。
他只是時運(yùn)不濟(jì)而已!
周煊用力搖頭,道:“師叔,不是你首座做的不好,而是你做的太好了,按照你對土法的領(lǐng)悟,你早就該突破了,你遲遲無法領(lǐng)悟土法奧義,在弟子看來,就是心中還有牽掛?!?p> “而師叔最大的牽掛便是落霞峰。”
一語驚醒夢中人,天云道人呆在原地。
修煉土法最重要的就是無思無想,他天云修為境界是比周煊高的多,但他心中想的也比周煊多太多。
身為落霞峰首座,天云道人過于負(fù)責(zé),導(dǎo)致他心中有無數(shù)念頭,如此他就算入定了,也是多年修行經(jīng)驗(yàn)強(qiáng)行入定,根本沒有進(jìn)入忘我狀態(tài)。
無法忘我,又如何領(lǐng)悟大地之力?
“原來如此,我早該想到的?!碧煸频廊丝嘈σ宦暋?p> 其實(shí)有些道理他又何嘗不懂,只是身在廬山,諸多牽掛,他哪里能看見其真面目。
這一點(diǎn)要說厲害的就是道玄真人了,他雖然貴為青云門掌門,但他敢于放權(quán),完全成為‘脫手掌柜’,所以他的修為始終是青云門第一,明面上的天下第一人,因?yàn)榍嘣崎T完完全全沒有成為他的負(fù)擔(dān),反而是最大的助力。
天云道人不同,他不是不放權(quán),而是落霞峰太渣,他總想著把落霞峰變好,所以什么都親力親為,什么事都要考慮,長久以往,他的修為境界停滯不前,理所當(dāng)然。
“只是......唉?!碧煸频廊讼胍畔滤腥バ逕挘ネ黄?,可有的人就是這樣,放不下這,放不下那。
天云道人修行幾百年,哪里不清楚自己的心境。
現(xiàn)在就算知道原因,他若不安置好落霞峰,定然也是無心修煉。
“師叔,天日師兄是一個合格的傳承人?!敝莒犹嶙h道。
天云道人微微擺手,道:“不可,天日還在成長期,若是接手落霞峰事務(wù),將來只怕也會落到我這個地步,我也老了,現(xiàn)在這般也好,既然知道癥結(jié)所在,等天日他們成長起來,師叔我再去突破吧?!?p> 周煊眉頭微皺,卻沒有繼續(xù)勸說。
在他看來讓天日先管理一陣子落霞峰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天日又不是專修土法,且修行之道便是生活之道,沒準(zhǔn)讓天日接管落霞峰,他道心還能有所突破,成就斐然。
不過看天云道人的樣子,修行土法的他,似乎是‘穩(wěn)健’過頭了,變得已經(jīng)有些膽小了。
他現(xiàn)在對落霞峰的過度關(guān)心,其實(shí)很可能就是害落霞峰一直落后的原因。
‘此事或許不是我想想那樣的,我應(yīng)該和天日師兄商量一下,師叔也許是有什么特別的執(zhí)念,平日感覺他不是那種放不開的人???’
周煊心念一動,他與落霞峰弟子可以‘真刀實(shí)劍’的比試,說明天云道人并不是那種‘寶媽’,他之所以放不下落霞峰,只怕是另有原因。
心中有所思量,周煊準(zhǔn)備下去就好好詢問一下天日,天云道人幫他那么多,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bào),幫助其突破也是應(yīng)該的。
知道突破癥結(jié)是自身心境原因,天云道人就沒讓周煊留下修煉之地,和周煊打了個招呼后就默默離開。
周煊看了看天云道人的背影,以為時候不早,想了想也不急著修煉,使用縮地成寸急速下了后山。
.....
落霞峰弟子起居,周煊敲響了天日的大門。
咚咚咚!
“誰啊?”天日的聲音從房間內(nèi)傳來。
“是我,周煊。”周煊道。
片刻后,院落門被打開,天日疑惑的走了出來。
“周師弟,你怎么又回來了?”
周煊呵呵一笑道:“怎么天日師兄不歡迎我?”
天日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想說他的確不歡迎,不過落霞峰其他人倒是挺歡迎的,“進(jìn)來說吧。”
從庭院進(jìn)去,周煊掃了一眼,這里和他居住的地方大小差不多,只不過格局布置有些不同。
忽的他注意到角落幾排彼岸花,詫異道:“天日師兄,你還種植這種花?”
彼岸花雖美,可不是什么好花。
傳說它是站在奈何橋兩側(cè)的花朵,所以又稱為死亡之花,代表永世隔離,悲傷的回憶,一般人可不興在家中種植這樣的花朵。
“這是我?guī)煾阜N的?!碧烊湛戳艘谎?,隨意道。
“師叔種植的?”周煊眼睛一亮,心中微動,追問道:“那你知道師叔為什么種植嗎?”
天日皺眉,看向周煊,道:“你到底想問什么?”
周煊沉吟片刻,還是把天云道人的事說了出來。
只是聽完周煊的敘述,天日沒有露出關(guān)心,反而是冷笑一聲道:“哼,他這是咎由自取?!?p> ‘啊咧?這里面有大瓜?!’周煊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敏銳察覺事情不對。
天日看了眼周煊激動模樣,瞪了他一眼,忽的又嘆息一聲,道:“進(jìn)來吧,這件事告訴你也無妨。”
兩人走入內(nèi)室。
天日為他倒了茶水,對坐于茶幾兩側(cè),“請喝茶?!?p> 周煊隨意抿了一口,眼神眨也不眨的盯著天日。
天日到是不急,慢條斯理的品了片刻,道:“這茶是落霞峰山頂懸崖一老茶樹所留,因?yàn)殂逶×俗銐虻年庩柖猓泄瘫九嘣淖饔?,味道雖苦,卻也回味無窮?!?p> “嗯嗯嗯,好喝,好喝?!敝莒佣似鸩璞伙嫸M,然后繼續(xù)盯著天日。
天日看著周煊牛嚼牡丹的模樣,搖搖頭,放棄討論茶道,道:“那你可知此茶是誰炮制的?又可知此茶已經(jīng)絕跡,喝一口世間就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