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脆的拍手聲在寂靜的夜空中響起,猶如水滴石穿,打破了沉默。書生微笑著,眼中閃爍著贊賞的光芒,輕聲道:“精彩,當(dāng)真是精彩絕倫。”
燕趙手持“小雪”,目光如炬,明知故問地看向書生:“還要繼續(xù)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似乎早已看穿了書生的心思。
書生面露難色,仿佛陷入了兩難境地,但他的笑容依舊不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輕輕搖頭,嘆息道:“哎呀,方才已是四打二的熱鬧場面,如今變成了二打二,這般局面,我看也沒有繼續(xù)的必要了吧。”
那佝僂的老頭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但行動卻十分迅速。他一手提起已經(jīng)失去反抗之力的敖鄉(xiāng)太郎,一手挾著同樣無力的胖夫人,跟隨著書生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他們的離去,仿佛帶走了所有的紛爭與喧囂,只留下了古廟的深沉與寧靜。
大師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踱步在滿地狼藉之中,眼中流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滄桑。他的目光掃過破碎的瓦礫,掃過斷裂的香案,猶如掃過一段段逝去的歲月。他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沙?。骸拔覐R之基業(yè),今日竟遭此劫……”那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痛惜與哀愁,仿佛能撕裂夜空,直抵人心。
陳虎望著大師,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大師,無需憂慮。今日之損,陳某自會負(fù)責(zé)到底。”他的話語簡短但肯定。
三人隨著大師步入廂房的茶室,燈光昏暗,茶香四溢。陳虎輕輕坐下,對著燕趙說道:“那書生等四人未盡全力,今日之舉,不過是門主試探虛實的棋子。今日他們雖留手,但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p> 燕趙坐在陳虎的對面,目光深邃而堅定。他輕聲問道:“陳堂主是決定了嗎?”聲音中透著一絲詢問,又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
陳虎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你覺得我還有別的選擇嗎?那四人書生,不過是門主試探虛實的棋子,他們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昭示了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我若退縮,豈不是讓巴蜀兄弟陷入萬劫不復(fù)之地?”
燕趙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之色,他沉聲道:“陳堂主放心,我燕趙雖不才,但定當(dāng)竭盡全力,護(hù)我巴蜀兄弟周全。今日之損,不過是小試牛刀,真正的戰(zhàn)斗,還在后頭?!?p> 陳虎忽然眼神一閃,仿佛憶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轉(zhuǎn)頭對燕趙說道:“燕小兄弟,我?guī)闳€地方,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感興趣的?!?p> 夜幕下的興北樓,靜謐而莊重,門庭冷落,仿佛與世隔絕。
三人悄然步入樓內(nèi),與章松林曾以之為據(jù)點時的喧囂和煞氣不同,此時的興北樓顯得寧靜而平和。
樓中央,一張酒桌旁,幾人正圍坐飲酒,其中一人已然醉倒,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燕趙定睛一看,不禁驚訝,那喝酒的人竟有“鐵弓”和趙四。
趙四似乎也有所察覺,他抬起頭,眼中噙著淚水,似乎難以置信,但確認(rèn)無誤后,他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燕哥,真的是你?”
雖然對趙四曾經(jīng)恩將仇報背叛過燕趙,但此時見他真情流露,也不禁動容。他輕嘆一聲,搖搖頭表示并不在意過去的事情,反而對趙四的近況感到好奇:“你為何會在這里?”
趙四抹去眼角的淚水,解釋道:“是鐵弓哥,在章松林死后,他接手了章松林的生意,我也就在這里找到了工作?!?p> 一旁的鐵弓聽到這里,面露尷尬之色,他站起身,向燕趙拱手道:“燕公子,別來無恙?!彼钪约哼^去曾多次與燕趙為敵,此時再見,心中難免有些不自在。
燕趙看著他,微微一笑,表示并不介意。
“看來鐵弓兄在這里的確是逍遙自在啊?!毖嘹w掃視了一眼興北樓內(nèi)寧靜的環(huán)境,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
鐵弓苦笑一聲,搖頭道:“勉強(qiáng)吧,這江湖上的事,哪有真正的逍遙自在?!?p> 燕趙微微一笑,話鋒一轉(zhuǎn):“我知道,興北樓既然現(xiàn)在還能存在下去,必然有其獨特的價值。但鐵弓兄,你可曾聽說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鐵弓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怎么知道?”
“我記得當(dāng)日章松林在絕望中哀求大須彌王救命之時,他曾提到過一種叫‘演丸’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xiàn)在正是從事與此有關(guān)的生意吧?”
鐵弓尷尬地點了點頭,默認(rèn)了燕趙的猜測。
“但現(xiàn)在江湖中動亂已起,各方勢力都在尋找自己的立足之地。鐵弓兄,你恐怕難以獨善其身啊?!毖嘹w語氣嚴(yán)肅,直視著鐵弓的眼睛。
鐵弓長嘆一聲,無可否認(rèn)地點了點頭。
“小弟今日前來,就是為鐵弓兄分憂的!”燕趙誠懇地說道。
鐵弓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后問:“怎么說?”
燕趙回答道:“其一,你所經(jīng)營的生意我雖不完全了解,但我也聽聞過其害民之處。我今日前來,是希望避免你身陷不義之地;其二,當(dāng)前江湖中‘極夜天宮’之亂愈演愈烈,我所在的是老門主之女白苓的陣營。我誠邀你加入我們,共同對抗那些不義之徒,你覺得如何?”
鐵弓聽后,恍然大悟:“原來當(dāng)日你得以逃脫,還有這層關(guān)系。那如果我拒絕你的邀請呢?”
燕趙平靜地說:“如果你拒絕,我們恐怕需要清算一下過往的恩怨。但即便我今日不來,你恐怕也難以抵擋其他勢力的壓力。”
鐵弓沉思片刻,深知自己目前的處境確實艱難,而且他也清楚自己確實欠了燕趙一份人情。于是,他做出了決定:“我加入你們,但我們是合作的關(guān)系,并非臣屬。”
“這你盡管放心。”燕趙保證道,“現(xiàn)在,你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演丸’嗎?我們需要了解它的具體情況,以便更好地應(yīng)對未來的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