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請您放開我?!?p> 張嘉朗倏然意識到,把她弄痛了,緩緩松開手,那只手順著她的胳膊滑落。
“我先走了。”楚婭姝冷漠說道。
張嘉朗本想就此作罷,楚婭姝是個人,她要跟誰走,光天化日的,他總不能捆綁她的雙腳。
正當楚婭姝轉(zhuǎn)身之時,車燈的光亮映在她的鉆戒上。
錢可可對這些奢靡之物最為敏感,她感到被一個熠熠生輝的東西晃了一下。
“好大的鉆石呀!”錢可可指著楚婭姝的手,輕浮地大叫。
張嘉朗愣怔住,冷冷地看著楚婭姝的手,鉆石凌凌的光芒映在他的眼眸之上。
那么大的鉆戒,赫然戴在左手無名指上,她是結(jié)婚了嗎?
張嘉朗感到猶如晴空霹靂,五臟六腑撕裂一般的劇痛。
他們認識不久他便開始追求楚婭姝。
他永遠都記得那個他去餐廳吃飯時,把熱湯灑了他一身的勤工儉學(xué)的女孩兒。
她的眸子明晃晃的照向他,驅(qū)散了他的一切陰霾。
后來,是怎樣的機緣巧合,命運讓他們再次相遇。
楚婭姝來到了他的公司面試,那天的面試官剛好是他。
“您好,我叫楚婭姝,今年21歲,我大學(xué)所學(xué)的專業(yè)是會計學(xué)......”
張嘉朗讓喬經(jīng)理派車把錢可可送回家,他獨自坐在那輛商務(wù)車上,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他的圣母鋒送去保養(yǎng)。
因為是周日,他體恤下屬,沒有叫楚婭姝和麗薩陪同他來視察。
還有就是,他今天根本沒有想過要帶錢可可回家。
楚婭姝好像一個美麗的影子,莫名飄來他的身畔。
在他孤單寂寞時影子便會出現(xiàn),陪伴著他。
但他始終無法與這幻影相擁,無法真切的把她捧在手里。
當他向她伸出邀請的手,這虛無縹緲的光影便輕而易舉的從他指縫間溜走,混入一片茫茫的無形之中。
隨風(fēng)而來,隨風(fēng)而逝,了無痕跡。
他太想感受一次這倩影的溫度,難道,她已經(jīng)獨屬于另外一個男人了嗎?
“老王,你找人幫我去查一件事,一定要保密。”張嘉朗對老王說道。
周一,白晝依舊點亮人間,人們依舊不能停下匆忙的腳步。
楚婭姝早已習(xí)慣從貢錦南家去到公司的路程,每天早上和貢錦南一起吃早餐,然后微笑著說上幾句話,各自出門上班。
她甚至有的時候做著自私的玄想,如果日子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或許也很不錯。
但她絕不可能與貢錦南行夫妻之實。
況且在她心里,貢錦南若是真的娶妻生子,也不會選擇她這樣家境的女孩。
進入公司。
輸入密碼,打開總裁辦的大門,開燈,給張嘉朗制作風(fēng)味獨特的咖啡,一切照舊。
平常的似乎昨天在商場,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依然是九點三十分,張嘉朗來到總裁辦。
楚婭姝和麗薩起身迎接,每一件事情都按照正常的程序,有條不紊的發(fā)生。
只是,今天的張嘉朗沒有贊美麗薩漂亮,也沒有非難楚婭姝不夠好看。
他似乎一夜之間成熟了許多,臉容嚴肅、眼神冷峻,和昨天在商場碰見時完全是兩副面孔。
楚婭姝在內(nèi)部系統(tǒng)上給張嘉朗發(fā)送工作消息時,有些惴惴不安,她害怕張嘉朗不回復(fù),她又要敲門去找他。
令楚婭姝沒有想到的是,張嘉朗迅速地回復(fù)了,內(nèi)容簡潔明了,語言流暢得體。
她感到慶幸,或許張嘉朗對她的新鮮感一夜之間消弭殆盡?
或許這個花花公子又有了新的獵物?
又或許他和錢可可一夜纏綿之后感情加深?
無論如何,只要他肯放過她,楚婭姝便感到心安和自由。
她打算好好工作,回報這位未來的繼承人。
午飯時分。
張嘉朗先前定下讓楚婭姝陪他共進午餐的規(guī)矩還沒有宣布撤銷,她和以前一樣,接過張嘉朗家阿姨送來的飯菜,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
整整一個上午,他都大門緊閉,把自己關(guān)在了里面。
楚婭姝覺得他應(yīng)該是在發(fā)奮圖強,專心工作。
但午飯還是要吃,即使作為一名員工,也有督促老板注意身體的義務(wù)。
“張總,您的午飯到了?!?p> “進來?!?p> 楚婭姝推開門,慣常地把餐盒放到圓桌上,次第打開。
她呆愣了一下,今天阿姨只制作了一個人的分量。
張嘉朗已經(jīng)坐在桌邊拿起筷子準備吃飯。
“你還有事嗎?”他神色如常地問楚婭姝,似乎就是不明白她為什么還不出去。
“沒有了,張總,您請慢用?!?p> “把門關(guān)上。”
“好的,張總?!?p> 張嘉朗大口地吃起飯來,看上去胃口很好,只是面無表情。
楚婭姝從他的辦公室出來,倏忽覺得張嘉朗性情變化得有些叫人摸不著頭緒。
他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完完全全是楚婭姝所陌生的人。
她并不為他的態(tài)度冷淡而失落,這正是她一直求之不得的。
但今天的張嘉朗似乎是一具被人偷走了靈魂的行尸,沒有一絲溫度,冰冷的叫人恐懼。
他是生病了嗎?要不要聯(lián)系梅洛醫(yī)生為他檢查一下。
梅洛醫(yī)生是張嘉朗的美籍私人醫(yī)生。
楚婭姝實在有些放心不下,她擅自做主給梅洛醫(yī)生發(fā)了微信,請他來公司看看一反常態(tài)的張嘉朗。
梅洛醫(yī)生很快打來了語音。
“喂,梅洛醫(yī)生您好!”
“你好,婭姝,真是不巧,我回美國了,下個月才回去中國那邊。你剛才說嘉朗的情況,我覺得他或許心情很不好,你應(yīng)該多陪他聊聊天?!?p> 楚婭姝想著梅洛醫(yī)生的話,可是,她又能陪他聊些什么呢?
張嘉朗見到她或許心情只會更加低落,她不是那個能讓他高興的女人。
提到女人,錢可可最懂得如何鉆進男人內(nèi)心,使他們開心愉快。
楚婭姝又把電話打給了錢可可。
“你好,我是可可,我要外出拍攝,在飛機上不方便接聽,有事請留言?!?p> 她失落的掛斷電話,感到黔驢技窮。
她想著張嘉朗往常有血有肉的模樣,居然開始有些懷念。
甚至懷念起他故意欺負自己之后,洋洋得意的幼稚模樣。
當時楚婭姝是多么討厭那個張嘉朗,真想一個爆栗打在他頭上,方才解氣。
可是今天,那個張嘉朗仿佛走丟了一般,見不到了。
頭下班時,張嘉朗把麗薩叫進辦公室。
讓她告訴楚婭姝,把一切和他直接聯(lián)系的工作都交出給她。
裘曉姊
楚婭姝是擔心張嘉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