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生日宴
梁氏繼承人梁潤生日宴在梁家莊園隆重舉行,華圈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接到邀約。
眾人明白,這是梁家在向眾人介紹今后梁氏的主權(quán)人,也是以此來將梁潤推到眾人眼前,畢竟曾經(jīng)梁潤在國外多年。
香檳美酒、鮮花瓜果,黑白制服忙碌不停的服務(wù)生,一輛輛豪車停在停車場,一位位身價不菲的上流人士淺笑而來。
梁潤作為主人陪著父親站在那,手中端著酒朝著每一位來賓寒暄,他游刃有余,表現(xiàn)的格外出彩。
梁潤的父親梁端臉上都是自豪,比起那些只會揮霍的富二代們,他的兒子無疑是格外優(yōu)秀的。
梁潤時不時看著綰間的手表,他心里有些緊張,不是因為這么多來賓,只是因為他今天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求婚。
這幾天,他特意沒有去聯(lián)系許皖,他就是在準(zhǔn)備今天的求婚,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鄭重的向許皖求婚,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愿意一輩子保護她,他覺得,許皖一定會原諒自己,也會看到自己的真心。
“老梁,你家的兒子可真是優(yōu)秀!太讓我羨慕了!”有人過來拍著梁端的肩膀,笑著恭維。
“哪里哪里,你家孩子也很優(yōu)秀!”梁端謙虛著,但臉上笑意不斷。
“我看啊,不久我們就要喝喜酒了,到時候老梁你可要在家抱孫子了!”那人開著玩笑。
梁潤臉上帶笑心里卻不解,自己要求婚的事情除了鄭躍和意外得知的譚柔柔,并無他人知曉,這些人怎么知道的,直到他隨著父親的目光看向太太圈子里的母親,突然明白了。
只見蔣蓉衣著華貴,手工刺繡芙蓉花的長裙將未曾變胖的身材勾勒的很勻稱,兩耳綴著一對瑩瑩生光的珍珠耳環(huán),笑意爬在眼角。
而蔣蓉的身邊跟著一臉?gòu)扇醯淖T柔柔,今天譚柔柔也格外盛裝打扮過,白色層層疊疊蕾絲長裙繁瑣又昂貴,巴掌大的臉頰上是精心描繪過的精致,一顰一笑間帶著小心翼翼的可憐姿態(tài)。
梁潤臉上掛著的溫和突然變色,今天是什么場合,是他的生日,也是父親將他介紹給所有商場的人認識的機會,更是他苦心策劃求婚的日子,而譚柔柔這個緋聞情人,的確不該出現(xiàn)。
他和許皖感情破裂本就因為譚柔柔,如同在這個日子,許皖見著譚柔柔如同準(zhǔn)兒媳一般跟在母親身邊,他不敢想象許皖會不會生氣。
梁潤發(fā)現(xiàn)母親那邊的情況,梁端自然也看見了,他笑著和來人寒暄,但眉宇間已經(jīng)帶著不贊同。
不同于妻子對許皖的排斥,梁端對于兩個孩子的交往是贊同的,許皖品行相貌良好,又是青梅竹馬,哪怕許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但如今許皖自個有本事在娛樂圈混的風(fēng)生水起,梁端覺得,只要兩個孩子樂意,他們之間的事情他不過問。
“爸,我先失陪下!”梁潤端著酒杯朝父親說道。
梁端點點頭,輕聲囑咐了句“讓你媽注意分寸!”
梁潤看了眼父親,轉(zhuǎn)身就朝母親身邊走去,蔣蓉看見高大英俊的兒子,臉上是止不住的驕傲,今天她已經(jīng)聽了太多人對她兒子的夸贊,心里好不得意。兒子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蔣蓉想到譚柔柔今天跑來告訴自己,兒子竟然要向許皖求婚,這心砰砰跳個不停,勢必要阻攔這場求婚。
“媽!”梁潤看了眼母親,哪怕心里很不贊同母親所為,但如今是公眾場合,梁潤也不曾責(zé)難,只是看向站在一旁目光期待看著自己的譚柔柔,原本是準(zhǔn)備質(zhì)問的,到底有些不忍心變成詢問“柔柔,你怎么來了?”
梁潤記得,他根本就沒邀請過譚柔柔,哪怕譚柔柔好幾次都暗示自己想要來參加這場生日宴。
譚柔柔雙手捏著裙擺上繁復(fù)的花紋,微微仰著腦袋,臉頰嫣紅“是阿姨邀請我來的!”
譚柔柔心里無疑是激動的,從她知曉梁潤開始求婚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已經(jīng)呈現(xiàn)在腦海。而從她踏入這道門,看著里面高高在上的上流人士,譚柔柔就告訴自己,她一定要融入這里,成為人上人。
“今天是你生日,柔柔和你關(guān)系不錯,媽邀請她來沒錯吧?”蔣蓉笑道。
梁潤不想落了母親面子,一把拉過一旁的譚柔柔朝后門走去,譚柔柔臉上帶著不解,整個人被梁潤拉著。
可在其他人眼里,去變成蔣蓉帶著未來兒媳婦來認人,而梁潤和這位新歡簡直是迫不及待,這才多久就拉著人離開。
角落里議論聲不止:“這位...就是梁少的新歡?嘖嘖,瞧著真不咋地!”
“是啊,要臉沒臉要身材沒身材的,看著這樣寡淡,難不成男人都好這口?”
“你們可別亂說,我是男人,我就不喜歡這種的!要我說,是個男人,喜歡也喜歡許皖那種大美人!”
“雖然挺不喜歡許皖的,但如果許皖輸給這么個角色,我都覺得挺不值得!”
“許皖怎么說也是許家曾經(jīng)的大小姐,這位算什么!我看梁少只是玩玩!”
這樣的議論層出不窮,但大家無疑都覺得譚柔柔比不上許皖,很多人都覺得,只要梁潤沒瘋,他就不會選擇譚柔柔。
而被梁潤拉到后院的譚柔柔,還沒等站穩(wěn)腳跟,就聽見梁潤歉疚道“柔柔,今天這場合于我而言真的很重要,所以,可不可以請你離開?”
梁潤也知道自己這話有多傷人,但是他真的怕許皖見著譚柔柔會生氣,會搞砸今天的求婚。
震驚、受傷加上不知所措,譚柔柔本就清亮的眼眸蓄滿淚珠,淚珠滴滴滑落,粉唇帶著委屈,整個人不住的搖頭,不住的后退。
“原來,梁大哥你也和那些人一樣,覺得我貧窮不配來這里對嗎?”譚柔柔捂著唇,生怕自己哭出聲。
梁潤一看譚柔柔哭了,頓時有些慌,他拿出紙巾遞給譚柔柔,努力想要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可譚柔柔卻不聽,固執(zhí)道“梁大哥你是我的恩人,我以為你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你不會因為我穿戴廉價看不起我,你不會因為我不會用刀叉就取笑我,你不會因為我出身大山就疏遠我,梁大哥,你知道嗎?你是我生命里的太陽,可是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你根本就沒把我當(dāng)朋友當(dāng)妹妹,你覺得我出現(xiàn)在你的生日宴是丟了你的臉,好,我走就是,我知道我不配!”
譚柔柔說著,輕輕抹了眼淚,未曾讓自己臉頰上的妝容有絲毫損壞,她朝外走著,心里篤定梁潤一定會叫住自己。
未曾走出五步,梁潤已經(jīng)攔在譚柔柔面前,臉上是懊惱和歉意。
“柔柔,你別走!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算了,我實話實說好了,你也知道我今天要和皖皖求婚,但皖皖對你有一點誤會,我只是怕皖皖生氣罷了!我把你當(dāng)朋友當(dāng)妹妹,從未看不起你!”梁潤慌亂解釋。
譚柔柔聽著哭的更兇,一雙無辜的眼睛里卻是不信的。
“梁大哥,你不用解釋,我和你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我高攀不起!你喝許姐求婚,我打心底高興,更希望在這樣的場合里為你喝彩加油,許姐是個大度的人,你如今卻用許姐來做借口,我真的很難過,算了,和我這樣一個小人物,梁大哥何必費口舌解釋,以后...”譚柔柔越說越難過,到最后已經(jīng)泣不成聲。
譚柔柔哭的越傷心,梁潤這心里就越難受,自責(zé)充斥內(nèi)心,讓梁潤甚至不禁開始反思,他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他和許皖的感情糾葛,怎么能把一切怪罪在譚柔柔一個無辜人身上,梁潤又覺得,如果今天他讓譚柔柔離開,不僅僅對不起譚柔柔,甚至對許皖是不是做賊心虛。
“你別走!”梁潤拉住譚柔柔,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濁氣“是我不對,我想叉了,柔柔你留下吧,今天是我的生日,身為朋友你自然該在場!”
梁潤的妥協(xié)在譚柔柔意料中,她知道梁潤最吃這一套,可戲自然做了就要做全。
“梁大哥你不用勉強,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真的把你當(dāng)哥哥!”譚柔柔咬著唇,臉上還是傷心落寞。
梁潤瞧著一向柔弱的譚柔柔竟然也有這樣固執(zhí)的時候,臉上都是無奈笑意,他拿著紙巾給譚柔柔擦拭眼淚,語氣帶著親昵“你啊,難不成還不信我?我是真的把你當(dāng)妹妹來著,今天如此幸福的時刻,自然也希望你能在場!”
譚柔柔半信半疑,到底也沒鬧著要走,梁潤松口氣,他真的不擅長去哄女人,特別是如此愛哭的女人。
“好了,我們回去吧!”梁潤說道。
等梁潤和譚柔柔一前一后回到大廳,眾人目光帶著趣味,只是因為此時譚柔柔明顯眼眶泛紅,且口紅有些花,一看就是親密過后的模樣。
眾人交換眼光,心里覺著,這位梁少的新歡可真是有幾把刷子,讓梁少在這樣的場合都把持不住。
等梁潤再次回到父親身邊,父親卻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眼梁潤。梁潤自然知曉,父親是因為譚柔柔再次回到宴會上的緣故,想到剛剛譚柔柔柔弱無依的模樣,再看父親對譚柔柔身份的不屑,頓時心里越發(fā)憐惜譚柔柔來。
“只是個朋友!”梁潤低聲解釋。
梁端又看了眼兒子,這次目光里卻是不滿,梁端不干涉兒子交友,是上流社會人士也好,是普通百姓也罷,這是兒子的自由。可梁端浸淫商場多年,一眼就能看出譚柔柔是個什么貨色,一個和兒子接連上娛樂頭條,不清不楚的女人,梁端簡直看不上。
哪怕再怎么想教育兒子幾句,可看著絡(luò)繹不絕的賓客也只能作罷,想著等今日宴會結(jié)束在和兒子好好談?wù)劇?p> 而此時譚柔柔步步緊跟蔣蓉,她努力學(xué)著姿態(tài)優(yōu)雅端莊,可在很多人眼里,譚柔柔簡直如同跳梁小丑,她動作拘謹,眼神閃躲,簡直和這樣的場合格格不入。
“梁夫人,您身邊這位是未來兒媳?”有相熟的太太過來打招呼,笑著揶揄,眼神卻是譏諷。
蔣蓉心頭一堵,她帶譚柔柔來是為了隔應(yīng)許皖,也是為了破壞兒子的求婚,但她可不想讓旁人誤會,譚柔柔和兒子的關(guān)系。
“瞧你,說什么呢!這位譚小姐是我家兒子資助的學(xué)生,身世可憐的很,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心腸軟,想著帶她來見見世面!”蔣蓉字字句句帶著高高在上,也將譚柔柔貶至塵埃。
眾人原本也就知道譚柔柔是個十八線藝人,是和梁潤傳緋聞的明星,卻不知其中有這緣故,頓時看譚柔柔的目光更不屑。
譚柔柔臉上依舊帶著笑,可握著包包的雙手已經(jīng)泛白,她如今最見不得有人看不起自己,偏偏梁潤的母親竟然這樣貶低自己,而她除了附和微笑什么都做不了,看著這些人對自己的鄙夷,譚柔柔更是決定一定一定要讓這些人看看,自己不是下等人!
梁潤隨著父親接待一個接一個賓客,卻沒瞧見自己翹首以待的人,頓時有些焦急,生怕許皖會不來,畢竟今天是三個月期限的最后一天。
就在梁潤準(zhǔn)備拿手機聯(lián)系鄭躍的時候,卻見他從早上就開始期待的人終于出現(xiàn)。
烏黑的長卷發(fā)盤起,臉頰兩邊散落絲絲碎發(fā),顯得慵懶迷人,黑色漏肩連衣裙勾勒完美無缺好身材,雪白水滴型耳墜掛在兩側(cè),手腕處戴著黑色手鏈。
細長的眉下是一雙瀲滟眼眸,濃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如同水蜜桃般的嘴唇涂抹著艷紅口紅,隨時隨地透露著萬種風(fēng)情。
此時,許皖就是全場焦點,哪怕她挽著鄭躍的胳膊,哪怕鄭躍梳著大背頭,相貌瀟灑。
哪怕是在場的看不慣許皖的那些女人,此時也不得不承認許皖面容上的完美無瑕。
更不要說許皖既有少女的纖細和純欲,又有見過世面的云淡風(fēng)輕,一舉一動帶著優(yōu)雅。
看見這樣出色的許皖,自然有人將目光放在站在那里的譚柔柔身上,這兩人不對比也就算了,譚柔柔也是個清秀美女,可這一對比,簡直如同云泥之別。
譚柔柔也看見眾人投來打量比對的目光,她努力挺起胸膛,但這樣的動作已經(jīng)顯示出她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