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瘋狂的賽車》要開機(jī)了。
這段時間寧昊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不,特意走到馬禹東、九孔這一對‘老師學(xué)生’組合這里。
寧昊背著手走過來,“呦,兩位在學(xué)著呢?!?p> “學(xué)著呢,東哥學(xué)的很認(rèn)真?!本趴滓呀?jīng)知道馬禹東的身份了,但他還是很懼怕對方。
因為那個氣質(zhì),他總覺得對方是混過的。
再加上馬禹東確實有些著急了,也就保持下來‘東哥’這個稱呼了。
“寧導(dǎo),你有事?”他問。
寧昊搖搖頭,只是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
九孔回報最熱烈地問候,但被澆了盆冷水:
“您能剃個頭嗎?就是中間掏空,然后旁邊刮過來,這樣感覺不錯?!?p> 地中海!?
就在九孔舉棋不定的時候,寧昊從身后拿出理發(fā)刀,快刀斬亂麻按著九孔的頭就是一陣飛沙走石,等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剃完了。
“您是德藝雙馨的老藝術(shù)家!”
………
另一邊兒,王雙包和八多也入組了。
黃博染了個黃毛,靠在墻邊兒抽煙,另一只手不斷從口袋里拿出瓜子往嘴里送,忙的不亦樂乎。
“你干嘛呢?”
“看熱鬧啊,這兩人長得也挺有特色地,真不知道咱們寧導(dǎo)咋想的,就整些歪瓜裂棗?!彼檬忠欢额^頂?shù)狞S毛,他是這部戲顏值代表。
馬禹東走過來,從黃博兜里拿出煙,分給頭頂拔涼地九孔。
黃博沒在乎,只是在看到九孔時,樂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哎呦臥槽,你這怎么剃了個地中海?”因為劇里需要用方言,所以黃博時刻保持著方言狀態(tài),一口青島話。
九孔幽怨地嘆了口氣。
別提了…他后悔了,他覺得寧昊就是嫉妒自己。
“怎么著?”黃博那顆八卦心復(fù)燃。
九孔作為一個主持人,本來私下里是不愿意說別人壞話,但這次實在氣不過寧昊了,于是講出了內(nèi)情:
劇本中有一個“有壞心但沒壞膽”的終極蔫壞損角色“李法拉”。
本來寧昊還在思索又誰來飾演這個角色呢,這時,他的老婆邢娜娜非常喜歡看臺省綜藝《全民大悶鍋》。
其中主持人九孔百變滑稽的模樣令她印象深刻,而邢娜娜又是該片的編劇,所以“李法拉”這個角色幾乎是為就九孔而誕生的。
在愛人的引薦下,寧昊撥通了九孔的電話,他操著濃厚的北方口音說道:“九孔嗎?我找你演個電影?!?p> 沒成想,九孔立馬罵了他一句:“詐騙集團(tuán)!”
“白癡才找我演電影嘞!”掛了電話的九孔喃喃道。
或是出于被冒犯或是出于吃老婆的醋,寧昊才親自給他剃了個地中海發(fā)型。
當(dāng)然,這是開玩笑,就連九孔也是用一種幽默地口吻說出來的。
但馬禹東和黃博對視一眼,那孫子還真干得出來這種事!
得嘞,兩人的共同點又多出一個了。
這孫子!
正巧寧昊帶著剛進(jìn)去的兩人走出房間,見到自己這部電影所依附的三名大將都聚在一起,有說有笑,他也湊了過來,“聊啥呢?”
馬禹東和黃博相視一笑,隨后黃博作為這部戲的頂薪站出來,“沒啥,寧導(dǎo),你不介紹一下這兩位演員?”
寧昊示意他們自己來。
“八多,飾演殺手乙?!?p> “王雙包,警察…額,原先是警察,但導(dǎo)演剛才讓我演殺手甲,年紀(jì)大了,記憶不好。”王雙包是一個老演員了,行為處事方面圓滑地多,甚至還自開玩笑拉近彼此關(guān)系。
但他多慮了,黃博這波人并不是什么高冷男神。
甚至說,能碰見這么多長相奇特地演員,黃博還挺開心地。
九孔卻面帶懷疑,“寧導(dǎo),我看王老師挺慈眉善目的呀,你是不是搞錯了?”
寧昊神秘一笑,“我還覺得大材小用了呢,不信你問他。”
王雙包無奈的搖搖頭,用一種惆悵卻又隱約有些自豪的語氣說:“我演過《盲井》”
這一句話就夠了。
黃博是高材生,在學(xué)校里見過很多優(yōu)秀影視劇鑒賞。
他自然看過這部電影,甚至還有女同學(xué)當(dāng)場被這部戲嚇哭了。
黃博摟著馬禹東的肩膀,神秘兮兮說:“走著,哥們請你們看場電影就知道了?!?p> 什么鬼?
其余兩人將信將疑走回馬禹東的那個房間,打開筆記本電腦,點開收藏夾里《盲井》的電影。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
天已經(jīng)漸黑,寧昊打電話喊馬禹東等人下樓吃飯。
寧昊坐在演員這桌,但九孔卻死活不和王雙包坐一起。
在看完了《盲井》后,九孔對王雙包的看法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曾經(jīng)人畜無害的王雙包在九孔看來,好像隨時都要朝他下黑手。
九孔表示,他不敢背對著王雙包,生怕他偷偷給自己一棍子!
對于這失禮的行為,王雙包卻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當(dāng)初他那部《盲井》上映后,他曾經(jīng)一個月沒敢出門。
只要一出門,就有人見義勇為,甚至他還被抓緊局子里好幾次了。
但再給他一次機(jī)會,他依然會出演這部戲。
這是身為一個電影人的基本素養(yǎng)。
就在他分神時,馬禹東以一個龐大的身軀坐在了他的身邊。
王雙包仰頭望著他。
頭一次,他還是頭一次體會到了別人看他的那種感覺…
這讓王雙包熱淚盈眶,他原來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他并不是什么天生壞人呀!
原來真有人是天生壞人??!
王雙包主動舉杯,“來,兄弟,干一杯!”
一口酒下肚,但馬禹東還是在盯著他看,他想要學(xué)習(xí)一下對方在《盲井》里,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但為啥對方看他如看到人生希望一樣的目光?
不明白。
幾天后。
劇組選了一個良辰吉日,早上七點,《瘋狂的賽車》劇組工作人員+演員全部出席。
燒香、拜神、發(fā)紅包,面前供著大豬頭。
攝像機(jī)也被用紅布蓋住以“辟邪”,最后由導(dǎo)演寧昊“掀紅布”。
寧昊在霧氣繚繞的街頭跪下,敬天地鬼神,往來神仙,祖師爺唐明皇,朱元璋及盧米艾爾兄弟。
“《瘋狂的賽車》劇組開機(jī)了!”
一頭黃毛的黃博、正學(xué)習(xí)王雙包的滿臉戾氣的馬禹東、帶著帽子九孔。
奇形怪狀三人組依次而立。
在開機(jī)儀式上大合影時,人群兩邊立起紅板,印制著《瘋狂的賽車》字樣。
此外,劇組還拉出了紅旗和一面黨旗。
在這方面,寧昊生存欲十足!
馬禹東猶豫了下,還是按動了下手機(jī)。
黃博碰了他一下,“怎么了,沒睡好?”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