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經(jīng)典橋段
“下不為例。”慕白魚臉上的表情還是冰天雪地,眼底神色卻有些復(fù)雜。
書里穆賀年只是一個用于給女主林霜雪充當(dāng)陪襯的炮灰罷了,他的根骨在此次被廢后,就一蹶不振甚至重新回歸塵世。
但林霜雪中期有一次也被敵人暗算,全身經(jīng)脈寸斷。
只是作為女主,她有光環(huán)。
在別人那是永生永世都邁不過去的一個大坎,在林霜雪那,只不過是引出男主的小挫折而已。
慕白魚心里有點(diǎn)膈應(yīng)這美艷的食人花,但李承澤要想成為劍仙,穆賀年就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多謝師尊?!蹦沦R年說完這句話,渾身的力氣似乎都用盡了,整個人軟軟地癱在李承澤懷里,用自帶水霧的迷蒙眼眸看著慕白魚。
慕白魚在心底忍不住嘖了一聲,這個人怎么隨時隨地都在散發(fā)魅力啊。
她往前走了幾步,沒有低頭,而是直接伸出手,懸在穆賀年的天靈蓋上。
她一心提高自己的逼格,所以完全沒有留意李承澤戒備警惕的眼神。
反倒是穆賀年,本來都快暈過去了,卻被李承澤攬在自己肩頭越來越緊的手給疼得又回過了一點(diǎn)神。
從他的角度,能完完全全、毫無遮擋地看清李承澤的表情。
這是,李承澤絕對不會對太華仙尊露出的表情。
穆賀年突然覺得自己腦子又亂了。
只是沒等他繼續(xù)想下去,頭頂鉆進(jìn)體內(nèi)無數(shù)的外來真氣,一點(diǎn)點(diǎn)撫慰修補(bǔ)著他受損的心脈和肺腑。
冰冰涼涼中又帶點(diǎn)酥麻,這樣的感覺讓一向很會說話的穆賀年都找不到詞語來形容。
非要說得話,就像世間最輕柔的羽毛在體內(nèi)游走,所過之處鎮(zhèn)痛緩疼,而后又涌起一股暖意,仿佛被午后的暖陽照耀,讓人忍不住困頓。
紫光漸漸暗下去,穆賀年身上不斷滲血的地方也慢慢干涸,慕白魚收回手,朝一臉欽佩地盯著她的蘇清茗遞了個眼神,就走到前頭開路去了。
蘇清茗聰慧玲瓏,連忙跟李承澤一起架起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穆賀年,亦步亦趨地跟在慕白魚身后。
“仙、仙尊,你們回來啦?”則成一直安安分分地站在慕白魚最早畫的結(jié)界里,捏著穆賀年的宮穗滿臉怯懦與擔(dān)憂。
這會聽到腳步聲連忙抬頭,先是沖慕白魚行禮,在瞟到狼狽不堪昏迷不醒的穆賀年時,干脆直接哭了起來。
“穆兄,穆兄你怎么樣啊?都是我不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彼劬νt,幾步就竄到了穆賀年身前,伸出手想要扶他,又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只能一邊查看著穆賀年的傷口,一邊攥著宮穗垂淚。
“我?guī)熜秩缃裆眢w虛弱,需要好好靜養(yǎng),你小點(diǎn)聲。”李承澤一見則成,渾身的汗毛又立了起來,語氣十分不好。
他從前總覺得這世間都是好人,但連著死了幾回,見識了些人心,又瞧著這哪里是什么人間,根本是地獄。
所以對于他不了解的人,他都持提防狀態(tài),更別提則成給他的感覺,非常不好。
“要是沒有他,我們也找不到師兄,你態(tài)度好點(diǎn)?!碧K清茗皺了眉低聲呵斥著李承澤,第一次見他對一個陌生人有這么大的敵意。
李承澤到底沒敢和蘇清茗對著嗆,只是則成連了串的眼淚珠子在他看來就是惺惺作態(tài),越看越氣,干脆轉(zhuǎn)過頭去看慕白魚。
不看還好,一看更為冒火。
慕白魚面上跟萬年冰山一樣,心里卻正在憐惜著則成,還說他心思純良想把他抱在懷里揉。
可這四個字,不是她用來形容自己的嗎?
“師兄他沒事的,師尊已經(jīng)治療過了,想必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fù)。今天,真是多虧了你?!碧K清茗對待則成和對待李承澤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要溫和柔美多了。
“這是......穆兄的東西,還希望蘇姑娘,幫我還給他。”則成在蘇清茗好聽柔緩的聲音中似乎平靜了許多,將手里的宮穗遞給了蘇清茗。
“我太過愚笨,承蒙穆兄照拂,才免去一場災(zāi)禍。但穆兄卻平白多了劫難,都是我的緣故?!眲t成說著,聲音也越來越低。
“我是沒有顏面再見穆兄了,就此拜別諸位。”說完,則成就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撒丫子就往外跑了。
慕白魚眨了眨眼,沒太明白這少年的腦回路。
常理來說,無論對方需不需要,救命之恩都該是報答一二的吧。
她還等著看以身相許抑或來世當(dāng)牛做馬的經(jīng)典橋段呢。
怎么這個則成,直接就跑路了?
“真是沒良心,枉費(fèi)師兄救他了?!崩畛袧衫浜咭宦暎瑓s是巴不得則成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