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何為佛
這話一出。
又是一陣怒目相對。
“嗯？”
同一時間，慎虛嗯了一聲！
頓時，怒目平息，眾人不由看向了胖和尚。
果然。
縣官不如現(xiàn)管。
在西域，慎虛這小子可比我威風多了！
秦凡天心中微微吐槽。
而同時那名胖和尚也上前兩步，對著秦凡天合十一禮。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敢問凡王殿下，何為佛！”
這是最常規(guī)的辯佛開頭。
既是常規(guī)，自然也有常規(guī)回答。
但。
秦凡天卻突然哈哈一笑。
“佛者，人弗也！”
“閉嘴！”
“大膽！”
“居然敢污蔑我佛道！”
秦凡天剛吐出五個字，法門寺一眾弟子便怒吼出聲、
看著表情瘋狂卻被死死壓抑的一眾法門寺弟子。
秦凡天的眸光瞬間一冷。
“孤說錯了嗎？修佛者，就不是人！”
見他如此囂張！
一眾法門寺弟子頓時開始顯露修為。
看樣子是要出手滅了這個謗佛之人。
卻被那胖和尚制止。
不是因為別的。
只因為慎虛他們惹不起，秦凡天更是如此。
雖然他們可以仗著這里是西域，對秦凡天呵斥幾聲。
但凡事都要有個度。
一星半點，看得出來，秦凡天不會計較。
若是過了。
這位大臻諸王一怒之下屠了他們法門寺。
那他們也只能算是白死！
因為不會有人會去找秦凡天報仇，為他們討個公道。
看著胖和尚的模樣。
秦凡天笑了。
“哦？知道怕了？”
胖和尚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著他。
良久之后，才長出一口氣，問道
“凡王殿下，你這般謗佛，可知傳出去會為你惹來多大麻煩！”
秦凡天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反問道
“你先告訴我，孤說的對不對！”
胖和尚搖了搖頭。
“自然不對！”
“我佛道引到眾生向善，由戒生定，由定生慧，今生疾苦，來生享?！?p>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便被秦凡天揮手打斷。
“如此便能奴役眾生思想，使他們不思勞作，坐吃山空，寧愿餓死，也得日日頌念佛經(jīng)嗎？”
這話一出。
胖和尚沉默了。
秦凡天卻冷笑一聲，繼續(xù)道
“先不說到底有沒有來世，即便有，那他若是來世出生在西域之地，是不是還得受苦一生！”
不知為何。
這話使得胖和尚頓時一震。
滿臉思索之色。
不止是他，就是慎虛都在同時一臉迷茫。
這么說來。
好像是這么個理??！
那如此！
佛道其實并不是導人向善，而是使得眾生沉淪苦海，無法自拔的魔道？
慎虛的臉色瞬間煞白！
轉眼間，他的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對不對！
佛道乃是善道，凡王殿下說的不對！
可是哪里不對？
慎虛的內心激烈的掙扎起來。
多年的佛法熏陶使他下意識的便否定了秦凡天的話。
但這話卻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
佛！是善！是惡！
他迷茫了！
【叮，因為受到宿主的影響，追隨者慎虛走火入魔！】
隨著系統(tǒng)提示音，秦凡天看了過去。
就見此時慎虛的表情有些怪異。
半邊臉慈眉善目，半邊臉猙獰可怖！
入魔了？
秦凡天微微一笑。
“慎虛，何為佛！”
“佛者，兼顧蒼生，引導眾生向善，世間再無爭執(zhí)殺戮！”
慎虛開口，表情很是糾結，目光卻無比呆滯。
聽到這個回答，秦凡天默默點頭。
這應該就是慎虛心中的佛道！
的確不錯！
“那，何為魔！”
想著，秦凡天再次問出了一個問題。
“魔者，屠戮天下，引導眾生為惡，生靈涂炭！”
“世間可還有爭執(zhí)殺戮，西域可還有爭執(zhí)殺戮！”
秦凡天的聲音變的嚴肅了起來。
慎虛的表情頓時越發(fā)難看。
良久。
才低聲回道
“有！”
“西域為佛土，為何還有爭執(zhí)殺戮！”
秦凡天的聲音很低，也很平淡！
“因為……因為……因為人心！”
良久，慎虛這才低聲道出這樣的回答。
可以看的出來。
做出這個回答之后，慎虛的面容正在緩緩恢復平常。
雖然目光依舊呆滯。
但最起碼沒有之前那么可怖了！
面對這個回答，秦凡天笑了。
慎虛這小子倒是很真實。
“既然如此，佛，善嗎？”
“有善，有不善！”
“魔，惡嗎？”
兩人的對話快了起來，秦凡天感覺的到，慎虛此時已經(jīng)到了重要關頭！
“未曾為魔，慎虛不懂！”
“如此，入魔吧，體會一下什么是魔！”
隨著他的聲音。
慎虛原本已經(jīng)平和了的表情，瞬間化為了滿臉的猙獰。
而同時，他周身也猛地冒出了金色的佛光。
佛光璀璨，顯示著他對于佛道的理解很是高深。
但。
這種情況不過剎那。
剎那之后。
在法門寺一眾佛道弟子驚駭欲絕的目光中。
這純凈的佛光瞬間變的漆黑！
慎虛原本溫和恬淡的氣息也在同時變的惡意滔天，絲絲殺意籠罩周身！
入魔了！
名滿西域的佛道妖孽，金光寺的高徒慎虛入魔了！
就在入魔的同時。
慎虛睜開了眼。
一瞬間，一股兇煞之氣撲面而來，好似要擇人而噬！
他看向了秦凡天，臉上滿是苦笑。
“祖……凡王殿下，這……”
看著他的模樣，秦凡天擺手笑道
“無妨。”
聽到這兩個字，慎虛無語極了。
若不是他認定秦凡天是萬古尊佛，此時的他都要跳腳。
而同時，秦凡天卻笑道
“人有好人壞人，佛有善佛惡佛！”
“若你心正，魔也是佛，若你心惡，佛也為魔！”
“修佛修的不是法力，不是修佛，而是心！”
秦凡天的話很輕。
但慎虛卻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在秦凡天話音落下的瞬間。
他趕忙對著秦凡天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小僧多謝凡王殿下點撥！”
秦凡天笑著對他擺了擺手。
轉頭看了眼法門寺的和尚后，搖了搖頭。
轉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胖和尚若有所思。
“如此？才為佛嗎？
他若有所思，有所頓悟。
留在心中多年未曾破解的迷題，如今，卻是在秦凡天的一番話之下開始松動，有所暢悟。
心明如鏡，如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