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流亡之地
【冬天十二月的一個下午】
‘流地鎮(zhèn)’位于偏僻的大陸北端,常年的寒冷讓這里不適合居住。
約德穿上棉靴,使勁往地上踩了兩腳,隨即半蹲身子系上繁雜的綁帶。
這種棉靴在北大陸非常常見,流行于工農(nóng)階層,主要原因還是皮實耐操和價格低廉。
“真tm冷!”
約德對著鏡子自言自語般抱怨了一句
鏡中的自己黑發(fā)黑瞳,儼然是一副北大陸長相,身材偏瘦卻不失肌肉線條。
他站起身子,披上亞麻大衣,這種粗制的面料并不保暖,約德依舊能感受到屋外傳入的寒風(fēng)貫穿身體。
“真tm冷?!?p> 他再次暗罵一句,哈了口氣,拾起槍袋別于腰間,推開房門向一個方向走去。
約德此行的目的是某個酒館,與一位“商人”約定見面。
離開居住的旅館,他輕車熟路往鎮(zhèn)中心走去。
流地鎮(zhèn)是一個面積不小的邊陲小鎮(zhèn),鎮(zhèn)上有好幾家酒館。提前兩天來到的他早已摸熟了道路。約定的‘礦山酒館’就位于流地北區(qū)礦場附近,這需要穿過鎮(zhèn)中心的廣場。
小鎮(zhèn)廣場上行人較為稀疏。
流地一年有七個月都處于冬季,大部分作物無法生產(chǎn)。這導(dǎo)致了這里的食物稀缺,只能靠商隊進口。加之惡劣的天氣,婦女與小孩基本都不會出門。
當(dāng)然,廣場中心還有一些零散的礦工和流浪漢,圍坐在中心的告示牌附近,那里偶爾會提供礦場或者工廠招募的廣告。
更重要的是告示牌邊上擺放著一個照明火桶,這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免費的熱源。
經(jīng)過幾次踩點,約德知道那個最靠近火桶的高壯男子是這里的流氓頭目,他上身赤裸,肌肉緊實,臉上有一道傷疤。
“沒穿衣服,不怕冷嗎?”約德腹誹兩句,準(zhǔn)備繞道而行,這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約德不希望惹麻煩上身。
“你個老東西,這個月保護費還tm不交?”怒吼般的聲音從告示牌的方向傳出。
約德循聲看去,只見那流氓頭目面目兇狠,他面前正匍匐跪著一位老頭。
老頭衣服破舊,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竹籃,里面是少許藍(lán)色的蘑菇。
那是寒菇,約德一眼便辨認(rèn)出來,是一種只在寒冬生長的品種。
“發(fā)生了什么?”他小聲自語起來。
老頭的聲音中滿是畏懼,雙腿發(fā)軟:“克萊斯老大。。。求求你。。放過我吧”他的雙手已是凍得青紅。
“md死性不改,這里就你tm每個月都拖著不交保護費!”
名為克萊斯的流氓頭子飛腳踹向老頭。老頭身體單薄,直接被踹翻,蘑菇撒了一地。
約德在遠(yuǎn)處看著,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左眼紅光一閃而過。
【洞悉】
直覺之力的信息涌入腦海,約德略作分析:
跪地老頭是一個養(yǎng)菇的農(nóng)民,手上老繭代表他曾在北山礦場當(dāng)過礦工,因為年紀(jì)逐漸老邁身體無法繼續(xù)支持高強度的工作,于是被趕出了礦場,這是大多數(shù)礦工的結(jié)局。
老頭隨后選擇了養(yǎng)菇圖生,但是這種蘑菇生長周期長,收成少,普通人家很難靠種蘑菇維持生活。
而那個流氓頭子克萊斯,是個徹頭徹尾的混子,靠搶劫與偷盜為生,時常欺負(fù)附近的普通人。
“大哥。。對不起。。。我們一家老小。。。都得靠這些吃飯。。。”老頭抖抖索索,臉色蒼白,他用盡全力爬起,想要撿起被流氓踢翻一地的蘑菇。
這可能是他半年的心血。
“md狗東西,踢死你!老子讓你撿了嗎?”克萊斯面露兇橫,抬起腳跟準(zhǔn)備再次踢向老頭。
克萊斯邊上的小弟也是應(yīng)聲附和:“老大,踢死他!這個老東西,連老大都不看在眼里!”
在小弟的叫呵聲中,流氓頭子一腳踢出。
那一腳正要命中目標(biāo),但卻意外的踢在了空處??巳R斯惱羞成怒,舉起右拳再次瞄準(zhǔn)目標(biāo)。
但是緊握的拳頭卻不自覺地松開了。
在這一瞬間,他完全找不到目標(biāo)在哪里!即使老頭就匍匐趴在地上,即使他距離老頭就一個身位,但是他卻怎么也無法集中精神確認(rèn)自己該攻擊哪里。
就如老頭憑空消失了一般!
克萊斯冷汗浸出,臉上閃過了驚訝與遲疑。
詭異!好詭異!
【目標(biāo)消失】
他對目標(biāo)的觀察能力被短暫的消除了,等回過神來,一個拳頭已向他的頭部揮去。
拳頭帶著些許勁風(fēng)。
克萊斯腦瓜嗡嗡作響,他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么自身沒有察覺到有其他人靠近,就被約德全力揮出的拳頭擊中面部。
短暫失去了意識的流氓頭子克萊斯一個踉蹌,順勢倒在了告示牌的火堆旁,他的臉色難看,和剛才兇橫蠻橫的他形成不小的反差。
約德不急不緩的從左腰間的槍袋中掏出左輪,向克萊斯的腦瓜扣動了扳機。
血漿四濺。
這時他的小弟和周圍的人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無聲無息冒出來的年輕人幾個動作間就輕松擊殺了自己的老大,這是自己完全,顧不了那么多,求生欲讓他們飛快倉皇逃離了這里。
趴在地上的老頭同時面露恐懼,若不是手腳不便,他也絕對會跟著周邊的人一起逃離這里
“大。。大哥。。。別殺我。。。我愿意交出我的。。我的積蓄”他說話結(jié)巴,并不敢直視眼前的年輕人。四肢不停的發(fā)抖,似乎是緊張過度。
他清楚流氓頭子盡管會虐待自己,卻不會下殺手。畢竟他們還要靠收保護費賺錢。
而眼前的年輕人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約德并沒有搭理,將手上的左輪重新上好子彈,裝回了左腰間的槍袋,頭也不回邁步離開了現(xiàn)場,向著酒館方向走去。
他并沒有處理尸體,對于流地鎮(zhèn)來說,類似的事情時有發(fā)生。
這里本就是‘流放之地’。生活在這里的不少都是淘金的冒險家、帝國流放的犯人和一些為了逃脫追捕而躲與此地的通緝犯、以及他們的后代,這里治安混亂,并沒有人管普通民眾的死活。
闊步離開廣場,進入流地鎮(zhèn)北區(qū),由于靠近附近的礦山,北區(qū)居民大多都是些礦工和底層勞工。
約德發(fā)現(xiàn)腳下的路明顯比之間更加窄小,房屋也比旅館所在的街區(qū)更加陳舊。
隨著深入北區(qū),周圍的人逐漸變多。他們小聲交談,似乎是想要從周圍人口中了解廣場傳出的槍聲是什么情況。
有人看見約德時面露驚恐,和附近站在一起的人紛紛往后退了幾步,他們已是認(rèn)出迎面走來的就是殺人的兇手。
即使約德殺死的是讓人討厭的流氓,但是這里的人不會心存感恩。
“真是麻煩!”
約德默默自語,沒有理睬周圍的民眾,依舊大步往酒館走去。
走狗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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