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白的,開門!你要死啊,大清早的不睡覺,搞得劈里啪啦的,欲望來了就去春風樓,在屋子里像個野獸一樣發(fā)泄個什么勁兒?!?p> 白善人迅速清理好,去開門。
是個女修。
頭發(fā)蓬松,如一頭雞窩,看得出來被迫起床的狀態(tài),容貌平平。
嗯,人也平平。
最有特點的是一張嘴,特別大,導致她的大眼睛也沒有那么顯眼了。
她叫王蓉,別號王大嘴,性格潑辣,尖酸得很,刻薄不饒人。
果然,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記憶碎片里的場景也遠不如真人站在面前來的真切。
“你,你看什么看?”
王蓉在開門那瞬間,被白善人那對恐怖、陰冷的眸子嚇住了。
真是邪門,這小子看著怎么這么嚇人,跟那監(jiān)牢里放出來的一樣。
但火氣正大的她立馬又壯回了膽子,熟練地大罵:
“白小子,你抽什么瘋呢今天,你這樣教人怎么睡?!明明幾十息就結束的人,非要裝這么久?!?p> 白善人深諳與這類人的相處之道,不能表現(xiàn)得太和善了,立刻回懟:
“都什么時候了還不起床修煉,公雞都要咬屁股了,活該住不上上等房,你這種懶鬼,一輩子也吃不上菜?!?p> “……”
王蓉明顯是被問懵了,沒有想到往日軟弱的白風今天居然這么硬氣,而且比自己還刻???
正欲大干一場——
砰!
門給撞嘴巴上了,白善人直接閉門不理。
于是——
“白小雞,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你***我屮****……”
“******”
拍門聲不絕,罵喊聲回蕩。
各類臟話迅速豐富著白善人的語庫。
持續(xù)了大概有五分鐘,綠茵城東區(qū)虎頭街在一片罵罵咧咧聲終于又恢復了平靜。
而白善人稍稍休息,恢復一下靈力。
刻薄人以刻薄治之,也算幫原身出了口氣。
其實,這一片的居民,從原身的記憶中來看,雖然都各有心思,算不上什么好人,但大家相處得都很……歡樂。
都是很可愛的人。
至少白善人是這么覺得的。
如果可以,他倒真想好好認識一下。
從前的荒野,可見不到這么多人煙的。
可惜,吵不到你們多久了,干死了柳子成,爺就要走了。
去那……星辰大海。
對,星辰大海!
白善人搜腸刮肚一番,總算找到了一個很浪漫的詞。
很酷不是嗎?
收攏起心思,他簡單將靈米煮了煮,在朝陽升起中迎來了他新的人生的第一餐。
還挺有味道的,不用吃菜都行。
色澤光亮,清香撲鼻。
感受到一道若有若無的靈力在體內(nèi)涌動著。
一階靈米一顆下品靈石三斤,一頓吃二兩,只夠吃五天的,效果雖然不錯,但也屬于奢侈品了。
換成白善人熟悉的時間描述方式,大約是在八點,東市坊上已經(jīng)擠滿了人。
要盡快將靈石變現(xiàn)為實力。
七塊靈石,也算是不小的身家了,可如果柳子成知道了自己還活著的消息,難保不會再下殺手。
實力才是根本。
在市坊逛了一早上,花了四顆靈石三十二符錢,購置了以下物品:
下品培元丹一瓶,八粒,三顆靈石。
燃血丹一粒,原價一顆靈石,砍到了八十符錢。
烈光符一張,三十符錢。
還有二十二符錢的風狼肉,半斤。
生活??!
再逛下去也沒什么興趣了,心有余而錢不足。
倒是想把劍換成刀的,畢竟刀用得習慣、順手,可臨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刀法,只得暫時作罷。
正準備回去了,前面突然吵鬧了起來,白善人心中警鐘乍響,快跑!
熱鬧是不能湊的,有什么消息還可以從別人嘴里得知。
荒野生存第一法則,人多必跑。
可是不待他轉(zhuǎn)身拔腿,就見人群中鉆出來一個男人,披頭散發(fā),狀似瘋癲。
衣袍破破爛爛的,像是被人抓的。
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幾條血蟲在蠕動,眼睛布滿猩紅的血絲。
咻咻!
只見一柄飛刀以奇快的速度射來,射穿了男人的后腳跟。
頓時血流如注,不過流的血卻是黑色的,好像還有詭異的蟲子在竄動著。
后面追來了兩個青衣帶刀人,是城內(nèi)的護衛(wèi)隊。
而中刀的男修撲倒在地,正在白善人的正前方。
md,修仙界的人都這么沒素質(zhì)嗎?
上趕著往上湊呢,麻煩!
心中暗罵,白善人腳下生風,當機立斷地一躍跑出了五六米。
而其余人見狀也都不敢逗留,全都跑開了。
可倒地上的男修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
“桀桀……”
然后衣袍肉眼可見的鼓了起來,青筋幾近爆裂,渾身冒著黑氣,哪有半點修士的樣子。
嘭!
一聲爆炸,塵煙四起,黑霧彌漫在東市坊,范圍極大。
這些黑屋……是被污染的靈機。
這名修士被污染了!
中央?yún)^(qū)域的那兩名男修立刻掏出一把凈元符,射向四周,柔和的光亮了起來,暴亂的氣息被梳理著,慢慢平息。
但事發(fā)突然,一連串的事情幾乎都是在一瞬間發(fā)生,污染的靈氣不少都散發(fā)出來了。
白善人這些內(nèi)層的人首當其沖。
周圍的修士都紛紛拿出凈元符拍在身上。
同樣柔和的光亮起,然后幾縷黑煙被蒸發(fā)了。
可是白善人感覺……
好像沒什么感覺啊。
這就是城外面那令人談之色變的污染靈機?
鉆進身體里,卻也并沒有什么異動,甚至屁都沒放一個。
和本來的那些靈氣混雜著,毫無排斥,渾然一體。
混亂而有序。
像是小獸見到了大王,瞬間服服帖帖。
“暴亂之體”?
白善人思索著,這忍不住讓他聯(lián)想起來。
不過為了不引人懷疑,只好慢吞吞地拿出一張凈元符,很肉疼地拍在了身上。
是真的肉疼——
我*,我的肉。
風狼肉糊了,白善人面露痛苦之色。
其余人見狀也只是淺淺地議論幾句:“嘖,真是要錢不要命?!?p> 然后目光又聚在前方。
“真是好險啊?!?p> “是啊,這可是一名練氣高階的修士,怎么就突然被污染了呢?”
“對啊,城內(nèi)是有大陣凈化的。
“誒你們說,綠茵城這么亂金火門還放任自流,會不會上面……”
“噓,慎言!”
很快又有一群統(tǒng)一服裝的人趕了過來,而白善人已早早地離開了。
回到了虎頭街。
喧囂的風里帶著些溫柔,尖酸的聲音老遠就傳出來了。
一看就是王大嘴開始輸出了。
“白小子,東市坊回來的?快說說,怎么回事。”
“別提了,晦氣,”白善人愁眉不展,滿臉郁郁,“死我面前了。”
“嘿嘿,你小子!”
問話的是個中年,五十多歲,卻已略顯老氣。
頭發(fā)大半已經(jīng)是灰白了,背部佝僂,牙也開始泛黃掉了幾顆。
“聽說那個修士也是咱們這的人,不過住的隔壁那條街,去了紅葉山一趟,有著居住證,而且只出去了三天,就沒仔細盤查。
“誰知進了東市坊就開始發(fā)瘋了。
“嘿,白小子,你該不會被嚇尿了吧?”
“去去去,再叫喚老牙給你打掉?!?p> “哼,毛孩一個,沒大沒小,有本事,去罵罵那王大嘴!”
板著臉,沉默片刻,老修士又壓低了些聲音,扯著白善人的衣袖。
“喂,小子,我這里有樁買賣,可以賺大錢,做不做?”
白善人皺了皺眉,來了興趣,但沒有接話,繼續(xù)聽下去。
“是這樣的,我在炸天幫有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