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地下室內,白銘將一些草藥貼在了阿蠻的傷口上。
夾雜著冰涼與疼痛的感覺席卷全身,阿蠻頓時咬緊了牙關。
包扎好了之后,阿蠻剛緩了一緩,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問。
“白銘,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跟著我去的嗎?你知道這多危險嗎!”
白銘搖了搖頭,低頭思考了一下該怎么解釋……
“阿蠻哥,我上次跟你說的……我好像有神恩,是在我腦子里的。雖然我沒有跟去,但是我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p> “你在說什么啊…怎么可能?”
阿蠻顯然有些不相信,他瞇起眼睛——
“你是說你腦子里……有神恩,知道我發(fā)生了什么……是所謂的預言嗎?”
白銘看出了阿蠻的疑惑。
“不是預言,它就像是一本書,可以窺探某些正在發(fā)生的事情……比如你去了黑市,入口是一間廢棄的化工廠?!?p> “帶你進去的人是一個很矮的侏儒,你是從一個胖子那里得到的情報……”
阿蠻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那情報呢?情報你也知道嗎?”
“山匪在平安城附近的藏鋒山上。治安官有個情人……”
阿蠻漸漸睜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白銘。
“這簡直太神了!白銘,你小子居然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
阿蠻興奮的摟住白銘的脖子,白銘卻一臉嚴肅的推開了他。
“阿蠻哥,我現(xiàn)在很認真的在和你說,關于我的神恩,我也不清楚觸發(fā)的條件是什么,也許你下次出去的時候,我就看不到的你的處境了……”
“所以,你之后要出去,一定要帶上我?!?p> 這次真的是太危險了,白銘已經(jīng)失去了那么多的家人,阿蠻絕對不能再出事。
阿蠻嘿嘿一笑,摸了摸白銘的頭。
“也好,下次一定帶著你,不過……神恩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和別人說,以免引禍上身?!?p> “我知道?!?p> 小啞吃飽了東西,正在床板上睡著,似乎是白銘他們說話的聲音太大聲了,把她吵醒了。
她頂著一頭蓬亂的頭發(fā)坐起來,看到白銘的瞬間,眼眶竟然紅了。
她一頭扎進白銘的懷里。
白銘走時說的那些話她不理解,焦急的等了許久,竟然睡著了。
白銘的神色緩和了許多,他一邊安慰著小啞,一邊放低了聲音。
“那些山匪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兇悍異常,還有咒具傍身,直接去藏鋒山無疑是送死,所以這件事,我們還要從治安官這邊入手?!?p> 阿蠻點了點頭:“麻子臉好色成性,我們盯著他的情人,一定能抓住他拷問一番。”
當晚,阿蠻帶著白銘準備出門,小啞一直拉著白銘的衣服,樣子楚楚可憐。
不管白銘說什么都不管用,最后還是阿蠻拿出了身上小巧的玩具,才讓她安靜的回到了地下室。
印象中,阿蠻每次出去回來,身上總會帶著一些給弟弟妹妹買的玩具。
給小啞的這個,原本又是打算送給誰的呢……
白銘搖了搖頭,不忍再往下想。
他披著一件破舊的斗篷,阿蠻弄了些泥巴涂到他的臉上。
“你一會兒走路的時候彎著腰,門口要是有人問起,我就說你是黑市的‘貨’?!?p> 阿蠻戴上了面具,二人朝著平安城的方向走去。
黑市的人,治安官不會輕易去招惹,來往也只是靠著一張印著黑市標記的面具罷了。
靠著這招,二人順利進城,找到了那位麻子臉執(zhí)法官情人的住處。
他們躲在附近的巷子里,剛巧能看見住處的大門。
“阿蠻,有人來了?!?p> 白銘低聲的說著,看向門口,只見一位身披風衣的風流男士來到了情人的門前。
嬌滴滴的女人立刻迎了出來,二人在門口便啃在了一起……
阿蠻一臉厭惡的瞇起眼睛。
“這……這還是一位職業(yè)情人?”
白銘沒有說話,只是稍微有些失望,那風衣男并沒有進屋,而是流連了一會兒就走了。
女人快速的補了妝,站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兒,那麻子臉的治安官果然出現(xiàn)了。
女人扭動著身姿,笑著將麻子臉招呼進了屋子里。
白銘二人從暗處走出:“這回……算是真正的甕中捉鱉吧?!?p> 他們故意等了一會兒才闖進去,這樣屋子里就只有手無寸鐵、身無寸布的麻子臉。
“臥槽!什么人!”
麻子臉大喊的,想要去抓自己的武器,卻被阿蠻一腳踢中,整個人滾到了墻角。
雖然這場面的確有點惡心,但這樣他們兩個才能輕而易舉的把失去戰(zhàn)斗能力的麻子臉捆起來。
片刻后。
女人圍著一張床單,坐在一旁哭,不停的求饒。
麻子臉一絲不掛的被捆在板凳上。
白銘抽出一把匕首,在手中轉著。
“執(zhí)法官先生,我們又見面了,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問什么的?!?p> “小雜種!你敢動老子!信不信老子叫人把你剁碎了喂豬!”
麻子臉臉紅脖子粗的叫喊著。
“孤兒院的老婊子教出你們這些小雜種!還敢和我過不去!”
白銘剛打算動刀子,阿蠻就忍不住了,他抓住麻子臉的腦袋直接砸在了玻璃上。
玻璃破碎落到了房子外面。
麻子臉的手下正在不遠處抽煙,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壞了。
本想感嘆一句“老大今天玩的真野”,誰知抬頭看去,卻看到了麻子臉鼻青臉腫……很明顯是被人打了!
那跟班并沒有闖進去,而是謹慎的躲了起來。
他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還是不敢直接前去救人,只能一溜煙的回去求助。
而白銘此時怒火中燒,竟沒有注意到腦書上浮現(xiàn)的字體。
阿蠻幾拳下去,麻子臉終于老實了,低聲說著。
“別別別,別打了……我說……你們問什么我都說……”
白銘冷冷的看著他:“為什么要勾結山匪,屠殺孤兒院?”
“我……我不知道啊……”
麻子臉聲音顫抖。
白銘覺得這麻子臉有所隱瞞,他握緊匕首,豎直重重的插進了麻子臉的手掌,狠狠的攪動了一番。
“你不知道?你幫著包庇那些土匪,還和他們打牌!你怎么會不知道!”
“啊啊?。?!停手!停手……”
麻子臉不爭氣的哭了出來,鼻涕眼淚混在一起很是難看,他有氣無力的抬起頭。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做事……”
“他們要去孤兒院找一樣東西,很重要…是其他城市某個大人物要的…我只是得到命令不要管他們...”
白銘注視著他,他哭得更為慘烈,嗓音啞了下去。
“我真的就知道這些!”
白銘拔出了匕首,微微一笑。
“我相信你?!?p> 麻子臉聽到這,剛剛松了一口氣,而下一秒,那冰涼的匕首直接捅進了他的脖子里。
鮮血飛濺而出,染紅了整個屋子。
一下、兩下。
白銘發(fā)泄一般的用那本不算鋒利的匕首在麻子臉的身上肆意的留下深深的傷痕。
麻子臉的情人尖叫著暈了過去。
“夠了,白銘,夠了!”
阿蠻抓住了白銘的雙手,卻看見他通紅的眼睛中噙滿了淚水。
麻子臉的腹容物落到了地上。
滿地的骯臟,滿手的骯臟。
不知積攢了多久未曾發(fā)泄出的瘋狂,此刻在一片噴薄而出的血色中釋然。
阿蠻透過白銘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個孩子。
一個拿著匕首,滿臉血跡,絕望哭泣著的孩子
“沒事了,白銘。”
阿蠻用力的將他拉開,讓他遠離那些骯臟的東西。
正當他們二人想要平靜片刻的時候,房屋外忽然傳來了一個人的叫喊——
“那邊的人過來!包圍這里!”
“救出被困的那個條子,活捉那兩只老鼠,重重有賞!”
白銘順著窗戶看去。
執(zhí)法官……還有山匪,他們不知何時趕過來,將房子周圍圍得水泄不通。
【倒計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