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行動計劃
金梧桐區(qū)郵局斜對過的小巷里，一個歪戴鴨舌帽的工人倚著墻壁，叼著卷煙，帽檐下冰冷的眼神掃視著從他面前經(jīng)過的每一個人。
“鼴鼠”擅長偽裝，他可以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年老體衰的老人，也可以把自己變成一個小家碧玉的少女，這完全取決于他想怎么做，他也正是憑借的偽裝術(shù)騙過了霍里克。
今天下午，他得到指示要把綠寶石項鏈轉(zhuǎn)交給上級。
他的上級似乎是一個身份高貴的夫人，她從來不會和他直接聯(lián)系，“鼴鼠”從沒見過她，卻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兩人很久之前就關(guān)系密切。
兩人的聯(lián)系方式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是脆弱簡陋：他們通過信件聯(lián)系，利用報童相互傳達。
不論是碼頭工人還是官場紳士有時候都會讓報童幫忙，報童們年紀(jì)不大，心思單純，幾枚硬幣就能讓他們跑腿。
幾個身材矮小的報童穿著短衣短褲，正踮起腳尖把手里的硬幣塞到窗口里換取今晚的晚報，“鼴鼠”熟悉的那名小報童今天沒出現(xiàn)，一般這時候他都會主動來找自己的。
“鼴鼠”打開懷表看看時間，隨后掐滅卷煙踩在腳下，吹了聲口哨招呼來一個報童。
他今天沒有任何偽裝，因為上級告訴他今天過后他就可以離開廷根，獲得為期幾個月的休假，下一次再行動也許是在貝克蘭德。
小報童斜挎著一個巨大的布包，晃晃悠悠地朝他跑來，報紙很重，他背著有些吃力。
“先生，有何吩咐？”
報童仰頭朝“鼴鼠”笑著，幫大人跑腿一般都是順路的，不用怎么跑就能獲得小費。
“鼴鼠”拍拍他的頭，把裝著綠寶石的袋子和一張面值5蘇勒的紙幣遞給他。
報童眼中亮起光來，他生怕“鼴鼠”反悔似的連忙抓過，掂了掂袋子，沒問里面是什么，這是彼此間的默契。不過他感覺里面像是裝著塊石頭。
“先生，送到哪里去？”報童正了正挎包，問道。
“金梧桐區(qū)歌劇院，交給服務(wù)生，說這是‘女王要的東西’。晚上九點，記得準(zhǔn)時，不要遲到也不要早到。”
“鼴鼠”和善地摸了摸小報童的頭，誰也想不到他前幾天才殺了三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少年。
報童想了想，連忙點頭答應(yīng)。
金梧桐區(qū)歌劇院離市政廳、中心花園有段距離，和北區(qū)的大劇院相比，它更像是一個專供富紳貴婦的劇院，普通人很難在這里看上一場戲。
“鼴鼠”在報童離開后轉(zhuǎn)身向巷子深處走去，從另一頭走出來時，他已然變成了一個宿醉過后，去巷子里解手的年輕紳士，一頭跳脫出帽子束縛的紅發(fā)讓他看起來更加放蕩。
他往金梧桐區(qū)的富人區(qū)走去，作為廷根市地段最好的住宅區(qū)，很多政商界人士為了方便都住在這里的獨棟房屋，在休假時他們則會住在北區(qū)城郊或者大學(xué)區(qū)郊外的莊園。
富人區(qū)外有不少巡警，內(nèi)部也有看守，但這對“鼴鼠”來說都不是問題，他個子不高，身體靈活，身材臃腫的看守不可能抓到他。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的《廷根晚報》上印著他的通緝令，分發(fā)報紙的老頭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
北區(qū)，黑荊棘安保公司
“情況屬實嗎？”鄧恩把剛叼在嘴上的煙斗拿了下來。
倫納德捋了捋微卷的黑發(fā)：“應(yīng)該屬實，那老頭沒什么理由騙我們，他兒子也是警察。有幾個報童也證實了這個消息?！?p> “不一定，‘鼴鼠’是非凡者，我們必須小心謹(jǐn)慎地對待和他有關(guān)的每一處線索，特別是這次，”鄧恩抬起頭，“他沒有任何偽裝就出現(xiàn)在了金梧桐區(qū)?！?p> 倫納德點點頭，金梧桐區(qū)是廷根的中心，“鼴鼠”在這里無異于一枚定時炸彈，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會把自己引爆。
他們最擔(dān)心的是“鼴鼠”突然失控。
鄧恩走進娛樂室，將情況通報給了在場的隊員。
這里只有他、倫納德、弗萊和科恩黎四人參加過針對“鼴鼠”的行動，可那只是清理現(xiàn)場，值夜者們誰也沒和“鼴鼠”正面交過手，他們擁有的只是案卷和機械之心告訴他們的信息。
“據(jù)可靠情報，‘鼴鼠’今天下午出現(xiàn)在金梧桐區(qū)郵局附近，和一名報童有過短暫交談。報童說‘鼴鼠’什么都沒跟他說，我們懷疑這是‘鼴鼠’的障眼法。”
“報童可能騙了我們?！备トR說道。
眾人點點頭，報童古靈精怪，不給他們好處他們是不會幫你的。
“那也沒辦法，警察也不可能對一個孩子怎么樣。”鄧恩回答。
倫納德輕嘆一聲：“要是戴莉在就好了，通個靈說不定就能找到‘鼴鼠’?！?p> “是的，但戴莉她現(xiàn)在不在廷根，”鄧恩雙手撐著桌面，“這次我們和機械之心聯(lián)合行動，他們會配合我們。”
弗萊抬頭：“隊長，圣堂知道聯(lián)合行動嗎？”
鄧恩尷尬地?fù)狭藫项^：“圣堂知道我們這場行動，但不知道我們是和機械之心合作的?！?p> 他清清嗓子，壓低聲音：“這是機械之心隊長艾伯特的要求，他希望我們能夠保密，他說不然年底的績效考核會很難看。”
眾人點了點頭，既然兩名隊長達成了共識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對于機械之心那位奇葩隊長他們也早有所耳聞。
“那封印物呢？”科恩黎問。
鄧恩搖了搖頭：“不用。機械之心的情報顯示‘鼴鼠’很可能是‘刺客’途徑的序列8非凡者，他也沒有同伙?！?p> 相比序列8的“鼴鼠”，鄧恩擔(dān)心的反而是封印物，在他看來后者要比前者更危險。
“那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問題是‘鼴鼠’去了什么地方?！?p> 弗萊抱臂思索，蒼白的臉龐上面無表情，他后來解剖了死在“鼴鼠”手里的那三位少年，手法干凈利落，刀刀命中要害。他曾經(jīng)抓捕過幾個以殺人為樂的瘋子，他認(rèn)為“鼴鼠”也是這種變態(tài)。
“機械之心已經(jīng)在追了，”鄧恩拿出一張地圖，掃開桌上的紙牌，“這是廷根市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