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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將戰(zhàn)死。
偏將統(tǒng)領(lǐng)全軍!
贏祁看著眼前的楊再興,深吸一口氣后終究是未曾說出一句話。
在疆北城,凡是主將戰(zhàn)死。
其城中營旗皆是降下半旗。
足足三日!
城中將士需在臂膀之上掛上白綢。
舉軍送英魂!
“楊副將。”
“辛苦你了?!?p> 贏祁看著眼前的楊再興。
許久過后方才艱難地說出這幾個字。
后者此時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將手中的長槍放置到一旁。
搖頭道:“身為軍中將卒,自當戰(zhàn)死沙場?!?p> “劉巖虎將軍在出戰(zhàn)之前?!?p> “曾與我說過?!?p> “倘若有朝一日大秦鐵騎的馬蹄聲能夠在東胡腹地響起?!?p> “他愿與當初大秦戰(zhàn)死英靈?!?p> “一同迎接盛秦!”
“一起,哈哈哈!”
......
贏祁微微一笑。
道:“會有那么一天的。”
這一日。
贏祁率領(lǐng)麾下大軍下榻在了疆北城中。
入夜時分。
在城中一處酒肆之內(nèi)。
這間酒肆的掌柜是疆北城中為數(shù)不多沒有難逃的百姓。
他家的酒。
事實上并無多么可口。
甚至比起南地的佳釀來說,甚至有些拉嗓子。
但是軍中將士每到夜中。
總是會在這間酒肆外站立。
只為那一口酒。
說來好笑。
這酒肆掌柜賣酒已經(jīng)有著數(shù)年。
疆北城內(nèi)的軍卒卻是喝酒總賒欠銀兩。
久而久之。
這間酒肆也就成了軍中將士“白嫖”之地。
說是白嫖。
事實上也并非如此。
酒肆中有數(shù)百塊木牌匾。
牌匾之上皆是諸多軍中將士的名字。
并且記錄著他們所賒欠的酒錢。
按照楊再興所言。
便是軍中基本上人人都在此地立誓。
等到他日得勝歸來,必然付了酒錢!
連本帶利!
“公子?!?p> “這酒苦澀?!?p> “入不得公子之口啊!”
許褚喝下一口酒。
臉色微微一變。
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并未將酒吐出。
而是咽下后,對著身旁的贏祁出聲提醒道。
后者聞言。
飲下一口。
的確如同許褚所言那般。
苦澀。
并無灼喉之感。
也無回甘之甜。
這酒......
不像個酒。
“許褚將軍?!?p> “既然是酒,那就喝得?!?p> “喝慣了南方的那些佳釀?!?p> “就喝不得北地的這般苦酒不成?”
贏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呼痛快。
李白也是面無表情地喝下一碗。
許褚見狀。
也是不好多說什么。
只得老老實實閉上嘴巴。
“瞅著將軍面生。”
“剛來的?”
就在幾人飲酒之時。
酒肆掌柜來到三人身側(cè),低聲問道。
掌柜的是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看上去已是年過五十。
不過其身材并不佝僂。
臉上雖是溝壑,眼中卻是極為純澈。
“掌柜的?!?p> “這酒是何物所釀?”
贏祁對著酒肆掌柜問道。
后者聞言。
笑著說道:“北地糧草稀缺,自然不是糧食釀的酒?!?p> “在此地以北有一處林子,林中有一種植被?!?p> “老夫就是以此物釀酒?!?p> “這酒啊,老夫自知道難喝,但是軍中將士卻是喜歡得緊。”
“老夫這酒肆,也就開了起來?!?p> 聞聽此言。
贏祁點了點頭。
剛想要再問些什么時。
只見遠處緩緩走來兩道身影。
正是宋知命與拓跋鴻才。
此刻的宋知命面色慘白。
一旁的拓跋鴻才的胳膊上正在朝著外面滲透鮮血。
“宋公子?!?p> “你這是怎么了?”
贏祁看著宋知命。
出聲詢問道。
后者目光環(huán)視四周。
低聲道:“贏公子,城中有著東胡死士!”
此話一出。
許褚頓時間臉色一變。
放下手中酒碗,猛地站起身來,手持巨錘看向周遭。
李白則是坐在椅子上。
看著周遭各位軍中將士的反應(yīng)。
在場的軍中將士僅是瞥了一眼。
便是以為許褚乃是喝多了。
并未想太多。
贏祁此刻對著宋知命低聲問道:“何出此言?”
后者深吸一口氣。
道:“我們今日進城之時,并未隱匿行蹤?!?p> “極有可能在那時讓我暴露了蹤跡。”
“剛剛我正在屋中歇息?!?p> “便是聽到房梁之上有著動靜?!?p> “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是看到一位東胡死士提刀殺來?!?p> “幸虧當時拓跋叔叔就在門外?!?p> “若非其及時出手,只怕我性命堪憂!”
此話一出。
贏祁總算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若是疆北城內(nèi)當真有著東胡死士的話。
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贏祁讓許褚?guī)私o拓跋鴻才包扎了一下傷口過后。
便是馬不停蹄地趕往楊再興的營帳。
此刻的楊再興正在與幾位軍中將領(lǐng)商討疆北城的防御工事。
當看到贏祁到來。
二話不說便是遣散幾人。
隨即將贏祁迎上主座。
問道:“公子如此著急忙慌,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楊再興這般模樣。
贏祁可以肯定其壓根就不知道城中潛藏著東胡死士這件事。
當即說道:“楊副將?!?p> “我的人就在剛剛遇到了襲殺?!?p> “疑似是東胡死士所為!”
伴隨著贏祁的話語落下。
楊再興的臉色瞬間一變。
問道:“公子,你有沒有什么大礙?”
贏祁搖了搖頭。
道:“楊副將,疆北城內(nèi)為何會出現(xiàn)東胡死士?”
“勞煩楊副將給我一個解釋。”
此話一出。
楊再興陷入到了短暫的沉默。
許久過后。
他說道:“公子,對于城中有東胡死士之事,末將并不知曉?!?p> “不過還請公子放心?!?p> “今日末將會徹查軍中之事?!?p> “一旦城內(nèi)有著潛藏的東胡死士,末將必然將其揪出來!”
面對楊再興的保證。
贏祁也并未選擇刁難對付。
畢竟他對于楊再興也算是自顧自地。
能夠跟隨岳飛抗金之人,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歹人。
他拍了拍楊再興的肩膀。
說道:“楊副將,我并沒有懷疑你的意思?!?p> “只是這件事牽扯實在是太大了?!?p> “我需要你從現(xiàn)在開始下令將整座疆北城禁嚴?!?p> “無論是誰,沒有我的命令都不得離開疆北城半步。”
“違者......殺無赦!”
“各位可知否?”
當贏祁的話語出口。
楊再興微微一愣。
瞪大了眼睛看向?qū)Ψ健?p> 沉默許久后,道:“末將......領(lǐ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