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念咒語,大蠢驢
結(jié)果王大夫仔細(xì)診脈后來了句:“老夫無能為力?!?p> 胡麗景:“???”
她費了這么多周折,還領(lǐng)回來個老東西,結(jié)果大夫說無能為力了?
她有些不甘心:“我這就要給我這大侄子準(zhǔn)備后事了?”
蒼天啊,大地啊,這準(zhǔn)備后事還要不少銀子,她的銀子,她的雞?。?p> 霍翎看她這表情,微微蹙眉,這是想他死,還是不想他死?
“我給你開幾副藥,先吃吃看?!蓖醮蠓蚵冻鰫勰苤谋砬?。
送走了王大夫,胡麗景手托腮坐在灶臺前,時不時遞些木柴進灶臺肚子。
雞苗在側(cè)屋里發(fā)出輕微的“咯吱”的聲音,這可是把胡麗景肚子的饞蟲都給勾起來了。
不行不行,那些雞苗是等著養(yǎng)大去賣的,被她吃了還怎么賺錢。
可是,真的太香了……
胡麗景最終忍不住了,跑到小側(cè)屋門口,深吸一口氣,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雞味,就這樣解解饞吧。
“你這是在干什么呢?”提著籃子過來的周翠花一臉不解。
“何以解憂,唯有味道?!背圆坏?,聞到也是香的。
看她這個樣子,周翠花恍然大悟:“你竟然喜歡聞雞屎味!”
胡麗景:“……”她沒好氣的回頭,“你來干什么?”
周翠花打開竹籃子:“我家剛烤了幾個地瓜,我來給你……大侄子送兩個。”
胡麗景已經(jīng)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眼看著周翠花就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看著那烤地瓜漸行漸遠,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靠在門框上,看著周翠花坐在凳子上,一邊剝地瓜皮一邊故作溫柔的道:“大侄子,這地瓜烤的可香了,一般人我都不給吃?!?p> 霍翎看看門口的那個一般人,口水都流了一木盆了。
“翠花,今天大夫來吩咐了,他要吃藥,不能吃東西。”
“吃藥前還不能吃東西?”周翠花驚訝,“從沒聽過啊。”
“嗯,他病的嚴(yán)重,大夫說了要空腹吃藥?!焙惥耙槐菊?jīng)的胡說八道。
看霍翎沒有拒絕,周翠花也在猶豫這話到底是真是假。
胡麗景走過來拿過周翠花手里的烤地瓜,三下五除二的皮剝了,幾口就吃完了。
雖然和雞相比,差了那么一大截,但也勉強過得去。
看她把兩個大烤地瓜都吃完了,周翠花皺眉:“你家大侄子吃什么?”
“他不用吃了,空腹吃藥,吃了藥就要睡覺,大夫說這樣才能好的快。都沒有時間預(yù)留出來吃藥,這一項就免了?!?p> 霍翎:“……”
所以,這個姨媽是趁你病,要你命的那種?
周翠花走之前還不忘對霍翎揮手:“大侄子,我走了啊,明天再來看你……姨媽?!?p> 胡麗景:“……”
我真是謝謝你,謝謝你全家!
藥熬了一個多時辰熬好了,胡麗景倒到缺了一個口子的大碗上,這濃郁的藥味聞得實在難受。
既然都要準(zhǔn)備后事了,治不好了,為什么還要浪費錢買這個藥,還要讓大反派吃苦呢?
胡麗景后知后覺的想到這個問題。
被縮在仙人掌里的老柏樹幸災(zāi)樂禍道:“他那水平要是好的話,還能回到縣城這地方?”
“這藥開都開了,總不能浪費?!焙惥岸酥?。
“你求我啊,我告訴你怎么救他?!崩习貥湟荒樀靡?。
“求你個錘子?!焙惥皼]好氣道,“你要是真這么有能耐,咋還能淪落到縮在這仙人掌里啊?!?p> 老柏樹氣得鼻孔冒煙,他那不是……唉說多了都是淚。
胡麗景把藥送到霍翎面前,閃爍著卡姿蘭大眼睛:“這藥趁熱喝了。”
霍翎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仿佛那喝的不是苦藥而是什么蜜糖水。
喝完了他面無表情道:“有點苦?!?p> “大姨可沒有蜜棗給你壓壓苦味,男子漢大丈夫,這點苦算什么?!焙惥暗馈?p> “有雞蛋嗎?”霍翎突然問道。
胡麗景一臉戒備的看著他:“你要做什么?你怎么狠心對這么聰明可愛又伶俐的雞蛋下手?你還是個人嗎?”
“那對雞下手?”
最后,胡麗景妥協(xié)的只能去煮個白煮蛋給他。早知道他要吃雞蛋,她吃什么烤地瓜??!
把地瓜連著地瓜皮都糊他臉上去,讓他吃個錘子雞蛋!
霍翎那天吃雞蛋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大姨好像對雞和雞蛋情有獨鐘。
空腹吃藥?吃了就要睡?
呵,那就別怪他對她的雞蛋下手!
大姨嘛,總是要多疼疼大侄子的。
這藥連著吃了三天,霍翎一點也不見好。
胡麗景在那熬藥的時候,感覺心都在滴血。
老柏樹在窗臺的仙人掌小盆子里嘲笑不已:“我都說了你求求我,我告訴你怎么做,你又不肯。這藥白買了?!?p> 胡麗景心疼這藥錢不假,但更心疼的是一天兩個白煮蛋,三天,整個六個??!
她懷疑這大反派前世肯定是個討蛋鬼!偏偏被她遇上了。
老柏樹還在那逼逼叨,氣得胡麗景拿了把剪子就沖到窗臺前:“沒用的東西,你信不信我一刀剪了你?”
老柏樹雙腿一夾,瞪著胡麗景。
屋子里的人也不由雙腿一夾,霍翎瞇了瞇眼睛,這是看他治不好,打算剪子上手?
久病床前無孝子,啊不是,無大姨。
屋外。
胡麗景一臉疑惑:“這真管用?”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老柏樹沒好氣道,“不過你在弄的時候還得念我教你的咒語,否則不靈,這血白滴了?!?p> 這老柏樹好歹是要修成仙的精怪,水平比自己要高,就信他一次。
胡麗景將煎好的藥倒在藥碗里,又用剪子輕輕刺了下指頭,猩紅的鮮血登時滲了出來。
她一邊往藥碗里擠血,一邊念著剛剛老柏樹教的咒語:“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臥石答春綠,答春綠?!?p> 連著念了三遍后,胡麗景才端著藥碗到霍翎面前。
霍翎一臉意味不明的看著她:“你剛剛在外面干嘛?”
“煎藥啊?!?p> “煎藥?”霍翎端過藥碗,都喝完了后才道,“煎藥為何要一直喊,我是大蠢驢,大蠢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