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澤!江云澤!叫救護車!”
有人將砸在兩人身上的木料抬走,許皖從江云澤懷抱中鉆出來,她看著臉色蒼白如紙,額頭都是冷汗的江云澤,害怕的眼神震顫。
周圍都是尖叫聲驚慌聲,許皖覺得耳朵似乎出現(xiàn)耳鳴,她抱著江澤咬著牙“江云澤,能聽見我說話嗎?你看看我!看看我!”
許皖感覺掌心有些粘膩,她攤開掌心一看,手掌心竟然都是鮮血,原來江云澤背后都是血跡,不知道到底被砸傷了哪里。
“我不想叫你姐姐,以后我也叫你皖皖好不好?”江云澤咬著牙撐著自己,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到了這個時候,他臉上還是那道笑容。
“好,你叫我什么都可以,你哪里受傷了,告訴我!”許皖急的不行,她急切需要知道江云澤到底傷到哪里,而她不是醫(yī)護人員,甚至連碰江澤都不敢,生怕弄疼江澤。
“皖皖...”江云澤像是心滿意足,他整個人將身體重量壓在許皖身上,看著許皖,嘴里叫著許皖的名字。
眼睛里似乎有股熱流,許皖此時說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覺,震驚有,感動也有。
很快就有人過來準備扶著江云澤立刻去醫(yī)院就醫(yī),可江云澤卻是緊緊握住許皖的手,許皖沒說一句話,由著江云澤握著自己的手,跟著去了醫(yī)院。
忙碌緊張...
許皖跟著江云澤上了車,在車上不停的和江澤說話,到底說了什么,許皖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希望江云澤因為自己出任何事情。
進入醫(yī)院,許皖又陪著江云澤接手檢查和治療,當醫(yī)生剪開江云澤背后的衣服,面前的場景讓許皖捂住嘴巴。
只見勁瘦白皙的脊背此時烏青、紅腫、破皮,看著格外瘆人,特別是被木料砸的最厲害的地方,竟然被劃破皮肉,此時一道傷口皮肉翻飛,看著特別嚇人。
許皖不知道,江云澤是憑著什么樣的心態(tài)在那樣危險的時候沖出來護住自己,在受傷這樣嚴重的情況下又是如何笑的出來,從酒店山莊到醫(yī)院這一路上,他連痛呼出聲都不曾。
“傷口有點深,要縫線,先生你忍著點!”金發(fā)碧眼的護士用外語解釋,目光有些佩服得看了眼江云澤。
“不打麻醉嗎?”許皖立刻詢問,縫針該有多疼,如果不打麻醉,許皖簡直不能想象這該多痛。
醫(yī)生一邊忙著準備一邊解釋“病人的情況需要盡快縫合傷口,我們會局部麻醉,但因為時間緊迫,麻醉不夠深入,短時間也不能發(fā)揮作用,幾乎和沒打沒有區(qū)別,你是病人家屬吧,一會你一定要讓病人不要亂動!”
許皖聽著醫(yī)生的解釋,她看了眼已經(jīng)準備妥當?shù)氖中g(shù)用品,再看一眼趴在病床上相貌精致的江云澤,心里都是無力彷徨。
“江云澤...”許皖蹲在病床旁,她看著江澤依舊抬眼朝自己笑,那里疼的厲害。
“是不是被我感動了?皖皖,能讓你感動,這點疼不算什么!”江云澤依舊油嘴滑舌,甚至想要伸手去摸摸許皖的腦袋,可惜一抬手就牽動背后的傷口,疼的厲害,江云澤只能作罷。
“江云澤...”許皖想要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因為此時醫(yī)生已經(jīng)開始縫線,許皖看著醫(yī)用手術(shù)針線,下意識連忙握住江澤的手。
“忍一忍,忍一忍!”許皖說著,連忙避開眼睛看著江云澤的眼睛。
江云澤的手僵硬的很,他咬著牙趴在病床上,許皖能看見豆大的汗珠從江云澤的腦袋朝下滴落,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你掐我,要么咬我都行!”許皖不能想象此時江云澤該有多疼,她恨不得能代替江云澤,如果不是江云澤為了救她,也不至于會傷成這樣,此時許皖心里都是內(nèi)疚。
江云澤疼的厲害,但是他看著此時蹲在床邊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許皖,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值了。
此時許皖的眼睛里沒有那個叫梁潤的男人,沒有抗拒自己的冷漠,她的眼里都是關(guān)心。
“皖皖...”江云澤輕呼許皖的名字,明明很多人都這樣喊她,可江澤喊她的名字卻帶著深情呢喃,似乎許皖就是他的救贖。
許皖就這樣一直握著江云澤的手,她此時內(nèi)心里很矛盾。她感動江云澤當時對自己的保護,卻又自責江云澤不該如此,至少不該為了自己如此,有時候,人情債是最難還的,更何況江云澤對她還有那種心思。
許皖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她看來是很長的時間,醫(yī)生這才縫合完畢。
“你真的很堅強!”醫(yī)生欽佩的夸贊了江云澤一句,他本以為江云澤會掙扎喊叫,卻不想從始至終江云澤都忍住不動,這意志力簡直驚人。
江云澤此時一頭微微有些長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他釋然一笑,反過來握住許皖的手。
許皖陪著江云澤,看著江云澤慢慢昏睡了過去,而她就一直坐在床邊,她的手還被江澤緊緊握住。
“皖皖!”楊漫辦理了一系列手續(xù),剛走進病房就看見背對著自己坐在床邊的許皖,她的手正被江云澤握住,不知為何,她就覺得兩人很般配,再想到那樣危險的情況江云澤都能挺身而出,越發(fā)覺得江澤更愛許皖,至少比梁潤愛。
“噓!”許皖看了眼沒有醒過來的江澤,示意楊漫聲音放小點。
楊漫壓低聲“手續(xù)都辦好了,導(dǎo)演那邊也都安排好,拍攝應(yīng)該就到此為止,后續(xù)導(dǎo)演那邊會剪輯,導(dǎo)演工作人員都會盡快回國,你呢?”
許皖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江云澤,到底還是不忍心,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我等江澤傷勢好點再回去,你把我的行李拿回來!”
楊漫點點頭,想到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些國內(nèi)娛樂新聞,想要開口,可看著此時許皖有些疲累,有些話到底沒有開口,算了,還是等過些時間再告訴許皖好了。
許皖想要抽回被江云澤握著的手,卻發(fā)現(xiàn)江云澤看似沒用勁,但只要自己一動彈,就會握緊。
許皖怕弄醒江云澤,到底沒有繼續(xù)將手抽回,只是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