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崖,涼風裹面,酒德麻衣披著黑色羊毛大毯,眼前夜視望遠鏡中毫無疑問的照著路明非坐在沙灘上熱吻的畫面。
“薯片,我想談戀愛了。”酒德麻衣吶吶的說。
“哈?。俊碧K恩曦躺在紅色吊床上敷著面膜,又是無語又是驚訝的:“你不是有一百多個男友么?”
酒德麻衣頓了頓,說道:“那不一樣的?!?p> …………
“喂喂~!”老唐擠了擠芬格爾的肩膀:“芬格爾,他們倆感情升溫的是不是太快了?”
咔嚓!
芬格爾用相機拍下最后一張照片,塞回兜里,認真道:“老唐,這你就不懂了,別看他們現在恩恩愛愛的,說不定明天諾諾就連手都不給師弟牽了?!?p> 老唐狐疑的點點頭。
…………
良久,唇分,一條透明色的弧形水絲慢慢拉長,在夜空下微微閃過銀光,最終截斷。
諾諾臉頰微微泛紅,兩眼含情脈脈的看著路明非,嘴中微微喘息。
路明非耳根升起紅霞,咽了咽口水,欲要開口說些什么,諾諾卻抬起手,伸出一根食指貼在他的嘴唇。
諾諾輕輕舔了舔下唇,輕聲道:“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有什么要說的留到明天?!?p> 諾諾起身,輕快的走遠了,留在原地的路明非微微發(fā)愣,舔了舔嘴唇后又咽了咽口水,呆呆的說道:“臥槽……要死了……”
芬格爾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隨后拍了拍老唐的肩膀,說道:“老唐,你先回去吧,我去找?guī)煹苷f點事?!?p> 老唐眼睛微瞇,露出一個小幽怨的表情,說道:“好吧?!?p> 老唐繞著礁石離去,似乎不想被路明非看到。
烏云漸漸覆蓋繁星,海水忽然變得愈發(fā)洶涌,還在回味的路明非眉頭一凝,環(huán)顧起了四周。
芬格爾慢悠悠的從礁石后走出,對了路明非招了招手,說道:“師弟,聊聊吧?!?p> 路明非點點頭,芬格爾也靠近坐了下來。
路明非長舒一口氣,問道:“看到了?”
芬格爾微微笑,很坦然的說道:“那么精彩的畫面,我作為新聞部部長怎么能不記錄下來呢?!?p> 路明非微微向后仰頭,雙手撐地,感嘆道:“沒想到我也會有這一天啊?!?p> 芬格爾笑笑,說道:“瞧你說的什么話,要是我是你啊,現在怎么可能來“荒野求生”,肯定直接就躺在諾頓館左摟右抱了?!?p> 路明非輕笑,說道:“別裝了芬格爾,要是給EVA聽到她可能會傷心哦?!?p> 芬格爾沉默了會會,大笑道:“師弟,開個玩笑啦,說實話就是真的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我也不會選擇的。”又放低聲音,說道:“這個話題還是結束吧,都是情種,聊下去也沒意思?!?p> 路明非輕嘆一息,微笑道:“情種么?我倒是覺得蠻好的?!?p> 芬格爾笑笑,說道:“你覺得昂熱那老逼登怎么樣。”
路明非想了想,回道:“非常老奸巨猾啊,不過倒是無所謂,我想他應該也知道老唐的身份,但還是把他招入學院,圖謀不軌?!?p> “是啊,不過只要康斯…坦丁那個小男孩不出事,老唐應該也不會失控?!狈腋駹栒f。
“正好,關于老唐的事我已經有計劃了,而且需要你的幫助?!甭访鞣钦f。
芬格爾輕笑,說道:“師弟,咱們現在是一條船的哥們,只要能弄死奧丁和那個怪物,我什么都愿意干?!?p> 路明非微微一愣,然后面露釋然的微笑拍了拍芬格爾的肩膀,說道:“我需要你暑假的時候讓EVA刪掉我們某一天的行程,她肯定愿意幫你。”
“沒問題,不過計劃詳情是什么?”芬格爾微微皺眉。
“很簡單,我生日過后咱們帶著老唐再去一趟青銅城?!甭访鞣怯终f:“沒覺醒的老唐其實還是一顆定時炸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諾頓蘇醒,穩(wěn)住這顆炸彈,我們也能招攬兩只龍王加入我方的陣營。”
芬格爾陷入深思,片刻后說道:“你那么自信么?諾頓可是暴戾的龍王,沒準恢復記憶后先把我們生吃了呢?!?p> 路明非擺擺手,自信道:“放心啦芬格爾,雖然二十幾年的記憶在幾千年的回憶長河里不過是一瓢水,但是我堅信老唐這個人格一定不會消失。”路明非一臉認真。
芬格爾眼皮微微下沉,隨后微笑道:“好吧,我相信你,而且我也不想老唐消失。”
路明非笑笑:“臭味相投的好兄弟?”
芬格爾起身拍拍屁股,笑道:“誰說不是呢,老唐可是第一個和我那么玩得開的朋友?!?p> 聲音落下,周邊的色彩瞬間被拉低,就像一張鮮艷的圖片忽然被濾鏡調成暗雅色,然后時空仿佛就這樣被靜止了,芬格爾也卡在了彎著腰拍著屁股的動作,升起的海浪也滯在了低空中。
路明非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我愚蠢的歐豆豆,你怎么又來了?!?p> 路鳴澤穿著袖口和衣領都是金色花邊的白色燕尾服從路明非背后走出,他看了看天上的烏云,冷笑道:“哥哥,你的麻煩還真是多呢?!?p> 路明非斜眼看了看路鳴澤,沒有理會他的話語,淡淡說道:“弟弟,你今天怎么穿的那么騷包?!?p> 路鳴澤不以為然的冷淡笑笑,說道:“當然是來參加你和諾諾的訂婚禮啦,你不是都求婚了么?”
“額……”路明非語塞了一下,說道:“就當是咯,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比缓罂聪蚵辐Q澤,說道:“要不今天你也訂個婚,你的女孩現在就在木屋里逗龍。”
路鳴澤笑了笑,說道:“哥哥,我想你誤會了什么,零的確是我的女孩,但我的女孩團可不止她一個?!?p> 路明非頭也沒回的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斷崖,平淡道:“你是說那個日本妞?”
路鳴澤淡然道:“不愧是哥哥,這都唄你發(fā)現了呢?!?p> 路明非不屑的說道:“我高中的時候就已經發(fā)現了好么?”又說:“你不是調查我去了么?怎么?現在不提了?”
“我被打了一頓?!甭辐Q澤平淡的說,腦中不由得浮現出被女人“教育”的畫面。
“哈???”路明非微微驚了。
路鳴澤惡狠狠的捏緊小拳頭,表情兇兇的說:“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居然那么強!明明只是一道殘魂?。 ?p> 路明非疑惑皺眉,心想:“女人?殘魂?”
路鳴澤忽然撲在路明非身上,兇兇的問:“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磕闵砩暇烤拱l(fā)生了什么??!”
路明非被嚇了一跳,眼角直跳,淡淡回道:“弟弟,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她的力量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龍王在她面前仿佛只是一條蟲子!太可怕了……”路鳴澤神情微微惶恐,身體輕輕發(fā)顫,自言自語的說。
路明非心頭一緊,頓時想道:“女人,殘魂,不屬于這個世界,難道是……媽媽…她的靈魂碎片沒有消散!”
路明非突然神色急切的抓住路鳴澤的雙肩,凝重道:“那個女人現在怎么樣了??!”
路鳴澤瞳孔一縮,凌亂的呼吸恢復正常,腦中被女人“教育”的畫面消散,陷入了沉思,隨后眉頭一凝,問道:“哥哥,她對你很重要么?”
“當然!”路明非毫不猶豫的回道。
路鳴澤極其淡漠地拍開路明非的雙手,站起身理了理襯衫,冷笑道:“你果然有問題?!?p> 路明非腦中一道光閃過,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色了,旋即讓自己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