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勝的人生讓陳驍解開了很多迷霧。
父親當(dāng)初戰(zhàn)死的時候沒有援軍,現(xiàn)在才知道后面還有司馬勝在搗亂。
煉法修為的神捕都能被寄生,陳驍不知道還有誰不會。
一番閑聊后,司馬勝等人興致高昂,談起更多生意。
衣食住行,土地房屋,還有奴隸。
房子是好東西。
隨著帝國的國土緊縮,無數(shù)百姓圍著皇城為中心擠過去。
當(dāng)人多房少時,價格自然會迅速飆升,以至于升到難以估量的地步。
朝陽商會準(zhǔn)備大力發(fā)展房產(chǎn),為了徹底把陳驍綁住,給了他一些份額。
這是無本萬利的生意,只要拿到資格就血賺。
奴隸也是大生意。
無數(shù)百姓離開家園,拋棄資產(chǎn),基本很難有活命機(jī)會。
于是奴隸生意越來越火爆,哪怕朝廷知道也沒辦法,因?yàn)槌o力解決流民問題。
除了司馬勝外,另外三人也被陳驍找機(jī)會回溯。
他們分別是:
桓陽伯高承,煉體五重修為,世襲伯爵,封地在肅州。
皇甫家的三爺皇甫寒,其大哥皇甫錦是朝中刑部尚書,權(quán)勢極大。
還有大奴隸商杜瓊,家安在皇城,但為了生意在四處奔波,尤其是戰(zhàn)亂區(qū)域。
杜瓊喝了不少酒,對陳驍嚷道:“亂世什么值錢,糧食。什么不值錢,人命。不過大浪淘沙嘛,總能淘出一些好的來。女人要長得好看,男人也要長得好看,所以這張臉才是關(guān)鍵。李老弟如果想做奴隸生意,我可以給你牽線搭橋。好東西雖然不多,但矮的里面拔高的,總能榨出價值來?!?p> 砸吧砸吧嘴,他繼續(xù)說:“最值錢的還是那些大家閨秀,但是不好找。因?yàn)榈灿悬c(diǎn)權(quán)勢的都有退路,所以我們有時候就是要故意把他們的退路堵死。這時候就體現(xiàn)出朝中有人的重要性。比如說上個月在黃州,袁家被反賊攻破,最后只剩下幾個女兒。朝廷只需要一紙文書,說袁家勾結(jié)妖魔被滅門,就能將全家充為奴籍。先別管合不合理,你就看有沒有用。值錢著呢,被我賣到了安州?!?p> 陳驍臉皮僵硬,呵呵笑一聲,夸贊好手段。
酒足飯飽后,這棟樓不再區(qū)分層級,各層可以互相流動,交談合作。
陳驍趁此機(jī)會,以數(shù)萬信息點(diǎn)的代價,將數(shù)百商人全部回溯。
其中確實(shí)有正經(jīng)做生意的,但絕大多數(shù)罄竹難書,比刑獄司大牢里的死刑犯更要惡劣。
這個過程中,陳驍把滅亡朱家的人找了出來。
司馬勝是指使,但真正接觸的另有其人。
亥時初刻,商會慶典結(jié)束,陳驍和李福迅速離開。
“二爺,我知道滅門朱家的是誰了。勞煩你去通知趙瑜帶兵前去,再把刑獄司的張承志叫上?!?p> “你怎么辦?”
陳驍:“我還易著容,混在人群中不會被發(fā)現(xiàn)。再說了,我也不弱好吧!”
“可以,我先去,你小心點(diǎn)。但凡出現(xiàn)任何情況都要及時給信息?!?p> 兇手在城南,以他的行事作風(fēng),估計(jì)在青樓里尋歡作樂。
陳驍慢悠悠趕過去,順路看一看交城里的民生情況。
在主街這邊還可以,酒紅旌旗,店鋪人來人往。
可是當(dāng)他前往小街道時,便發(fā)現(xiàn)這里人流不大,乞丐遍地,亂七八糟仿佛貧民窟。
要知道,這塊區(qū)域是交城的核心城區(qū)。
“難怪都說不用管民生,確實(shí)爛透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p> 偶爾還能看到不少廢棄房屋,估計(jì)主人家早就逃去了其他州。
“放開我!”
轉(zhuǎn)頭時,陳驍看到前面街口起了爭執(zhí),不少人圍著看戲。
飯可以吃不飽,瓜一定要狠狠吃。
他擠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樁生意。
活不下去的老兩口賣了自己八歲的女兒,但女兒不愿意走,在這里又哭又鬧。
陳驍伸手從懷中掏出幾兩銀子,手遞過去停了會兒,然后收起來轉(zhuǎn)身離開。
“我當(dāng)什么爛好人?有用嗎?今天給幾個錢,明天還是要賣。世道就是這樣?!?p>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與我無關(guān)?!?p> “說起來還是有些不爽,別的穿越者都能懟天懟地,我怎么越混越憋屈?”
前往城南的路上,陳驍幾乎見識了世上的一切疾苦。
原本只在其他人的人生里面看到,現(xiàn)在是自己親眼所見。
百姓們買摻了沙子的糧食,還得感恩戴德。
受傷的病人躺在醫(yī)館外痛聲嘶嚎,任由傷口腐爛生蛆。
餓死的乞丐被路邊焚燒,夜風(fēng)吹起時,骨灰散得滿街都是,遭人嫌棄。
穿過這幾條街道后,陳驍?shù)难劬檬芰诵?p> 前方是城南著名的娛樂一條街,光青樓就有十幾家。
走在其中,各種胭脂味撲鼻而來,陳驍打了好幾個哈欠。
“公子快進(jìn),如花姑娘等候多時了。”
“公子請這邊,新來的姑娘水靈著呢!”
“公子好久沒來了,快請進(jìn)?!?p> 都來胡亂套近乎,陳驍很是別扭。
如果在之前,他倒是想去青樓里面長長見識,但今夜心情不太好,他沒有興趣。
除了青樓外,還有賭坊等各種娛樂場所。
只要能想到的,這里都能找到。
陳驍?shù)哪繕?biāo)在玉香樓。
玉香樓是這里背景最深的青樓,據(jù)說后面是朝陽商會。
“公子,好久沒來了,姑娘們想死您了?!?p> 對于這些老掉牙的話術(shù),陳驍膩得慌。
進(jìn)去后,頓時有種粉膩的溫暖感鋪在臉上,讓陳驍有種墜入溫柔鄉(xiāng)的輕松感,心靈上的疲憊逐漸被掃空。
難怪那些文人雅士都喜歡來這里談弄風(fēng)雅,確實(shí)感覺不一樣。
“公子,有相熟的嗎?”老鴇見陳驍穿得貴氣,恨不得整個人撲上來。
陳驍挪開身位,問:“有什么好姑娘嗎?”
“蓮香,白玉,蕓娘……都還空著呢!”
“就蓮香吧!”
“公子樓上請?!?p> 陳驍鷹一般的眼睛四處搜尋,暫未看到那人的存在。
他故意隨口問道:“聽說顧兄經(jīng)常來這里,今天在嗎?我是他好友?!?p> 老鴇回:“你指的是顧千里?在呢!三樓忙著!”
“哈哈,那老小子就差住在你們玉香樓了?!?p> 老鴇笑得花枝亂顫:“住著才好呢!公子請稍等,蓮香正在打扮,一會兒就來。”
去的是三樓包間,陳驍特意選在顧千里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