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戰(zhàn)向佐
葉軒快樂地嗑起了瓜子。
只是苦了第四組的考生們,剛剛結(jié)束,只能修士一刻鐘,便要再上臺去打斗。
身邊一個剛認得小弟,一個三年的馬仔紛紛起身上臺。只剩他這個老大哥瀟灑地坐在臺下,快活地嗑著瓜子,喝著涼茶,看戲,好不自在!
至于讀書什么的,有看戲快樂嗎?
不急著突破!
洛洪斌的對手依舊不強,只是一個八品一重天。而滕英逸則碰上了二重天的對手。
對于自家小弟的實力,葉軒還是有所了解的,洛洪斌那邊基本沒什么看頭,估計讓對方練完,幾招也就勝了。
于是,葉軒便扭頭看向五號臺。
明光縣學(xué)的考生,看到滕英逸的時候一臉苦笑。
葉軒看了看他們的嘴型,嘗試著讀讀唇語。好在目竅的加持讓他可以短暫提高視力,雖然距離挺遠,他還是能看清對方的嘴唇。
“滕師弟,能不能讓我檢驗完,你再出手?”
對面那人已經(jīng)二十四歲了,多等了三年才來參加,只想考進三甲。
即便多了三年,雖然有些天賦,可家境一般的他,也只是勉強突破到八品二重天。
“這,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彪⒁菽槑敢?,不好意思地說道:“一打起來,我就控制不住的全力以赴了。”
那人只好嘆氣作罷,朝滕英逸抱拳行禮,無奈說道:“那就麻煩師弟盡量控制,實在不行,出手就是,我也好學(xué)一學(xué)師弟的本事?!?p> 兩人同時動了。
只不過,葉軒能看出來,滕英逸非常克制。
對手的速度不快,出手的力氣也不算大,但有一種堂堂正正,明明赫赫之感。
明光縣學(xué)的絕技——小天光。
沒有拳腳的附加,只是三個字。雖然只是六品武技,但據(jù)說,是很多年前,從明光縣出生的一個高品武夫開創(chuàng)的天光決里面,脫胎而出。
故而取名小天光。
這門武技非常獨特,使用之人如烈日當空,堂堂正正,讓敵人無法躲閃,只能硬接。而且,攻伐凌厲,大開大合之中又摻和著讓人防不勝防的招式。
當真是詭譎難辨。
葉軒看得津津有味。這三年全泡在讀書上,真正自己動手打架很少,有什么都使喚洛洪斌去打了。
而且,峨眉武館教授的那些武技,太簡單了,他都吃透了。就一個五品武技四象拳,據(jù)說也是從遠古哪個大能創(chuàng)立的極品武技中簡化出來的。
模仿的四種妖獸,虎豹狼熊,全是至剛之拳,最是適合滕英逸和洛洪斌這種直人。
葉軒絲毫不感興趣。
這年頭,再陽剛的拳法武技,能剛得過他們?nèi)~家的虎拳嗎?
我葉軒,就是最剛的人!誰敢與我擊劍?
臺上,原本非??酥?,試圖讓對方打完全套的滕英逸忍不住了。
雙眼中冒出精光,整個人完全興奮起來,臉色紅潤,直接動手。
他的速度陡然提升了一大截,以葉軒的眼力,都極難完全看清滕英逸的動作。
起手便是長豐縣學(xué)的獨門武技——天物掌。
掌法柔順,圓融,帶著五分太極拳的柔意,又有五分廣博,交雜排列,矛盾相融。
尤其是這般掌法是被武癡一樣的滕英逸打出來,就顯得更加割裂。
葉軒不再嗑瓜子,而是聚精會神,仔細觀察。
第一輪,長豐縣學(xué)子打過這一套掌法,他也看過??扇缃窨措⒁荽虺鰜?,根本就像是兩種武技。
那個八品一重天考生打的是有板有眼,能夸上一句不錯。而滕英逸打的,則完全是脫胎換骨版本。
這個武癡,在出手的時候,不斷地對手臂、手掌、身體進行著微調(diào),整個人永遠處在最合適的姿勢中。
“這是什么天賦?。≌娴氖俏浒V啊!”葉軒感慨不已。
想比于自己,純靠眼力和腦力計算判斷,滕英逸這樣的出手調(diào)整,則完完全全靠著本能。
葉軒懷疑他的靈根恐怕不止三品,這等武道天賦屬實恐怖!就像是天生就是為了練武來的。
洛洪斌與他則不同,自家小弟是懶得動腦子,喜歡苦練。就比如四象拳,是洛洪斌苦練到極致,因為可以發(fā)揮出超越境界的戰(zhàn)力。屬于苦練加天賦。
而滕英逸,則是天賦加苦練。兩人的側(cè)重點不一樣。
“不能小看天下人啊!一個武夷府就有這樣的年輕人,放眼九州,深不見底?。 比~軒砸吧著嘴,知道來年春闈的考核,有些難了。
小天光僅僅支撐了兩個呼吸,就被滕英逸撕裂開。臺上原本凝滯的空氣頓時一松。
滕英逸的天物掌本要直接打出,卻被他硬生生收住。
原本紅潤的臉龐瞬間變得慘白,又恢復(fù)紅潤。
“呼!差點沒忍??!你再來!”看著對面臉上毫無血色的對手,滕英逸質(zhì)樸地笑了笑,擺好架勢。
那人深吸一口氣,無比感激地看著他,誠懇地抱拳一禮,說道:“好!那我繼續(xù)!”
葉軒又嗑起了瓜子。
兩人打的不算激烈。除了那招小天光,滕英逸的對手就沒有太出彩的手段了。在滕英逸的估計忍耐下,沒能勾起他強烈的反擊欲望,就導(dǎo)致一邊是花里胡哨,一邊和葉軒對付王超一樣,輕松寫意。
都是很簡單的拳腳,身法,偏偏就能躲掉對付的攻擊,并且捎帶著反擊。
葉軒能從滕英逸的臉上看出來,他純粹是隨心之舉,腦子還沒怎么想,身體已經(jīng)自然而然的躲避反擊了。
除了感慨天賦驚人,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反正步鴻羲和分管長豐縣學(xué)的訓(xùn)導(dǎo)笑得很燦爛。
申正一刻,第二輪上半結(jié)束,所有人休息一刻鐘。
“二組、三組,上臺比武!”
隨著執(zhí)事敲響金鑼,喊遍全場。
葉軒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向三號擂臺。
向佐只在坐前輕點腳尖,便飛出去十多米遠,又幾步,就跳到了擂臺上。
然而,觀眾們卻并不買賬,所有人都一臉嫌棄地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而看向葉軒。
看著眾人的臉色在鄙夷和激動中無縫切換,向佐恨得牙癢,在葉軒踏上擂臺的那刻,冷聲喊道:“葉軒!這一戰(zhàn)!我要把你這個打成殘廢!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廢物,什么也不是!”
“蜀犬吠日!”葉軒負手而立,身姿挺拔,淡淡地回應(yīng)道:“我就在此處站著,動一步,算你贏。”
“找死!”向佐頓時怒了。
根本不等執(zhí)事喊開始,在金色護罩升起之前,他就動了。
“這狗賊不要臉!還沒開始就偷襲!呸!”
觀眾席傳來一片怒罵聲。
已經(jīng)動身的向佐臉色更黑,臉上滿是怨毒,根本不管外面觀眾的憤怒,加快速度向著葉軒沖來,發(fā)起進攻。
隨著護罩升起,陣法啟動,三號擂臺被隔絕開,罵聲驟然停止。人們也聽不到里面的微弱聲響,只有破風聲爆炸聲能或多或少的傳出了些許。
即使如此,不少觀眾仍然嘴里罵著,憤怒地瞪著向佐,即使以他們的眼神,根本看不清那道黑線。
向家傳承數(shù)百年,雖然當初家族的奠基者,是朝廷文官序列的一位大員。
可都能爬到那個位置,自然是可以撈到許多高品的武技絕學(xué)。
再加上龐大的財富支撐,從二代開始,便文武同修,各有突出子弟。
十幾代至今,祖上也出過五品武者,請到過四品武者傳授武學(xué),即便到了今天,向家家主一輩中,也有幾個六品武夫鎮(zhèn)守家族。
至于族老里有沒有五品,外人便不得而知。
向佐有足夠的自信,他在家族學(xué)到的武技比峨眉武館要好得多。葉軒的情況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得很。
一個被排擠回鄉(xiāng)下的暴發(fā)戶長子而已!竟然比他享受到更多的光輝!
“不能殺你,我也要弄廢你!”看著盡在咫尺,仍然保持著冷淡面孔的葉軒,他的心里無比惱火。
璀璨的金光在他拳頭上綻放,這種六品武者才可以做到的靈氣外放,被大能以武技的形式,讓八品武者也能施展出來。
瞬間,六道拳印脫離他的手,筆直地轟向葉軒。而向佐自己,則猛地轉(zhuǎn)身,在擂臺上畫出一個大圈,出現(xiàn)在葉軒背后,對著他的后心砸去。
“你不是說動一步就認輸嘛!我倒是要看看,你躲是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