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雞嗎?必須有
胡麗景聳肩:“這孩子太可憐了,遇上這樣的娘。惻隱之心誰沒有呢,你們雖然是鬼差,可你們善良起來菩薩都要讓路。”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兩個鬼差的神色都是一副那是自然還用你說的表情。
“雞鳴時分前我要帶他走?!迸止聿畹?,“我們現(xiàn)在先去抓另外一個,馬上早就死了的。”
狗子爹連忙道謝:“多謝你們,她說的對,為了兒子我也不能再這么逗留了,都是我的錯,我現(xiàn)在就跟你們走?!?p> 他戀戀不舍的看了兒子一眼,最終還是低垂著頭穿過門。
胖鬼差對瘦鬼差道:“你先押著他走,另外那個我去押過來?!?p> 原來是這街頭住著的一戶員外家,有個老太太已經(jīng)在彌留之際了。
老太太的家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胖鬼差就在一旁冷冷地看著。
“走吧?!崩咸幕昶情_口了。
胖鬼差倒是很難得遇到不拖泥帶水的:“不再看看他們?”
“死之前不善待我,死后哭這么大聲做戲給誰看?”老太太沒有半點留戀,轉身跟在胖鬼差身后就走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帶上狗子爹的魂魄一起走,胖鬼差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見胡麗景還站在那不說話,他想了想還是飄了過去。
“你身上的氣息有點怪?!迸止聿顩]頭沒腦的說了這么一句。
“嗯??”胡麗景滿臉問號,還沒多問呢就見他又飄走了,她身上什么味道奇怪了?狐貍味?
老柏樹精正在酣睡,結果被胡麗景給晃醒了,有些不滿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今晚上這個魂魄沒什么殺傷力,而且也不會傷害狗子的,你自己解決就可以了啊。”
“剛有個鬼差說我身上的氣息有點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胡麗景疑惑。
老柏樹精神色一頓,隨即打了個哈欠:“我怎么知道,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氣息,你不就是有狐貍氣息嘛,那鬼差也真是的,少見多怪。”
胡麗景想想也是,她要是真有什么特別的,那不是早就修煉成仙了嗎?
“這捉鬼到?jīng)]有捉惡靈來的刺激是?!焙惥暗?。
世間百態(tài),輪回六道,這縛精袋不僅能裝精靈也能裝魂魄,只是有可能會因為裝的雜了而導致縛精袋混亂沒辦法發(fā)揮最大的功效。
狗子身體本就沒有什么情況,狗子爹一走,第二天日頭升起,他就可以睜開眼了。不過就是因為有幾天沒吃飯了,身體有些虛,還不能下床。
“昨晚上睡覺的時候見著誰了,還記得嗎?”胡麗景故意問道。
李寡婦回想著自己被嚇暈之前的見到的畫面,有些心虛的舔了舔嘴巴,梗著脖子道:“不記得了,沒……”
“小心,狗子爹可能沒走,就隱在某個角落呢?!焙惥昂眯奶嵝训?。
也是早上醒過來的阿福登時嚇得躲到了胡麗景身后,哆嗦著道:“在……在哪里?仙姑護我!”
李寡婦想起昨晚上看到的狗子爹,身上穿的就是那天下葬時特意給他買的新壽衣,可她貪便宜,買的是很差了,落棺材的時候一用力結果把衣袖給扯下了。
李寡婦不舍得再買,也懶得縫補,心想反正就是個死人有什么好講究的,就這樣下了葬。結果狗子爹就穿著半截衣袖破了的壽衣坐在她床邊不說,就連嘴巴因為臨死最后吐出的一口血沾在嘴角也沒有擦掉。
仿佛都在控訴李寡婦對他的不上心,對他后事的不關心。
“他為什么不去地府?”李寡婦在胡麗景身邊坐下,放低聲音悄悄地道,“這人死了不是要去地府等著投胎嗎?”
胡麗景點頭:“是啊,但在地府也有生活開銷也得過日子啊,狗子爹雖然可以投胎,但功德沒有大到可以馬上投胎,得排隊。在等待過程中,他沒有錢,怎么過日子?”
“你自己想想,狗子爹去世了你給他燒過多少金箔元寶?做過幾次忌日?”
李寡婦登時心虛不已,她想著人死了就死了,給死人弄那些東西不是浪費銀子嘛,還不如讓活人過的舒坦一點,因此一個次金箔元寶都沒有燒過,就連忌日也沒有給他祭拜過。
“他在下面沒有錢,沒辦法生活,可不是要上來找你。昨晚上他可是說了,要是你再對狗子不好,再不好好祭拜他,他下次就直接來找你索命?!焙惥暗?,“你自己昨晚上都見著他了,到底是夢還是真的見著,你比誰都清楚?!?p> 李寡婦這次再也說不出罵人的話了,因為昨晚上直面狗子,還有那股陰冷的氣息,她不想再體會一次。
“阿福?”院子外想起一道聲音。
阿福一愣,隨即拍了拍腦門:“看我這腦子,我昨晚上沒回去都忘了和二嬸說了?!?p> 他連忙起身出去,沒一會兒又進來:“仙姑,我二嬸請你去家里坐坐呢?!?p> 胡麗景猶豫著。
“我二嬸說仙姑忙碌了一晚上肯定沒有吃好睡好,家里有早飯準備著,仙姑去吃飽了再說?!卑⒏2粷M地瞪了李寡婦一眼,“我二嬸可不像有些人,這么不懂事?!?p> “有雞吃嗎?”胡麗景弱弱地問道。
阿福一愣隨即道:“可以有,必須有!”
胡麗景臨走時向謝氏伸手:“這一行的規(guī)矩,算卦辦事得收銀子,但給多少隨你?!?p> 李寡婦拉著胡麗景到一邊,低聲道:“仙姑這可有護身符?我可以多給點銀子,但要多給我?guī)讉€護身符?!?p> 萬一這狗子爹真的上來找她,要她的命怎么辦!
“一般情況下,你已故的親人來找你了,多半是你金箔沒燒到位,你就按照我說的來燒就可以了?!焙惥坝值?,“你要是誠心改正,他肯定不會來索你的命。畢竟你之前做的那么過分,不是也還好好活著嗎?”
李寡婦訕笑了兩聲,取了三個銅板放到胡麗景手心里,想想不舍得又拿回了兩個,只留了一個,理直氣壯的道:“是你說的啊,給多少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