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會讓你好過?
“汪八蛋!還愣著干嘛!快點(diǎn)上車!”寧曉曉站在大巴車門口扯著嗓子喊道,那語氣恨不能吞了汪君束。
“來了來了…”
確認(rèn)自己確實(shí)重生了,汪君束興奮的不行。
“曉曉,我來挽救你了!”
“神經(jīng)??!”
寧曉曉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進(jìn)了大巴車。
汪君束推著兩個行李箱跑過來,把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面,坐在寧曉曉旁邊的座位上。
他嬉皮笑臉看著寧曉曉,眼睛里還閃爍著淚花,突如其來的幸福感久久不能平復(fù)。
很難想象寧曉曉這么活潑開朗的女孩將來會抑郁而終。
既然自己重生了,就決不允許那樣的事發(fā)生,一定要改變未來!
“汪八蛋,看夠了嗎?”
寧曉曉氣呼呼地看著他。
每當(dāng)汪君束惹她生氣的時候,她就會罵“汪八蛋”。
汪君束聽著很親切,他忍不住捏了捏寧曉曉白皙滑膩的臉蛋。
從青壯年重生過來,面對現(xiàn)在的寧曉曉,汪君束有種怪蜀黍與小蘿莉的既視感,當(dāng)然了,這只是心理上的感覺,現(xiàn)在的汪君束十八歲已成年,身高一八五,經(jīng)常健身的緣故,身材健壯勻稱,長相不說帥比德華彥祖,也差不了哪里去,屬于痞帥痞帥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
汪君束捏著寧曉曉的臉蛋,寧曉曉沒有躲閃,她眨巴著大眼睛不解地看著汪君束,臉頰泛著淡淡紅暈。
“干嘛?。磕憬裉旌闷婀职。 ?p> “哦。”汪君束松開手,微笑著。
“曉曉,剛剛忽然覺得太久沒見你了,一時間有點(diǎn)激動,你你…”
“哎呀!你什么你!別婆婆媽媽的了!聽歌吧!”
寧曉曉打斷了汪君束的話,把一只耳機(jī)塞進(jìn)汪君束的左耳,然后靠在座位上望向車窗外,嘴角時不時微微勾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巴車緩緩駛向出口,汪君束也靠在座位上,也看向窗外,記憶中熟悉的場景慢慢浮現(xiàn)…從九十年代延續(xù)過來的老汽車站,燒著柴油跑起來轟隆隆作響的公共汽車,還有到處可見的煎餅果子、雞蛋灌餅…
耳機(jī)里還是播放著那首《2002的第一場雪》,2004年發(fā)行的,當(dāng)年火的一塌糊涂。
汪君束很快知道,自己重生到了2004年,這個時候?qū)帟詴赃€是活潑可愛的,林青巧還是飛揚(yáng)跋扈的,戴溫玉還是溫婉可人的,常舒笑還是笑口常開的…
現(xiàn)在就讀季陽市一中,高二下學(xué)期,寧曉曉就是在這個學(xué)期轉(zhuǎn)學(xué)離開的,似乎冥冥注定的巧合。
今天是4月30日,周五,又趕上五一,學(xué)校放大假,汽車站到處可見拿著行李的高中生,這是他們回家胡吃海喝的日子,當(dāng)然了,高三的除外,再有一個月就高考了。
汽車緩緩駛出季陽汽車站,具體應(yīng)該叫季陽市季西區(qū)汽車站。
季陽市是建東省的省會城市,有四個市區(qū),分別是季東區(qū)、季西區(qū)、季南區(qū)和季北區(qū),季陽一中就在季西區(qū),是季陽市最好的中學(xué)。
汪君束和寧曉曉學(xué)習(xí)都不錯,雙雙考進(jìn)了季陽一中。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幼兒園,上小學(xué),上初中,到現(xiàn)在的高中,都是上的同一所學(xué)校,還約定一起上同一所大學(xué)。
汪君束歪著腦袋看著這個還帶著青澀的女孩,不禁犯難,重生后要挽救的女孩有四個,高中還有一個女孩,叫林青巧,也就是說,要腳踏兩條船…哦不,將來是四條船!
“你在想什么?”寧曉曉忽然側(cè)過臉問道。
汪君束回過神,笑道:“想你?!?p> “切!別以為你牽了我的手就讓我對你以身相許??!我還沒答應(yīng)要跟你交往呢!”
寧曉曉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傲嬌地看向窗外。
此時,汽車已經(jīng)行駛在了喧囂的馬路上,這個年代自行車多,私家車少,喧囂聲還是來自于人。
“我們倆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小時候經(jīng)常玩過家家牽手?。 蓖艟^續(xù)調(diào)侃著。
“你…”
寧曉曉臉頰一紅,羞憤地攥起拳頭捶了汪君束幾下。
“汪君束,你今天怎么這么討厭??!”
“好好好,我認(rèn)了,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
“切!誰稀罕你負(fù)責(zé)了!哼!”
寧曉曉驕傲地昂了昂雪白的下巴。
汪君束哈哈笑著,感受到了久違的幸福感,初戀的感覺。
兩人一路吵吵鬧鬧,汽車行駛了四十多分鐘,到了月丘縣,汪君束和寧曉曉出生和成長的地方。
月丘縣,又叫月丘市,是季陽市的縣級市,一個小縣城,不如市區(qū)建設(shè)好,但也不會差的太遠(yuǎn),有更多的煙火氣。
下了車,汪君束拖著兩個行李箱在前面走,寧曉曉跟在后面抱怨:
“終于到了,這汽車的座位太硬了,每次都坐的屁股疼?!?p> 汪君束停下來回頭笑道:“要不我給你揉揉?”
寧曉曉小嘴微張,羞憤地瞪著汪君束,跑上前去小拳頭捶著他。
“汪君束!你這個臭流氓都是跟誰學(xué)的啊?你不正經(jīng)!”
“哈哈哈…”
汪君束笑得前仰后合,拖著行李箱往前跑,寧曉曉在身后追。
這一刻,汪君束這才感覺真的回到了十八歲,那個懵懂,激情,青澀的少年少女時代。
一路打打鬧鬧,首先到了汪君束所住的小區(qū),鳳棲花園。
遠(yuǎn)遠(yuǎn)的,汪君束的父母汪景春和陶琴已經(jīng)在小區(qū)門口等著他了。
“汪君束,你家到了,把行李箱給我吧!”
寧曉曉伸手就要去拉自己的行李箱,汪君束啪的打掉她的手。
“怎么?怕讓我媽看見我?guī)湍隳眯欣钕鋯???p> “才不是呢!”
寧曉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那你拖著吧,我去跟叔叔阿姨打個招呼!”
說完,她蹦蹦跳跳跑向汪景春和陶琴。
“誒…等等我?。 ?p> 汪君束拖著行李箱,小跑著快速跟上。
“汪叔叔,陶阿姨?!?p> 寧曉曉上前挽住陶琴的臂彎,很親昵的模樣。
汪景春咧嘴笑著點(diǎn)頭,他不善于說話,勝在表情到位。
陶琴溫和地笑著,輕輕摸了摸寧曉曉的腦袋。
她很喜歡寧曉曉,待她就像自己的親生女兒。
“曉曉,一路累了吧!”
“阿姨,不累,反正行李都是汪君束幫我拿著的,嘻嘻…”
汪君束正小跑過來,氣喘吁吁。
陶琴只是看了一眼,道:“他一個大小伙子,這點(diǎn)小活還累不著。”
隨即,她給老公汪景春使了個眼色,瞥了他一眼。
“哦哦,君束,我先幫你把行李箱拿回家?!?p> 汪景春連忙接過行李箱,生怕再被老婆瞥一眼。
“爸,媽,這么長時間沒見我,你們想我了沒?”
汪君束看著還算年輕的爸媽,眼睛忽地濕潤了。
前世,他們都已老邁,尤其自己得病后,更是憔悴。
“你上次回來是清明節(jié),這才過去不到一個月,有什么可想的!”
陶琴沒好氣斜了汪君束一眼,好像每個當(dāng)媽的都這樣口不對心。
懟了汪君束,然后笑著對寧曉曉說道:“曉曉,先別回家了,阿姨做了一桌好吃的,吃了飯再回家。”
寧曉曉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笑盈盈地。
“陶阿姨,我媽那人您知道的,就是個醋壇子,我還是先回家吧!”
“也對,回頭你媽又得找我抱怨截胡她的寶貝女兒?!?p> 陶琴說完,對汪君束說道:“君束,你去送送曉曉?!?p> 汪君束翻了個白眼,“媽,您可真會當(dāng)好人?。 ?p> “再說我揍你??!”
陶琴抬手嚇唬他。
汪君束連忙拖著寧曉曉的行李箱跑了。
“嘻嘻嘻…”
寧曉曉笑得跟朵花一樣。
“謝謝阿姨啦!哦對了,阿姨,今天汪君束他、他牽我手了!”
寧曉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委屈地抽泣起來。
汪君束聽了,腳步先是一頓,隨即拔腿就跑。
“你這個混賬小子!你給老娘站住!看老娘不打斷你的狗腿!”
陶琴氣得追出去幾十米,見追不上便停下來指著汪君束罵道:
“有本事你別回家!回家就打斷你的狗腿!讓你不學(xué)好!”
寧曉曉一臉的委屈,其實(shí)內(nèi)心樂開了花,終于出了口氣。
“那叔叔阿姨,我走了啊…”
“嗯嗯,曉曉啊,阿姨替汪君束給你道歉了,等回家我一定修理他!”
陶琴握著寧曉曉的手安慰,她是一個很傳統(tǒng)的女人,會站在自己的角度為寧曉曉著想,可惜的是她不知道寧曉曉怎么想的。
寧曉曉道別了汪君束的父母,追上汪君束,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
汪君束瞪了她一眼,“曉曉,你跟我媽說,等于是要我命?。 ?p> 寧曉曉白了他一眼。
“我會讓你好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