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此,蘇陽心中有些摸不準。
通過吸收普通人病氣所帶來的的修為,對于他如今提高境界而言,已經捉襟見肘。
而那些燾源都在小紅那里,原先自己準備這段時間前去索要幾枚,只是眼下她性命旦夕之間,這個念頭又要再推遲一段時間了。
“但愿那毀了走馬幫的女子就在墓中,也好試試我的實力?!碧K陽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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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三人早早地扯繩沒入洞口之中。
通道起初十分寬敞,走了一路之后,便漸漸地狹窄擁擠。
蘇陽身后傳來的光逐漸的暗淡下去,一個轉彎后,又從頭頂上照射下來。
原是此段路的山體不知為何多了一道狹長的細縫,那光芒便是從那細縫傳下。
“這便是去年飛來的一道劍氣造成的細縫?!眻D海抬頭說道:“剛剛來的地方也是原有巨石遮掩,被那劍氣一并清了?!?p> 他言語間難掩其眼中的興奮,縱使走馬幫如今的處境與之多少有些關系。
但這道劍氣無疑在當時也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機緣。
蘇陽踏著光,沿著唯一的路線繼續(xù)向前。
果然,一塊圓形的石頭出現(xiàn)在面前。
它光滑的像是一顆被打磨了很久的珠子,但卻僅僅地與四周的山石貼合在一起。
“如此嚴絲合縫,倒像是特地打造的一扇門?!辈返律缘?。
圖海聞言一愣,他們過去只顧通行取寶,倒是沒有想到這么多。
眼下聞及此言,倒是極為在理。
蘇陽走到一邊,伸手拾起一團碎屑放在指尖細細地搓了搓。
全是齏粉。
他于是說道:“這石頭是后來進的這通道,旁邊的山體都被震得粉碎,然后再與其契合。”
時間緩緩流逝,依著圖海的說法,三人等到了正午。
陽光直射頭頂的山石縫隙,順利地打在前方的巨石之上。
卜德生來了精神,試探著伸手越過那個縫隙,卻被卡在了中間。
蘇陽望著他,忍不住想笑。
“快想想辦法,這石頭邪門的很,我縮骨功竟然不能進去。”
卜德生身子不停地做著些奇怪的姿勢,但都無濟于事。
他的胳膊原能順暢地通過,此刻竟然在巨石的壓迫之下,修長的手指都有一些發(fā)紫。
圖海見狀也是嘲笑:“虧你還是祖?zhèn)鞅I墓的,原先聽你自吹自擂了那般許多,原以為你是個厲害的主?!?p> “沒想到竟然這才剛剛進去就被這石頭給卡住了。”
卜德生聞聲頗不服氣:“我以前盜墓,哪里會和你們走大路,都是瞅準了打個洞下去,誰知道這石頭如此邪性,竟然能自己長大,哎呦呦…………快想想辦法?!?p> 他疼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下來,心中有些懊悔。
想自己上次來此,哪要遭受如此罪過。
不過是尋得一處寶地,掘土一夜,也便進去了。
若不是自己此次陰陽儀失了庇佑,說什么也不愿意走這條路的。
蘇陽此時也注意到了這塊巨石的動靜,他走到卜德生旁邊,細細地查驗了一番,鄭重地說道:“這似乎是個寶貝?!?p> 但他四下摸索一番,卻并沒有找到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甭管他是什么寶貝了,你要是再不將它挪開,我就要打破我家的短命記錄了?!辈返律Ш恐?p> 蘇陽點了點頭,他后退兩步,拔出無闕劍。
須彌!
轟!
轟!
轟!
劍氣十分精準地擊在手臂周圍,將力道向另一邊卸去。
剎那間的空檔,卜德生瞅準時機,猛然將自己的胳膊拔了出來。
只聽得撕拉一聲響,黑黢黢的胳膊便在幾人眼前晃蕩。
蘇陽看到密密麻麻的紅印子在其小臂之上,距離皮開肉綻就差分毫,實在是慘不忍睹。
圖海抬頭,看著遠去的陽光。
“這下好了,又要等上一日了?!?p> 卜德生不以為然:“說什么午時三刻,我看都是騙人的,我剛剛在石頭縫里待了那么久,也沒見它讓我進去。”
圖海與之爭辯:“那不還是你太急了,往常我們都是等它緩慢開了足夠通過的時候,方才列隊進去?!?p> 話端開啟,二人不免爭得面紅耳赤。
卜德生自認為盜墓世家,不把這些土匪的話放在耳里,打定了主意要在此處另開個洞口。而圖海卻不以為然,他們過去一直走的此路,數月之久,眼下只恐其另開洞口,惹得自己等人被活埋在這里。
“哼!”
一聲冷哼使二人止住爭吵。
老龜不知什么時候正在倒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兀自磨著自己的龜殼。
“做什么?背癢癢?”卜德生不解。
呸!
老龜朝著他吐了一口痰,然后跳到蘇陽的肩頭,他一向對這個想要剝自己龜殼的尖嘴猴腮之人頗為不喜。
此刻只見其老神在在的言道。
“此間不能通,無非是里面陰氣太重,外間陽氣太盛。”
“陰陽相隔,乃是兩個世界,怎能隨意通行?”
“所以才要等到每日正午,陽光直射下,陽極生陰,陰陽交匯下,方開那一線生門?!?p> “剛剛你貿然上前,打斷了陰陽交匯的過程,所以生門打開成功?!?p> 卜德生若有所思,他對這些東西是有些研究的,固然很快上了道。
“那眼下如何是好?”他問道。
蘇陽將老龜提起,只見背上的某一處,已被磨得光亮如鏡。
他將其調整角度,對著眼前的圓石照去。
嘩!
金黃色的光如同刺破黑暗的利箭,穿透圓石旁邊的縫隙,形成一道寬闊的通道。
通道邊界虛幻,宛若從另一個世界延伸而來。
“還不速速通過!”
幾人聞聲立時飛身而入。
隨著最后方的蘇陽沒入,那通道瞬間消散。
圓石嚴絲合縫地堵在山洞中間,仿佛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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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地懸崖外,又開始下雨了,一如老龜預測的那樣。
下山的樵夫尋得一處大樹避雨。
“哎,最近的天氣真的奇怪,這才多少時日,竟然又下大雨了?!?p> 他拍打著身上的衣服。
今日沒有帶蓑衣,渾身濕透了,回去難免又要被婆娘熊一頓。
想到此處,樵夫有些心煩地看向天邊。
云墨攪動,忽然似有幾個人影,立在天上。
樵夫站起來,呆若木雞。
“我的娘親哩,這怕不是仙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