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眼睛會變紅的紅眼男，會不會是妖怪變的？”
“迄今為止，還沒有發(fā)現過能變身成人的妖怪，妖怪基本都是奇形怪狀，連人形的都很少。人類不能變成妖怪、妖怪也不能變成人類，現在的證據還不足推翻這兩個鐵則?！?p> “他們的超凡能力，會不會也像是妖怪，是突然覺醒才有的？”
對于超凡者的來歷，搜查四科和第五課的警員們也是腦洞大開，各自揣測，議論紛紛。
對于超自然存在的來歷，警視廳內部有三種假想，古代說，即超自然存在是自古以來就有的，上千年來躲藏在暗處，只是在2007年之后才被人類發(fā)現，當然這種假想很快就被推翻掉了。
另一種是異界說，即其是從異界或者平行世界穿越而來，但這種假想也已經式微。
現在的主流說法是覺醒說，因為各種證據都表明妖怪、惡靈是平成十九年之后，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才誕生在這個國家，覺醒出了超自然能力，是兩千年未有之大變。
但這兩個人類超凡的年齡，明顯是在平成十九年前出生的，紅眼男看起來都有二十左右，更別說那個叫地陸的僧人，就算長相顯老成熟了一點，但年齡至少也是三十往上。
就算這兩人可能是突然覺醒了超能力的普通人類，但他們之前生活在哪里，姓甚名誰，在警視廳的搜查下不可能一絲痕跡都沒有。
人類是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這個世界，凡走過，必留痕跡，僧人和紅眼男兩個人類怎么可能就憑空出現在現代社會，一點痕跡都不留下呢？
“安靜，安靜！”
警視總監(jiān)拍了拍桌子，才把喧嚷的議論聲壓下，他雙手按在桌子上，表情嚴肅的道：
“你們都是這個國家應對超自然事件的精英，你們也清楚，超自然存在并不是自古以來就有的，而是十五年前才出現在日本。從未發(fā)現過的人類超凡，上周卻一下子出現了兩個，這背后傳遞出的信息可是前所未有的嚴峻?！?p> 警視總監(jiān)的目光就像正在找人答題的任課老師一樣，被他掃中的警員都不由得微微低頭，不敢直視。
“專家組正在根據現有的資料制作兩個人類超凡的人物模型，評估這兩個人類超凡的來歷、目的、能力和危險性心理狀態(tài)，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他們找出來，搜查四課和公安五課，這么多天了有什么進展嗎？”
這個太難了。
赤城課長和公安部第五課的森課長都面露難色，無論是第一個僧人地陸還是后一個紅眼男，得到他們的臉孔肖像之后，都一直在數據庫比對，至今沒有結果。
甚至還發(fā)出了對于僧人的通緝令，向民間征集線索，也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這兩個人類超凡就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
在攝像頭日益增加，大數據覆蓋全國的情況，一個國民的生老病死，就全在國家的掌握之中，就算是偷渡客，在踏上這個島國的土地后，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森課長，你們公安部第五課是第一批趕往現場的，就沒有什么線索嗎？”
被警視總監(jiān)的死亡視線盯著的森科長，硬著頭皮站了起來。
“現場幸存的一男一女兩人，現在還處于第五課的保護之下。我們通過對其問詢，和對其人際關系進行梳理，都沒有發(fā)現有和紅眼男有交集的地方。”
“只能面向社會，召集更多線索了，我建議把這個紅眼男也納入通緝令中，連同那個地陸，向全國發(fā)布通緝令，也許能找到什么線索也不一定?！泵嫔詈诘纳n長，斬釘截鐵的說道。
“森課長，這樣做是否欠缺妥當？”宇智波鳴仙門冷不伶仃的開口道。
“宇智波，你這是什么意思？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森課長目光不善的橫了過來。
“警視總監(jiān)，請允許我發(fā)言?！?p> 宇智波仙門起身，對著警視總監(jiān)鞠了一躬。
刑事部部長對著警視總監(jiān)耳語了幾句，警視總監(jiān)微微頷首，道：
“原來是宇智波警視，我也聽說過你的名字，請說吧?！?p> “現在超自然存在還是嚴格保密，沒有對社會公開。這個紅眼男之前已經在直播間露過臉了，按當時直播間的人氣計算，看過他的觀眾超過三十萬人，這時候再把他加入通緝令中，那些有印象的觀眾會怎么想？恐怕不利于警視廳保密工作的展開。”
宇智波仙門朗聲道。
“而且我認為通過懸賞緝拿征集線索，可能收效甚微！無論是穿著僧袍的地陸，還是穿著紅云黑底服的紅眼男，外貌特征都非常顯眼，如果他們有意掩蓋自己的身份，就不該如此打扮，顯然他們并不認為我們警視廳能抓到他們的馬腳。再考慮兩個超凡者最后從現場離奇消失的類似瞬間消失的奇妙能力，我們的通緝令真的會有效果嗎？”
森課長目露不滿的說道：
“宇智波，這也只是你的一己之見而已，根本沒什么說服力！”
宇智波仙門毫無畏懼的直視森課長，然后微微低頭道：
“這確實是我一點不成熟的想法。我之前就反對將僧人放進通緝名單了，僧人的所作所為，并沒有觸犯法律，甚至還幫助我們消滅了惡靈，可見對人類是有善意的。而現在這種強硬的態(tài)度，也許會傳達出錯誤的信息，即我們對超凡者是有敵意的，這樣不利于我們和他們進行合作。”
“那個僧人這次可能是幫了我們，但誰能保證他下一次也能做好事呢？大家也見識到了他的力量能夠輕易的焚毀一間房子。像這樣的超凡者，如果在大城市里暴起發(fā)難，那會給國家造成多大的損失？需要盡快的把超凡者找出來納入管控之下。這才是對國家安全和國民性命的負責！”
森課長冷笑一聲，指著宇智波仙門，毫不客氣的道：
“第二個人類超凡紅眼男肆無忌憚的襲警、攻擊警視廳的直升飛機，有充分理由認為超凡者都是不服王化的反社會分子！對于這樣的暴徒，我們應該用更加強硬的態(tài)度，才能讓他們老老實實配合，投案自首，就算要合作也該是我們公……警視廳居于主導地位來統(tǒng)帥他們。”
一口一個言辭激烈的反社會、暴徒，森課長表現出決不妥協(xié)的強硬態(tài)度，也是第五課的一貫作風。
在他看來，脫離國家掌控的超凡者就是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坐在主席臺聽取發(fā)言的金發(fā)外籍男子，看著森課長，臉上露出滿意和欣賞的表情。
宇智波仙門皺了皺眉頭，對著警視總監(jiān)，聲音平穩(wěn)的道：
“總監(jiān)，從這近幾年的數據來看，超自然事件的頻率每年都在不斷增長，雖然現在我們警視廳還有余力保障市民的安全，但照這個增幅頻率，警力遲早會捉襟見肘，我認為可以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對于新出現的人類超凡，我們應該盡量傳達出善意和真誠，爭取和他們進行合作?！?p> “這是綏靖！宇智波警視的想法也未免太過天真了！這些超凡者真的是站在我們人類這邊的嗎？連他們是不是人類都不能完全確定吧。”
森課長不屑的反唇相譏道。
兩鬢銀白的警視總監(jiān)，看著在激烈爭執(zhí)的兩人，眉頭緊鎖，他輕咳了一聲：
“夠了，別吵了，成何體統(tǒng)。宇智波警視，還有森課長，你們的看法都各有各的獨特見解，之后都寫一份報告交上來?！?p> 警視總監(jiān)轉頭看向赤城警視正，道：
“赤城警視正，那個第一個接觸超凡者的神原警官在你們搜查四課，讓他起來發(fā)言?！?p> “神原警官，你是第一個接觸人類超凡的，你對那個名為地陸的僧人的大體印象如何？”
神原雄二滿頭大汗的站了起來，艱難的咽了口口水，然后才期期艾艾的說道：
“回……回稟警視總監(jiān)，地陸大師，自然是一個好人，在超度了惡靈之后，還怕火焰殃及無辜，主動收回火焰。”
“那你覺得我們警視廳和這個僧人達成合作關系嗎？”
“應該……能吧，地陸大師他好像很好說話的……”
這話說的有幾分底氣，連神原雄二自己都不知道。
警視總監(jiān)閉上眼睛，思考了幾十秒，才終于拍板做決定：
“反正通緝令下達這幾天，也沒有什么線索，就暫且收回來吧。對于那個紅眼男，也先不要發(fā)布通緝令，當然對于超凡者的搜查還是不能松懈，仍然要繼續(xù)。對于這件事，首相和內閣都在密切關注，你們一定要盡快拿出成績來。”
“總監(jiān)……”
森課長臉上露出幾分不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金發(fā)碧眼的外籍男。
一直在旁聽的金發(fā)外籍男子對著他，搖了搖頭，還是一言不發(fā)。
森課長咬咬牙，沒有再說什么。
“對東京的寺廟和神社的排查工作，三年前就已經暫且擱置，但現在看起來有必要再重新嚴密排查一次。這份工作就交給搜查四課……”
會議還在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