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了?!背I姝的語氣似乎這個故事的主角跟她毫無關系。
仿佛她只是在聽同事八卦一個網絡上,別人撰寫的段子。
麗薩頷首,認可她終于說對一次,“這種話從董事長的嘴里說出來,誰能不害怕?咱們只是冷眼旁觀,這事情放在誰身上,誰都膽寒?!?p> “那最后怎么收場的?”楚婭姝開始關心故事的情節(jié)走向。
“你肯定以為她敲董事長一筆錢,就此走人了,對不對?”麗薩分明是在為楚婭姝預告,接下來,還有好戲登場。
“她還干了什么?”楚婭姝很給面子的,應和著麗薩的情緒問上一句。
“董事長知道這樣的女人無非就是要錢。什么要把孩子生下來,還不是拿孩子當成搖錢樹?他就等著她開口提錢?!丙愃_道。
姜還是老的辣。
當老子的果然比兒子的計謀深遠。
張嘉朗事后不等錢可可開口,主動說要用錢補償她。
無異于給了錢可可莫大的主動權,被她主導事件的發(fā)展方向。
張明山不聲不響,等著錢可可撒潑打滾,鬧騰夠了,絕口不提錢字。
逼迫錢可可無處遁形,暴露出她長長的、肥碩的、爬滿了毛的狐貍尾巴。
“她要多少錢?”楚婭姝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毫無興趣,不知道為什么會如是問。
“一個億?!丙愃_豎起右手食指,比了一個數字一。
“董事長答應了?”楚婭姝認為,張明山極有可能應允錢可可開出的天價條件。
一個億貌似天文數字,對于張氏來說,只是旗下一家上市公司,一個月的收入。
張明山若是不痛不癢的拔下這一個汗毛,就可以解決一個威脅集團聲譽的心腹大患,也很值得。
“你想什么呢?董事長有錢,做慈善可以嗎,給這種賤女人不行!”
麗薩被楚婭姝氣的,用剛剛筆畫數字的那根指頭,狠狠戳了戳楚婭姝漂亮但不太實用的腦袋。
“董事長說要當場帶她去做羊水穿刺,檢查孩子到底是不是張總的,錢可可發(fā)瘋似的嚎叫。她拉開車門跑了下來,說堂堂集團老總,要殺害自己的孫子。”麗薩氣的瞇著眼睛,呲牙咧嘴。
“是很可氣,真的假不了,去做個穿刺又怎么樣?她怕疼嗎?”楚婭姝臉上堆滿了,已經不該屬于她這個年紀的天真。
她仿佛可以代替錢可可感受到羊水穿刺帶來的疼痛,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麗薩不想對楚婭姝的思維做出評說,她只管把事情向她轉述完整,“保鏢聽見她肚子里有張總的的孩子,雖說真假未知,但是對付起她來也得加著小心。他們不敢太用力抓她,手一松,她就跑到樓上的藥品公司去了?!?p> 麗薩說的口干舌燥,拿起杯子發(fā)現已經沒有水了。
“我?guī)湍憬铀??!背I姝拿過杯子,走到飲水機前。
“跑去醫(yī)藥公司干嘛?”水汩汩地流進麗薩的杯子里,水桶里的水咕嚕咕嚕的冒著泡泡。
“謝謝,讓你一個傷員為我服務。”麗薩雙手接過水,痛飲了一大口。
喝的太急,水在喉嚨里打了個滾,才咽下去。
她繼續(xù)剛才的話:“她來的時候早有準備,包里全是她和,和張總的那個的照片?!?p> 麗薩覺得失言,縮著脖子,抱歉地觀察楚婭姝作何反應。
“床照?”楚婭姝的語氣平淡無奇。
“是?!丙愃_的聲音很小,只有離她很近的楚婭姝才聽得到。
“她這么鬧下去,會影響公司的股價?!背I姝陡然智商滿格,這話顯得她腦子里裝滿了智慧。
“你說的對,所以董事長讓她去張總的郊區(qū)別墅住下了?!丙愃_道。
楚婭姝頓然感到四肢無力,想回工位坐下,麗薩拉住了她的手。
“張總從公司逃走的時候跟我說,他去那套別墅了,讓我沒有急事不要找他。我給他發(fā)消息說,董事長派人送錢可可過去住,他不知道又跑到哪里躲起來了。施秘書讓我告訴他,董事長氣的住院了,他去看望了一次,被董事長罵走了?!?p> 麗薩終于把張嘉朗的去向告訴了楚婭姝,累的氣喘吁吁。
雖然她所掌握的張嘉朗的行蹤,仍然是個謎。
楚婭姝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她遽然意識到,張嘉朗那天喝了酒,他和錢可可的云雨之事,到底是酒后的一場意外。
那么為什么在那之前,錢可可就去找她說自己懷了張嘉朗的孩子?
錢可可同張嘉朗一起過夜也不是第一次,她是哪次懷上的,誰又說的清楚。
只是她給了自己一絲安慰般的幻想,他醉酒時和錢可可貼合身體時,和她負距離接觸時,是否知道懷中的人是誰。
如果他的大腦當時混亂一片,會不會把身下的女人,錯認成別人?
會,認成她嗎?
楚婭姝斬斷這樣沒有意義的的玄想。
她警醒自己:你沒有資格這樣幻想,你比錢可可更加沒有資格。
錢可至少風情萬種,至少是個被許多人傾慕的網紅。
無論她有過多少男人,都是她的心甘情愿。
身子是錢可可自己的,快樂與否,都是她自主的選擇,不像她。。。。。。
至少錢可可能夠接納張嘉朗,能夠享受正常的愛,而她再也不能面對了。
楚婭姝從來不曾把遭受過的痛苦忘記,怎么可能忘記?
沒人愿意用別人的罪惡懲罰自己。
那么上蒼又為什么要把壞人的欲望強加給無罪的人,讓他們的邪念得逞?
張嘉朗的辦公室大門緊鎖,或許已經落滿塵埃。
他不愁找不到一處清凈的地方,回避錢可可的騷擾。
楚婭姝決心此生不戀愛結婚,與張嘉朗對于錢可可的躲別無兩樣。
事情不會因為他們的逃避而煙消云散。
烏云會越積越多,淤積成一片散不開的云團,遮蔽整片天空。
中午麗薩邀請楚婭姝一起吃飯。
兩人走到大樓門口,早上的保安叫住了她。
“楚秘書,這有個保姆說是找你的。”
楚婭姝定睛一看,是阿花阿姨。
她手里抱了提著一只袋子,在等楚婭姝。
袋子看起來沉甸甸的,把她粗糙的手勒出了深深的紅色溝壑。
“阿花阿姨,您怎么來了?”
“貢先叫我來給您送午餐?!卑⒒ò⒁虩崆榈卣f道。
楚婭姝愣了一下,
貢錦南沒有向她提及過要讓阿姨來公司送飯。
如果保安沒有叫住她,她沒在門口遇見阿花阿姨,她們相互錯過了,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