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鯤鵬展翅,鉆營張蛇
許淵的目光如同一柄冷箭,將張啟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他問道:“確有此事?”
張啟莫敢不答,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有這回事,在城南......是還閑置著五套大別院?!?p> 許淵輕描淡寫道:“那好,你把那五套大別院騰出來先?!?p> 張啟面露難色,道:“這個恐怕......”
“怎么?做不到?”
許淵往前邁了兩步。
張啟瞬間改口:“做得到,做得到!只是我父親他可能會不同意。”
“那你回去記得跟你爹說一下,就說如果不同意,我會親自上門”
許淵轉(zhuǎn)頭又跟王大安說道:“我先走了。”
這時,嚴父嚴母又跳出來對著嚴麗兒喊道:“麗兒,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嚴麗兒眼角泛著淚花,她本不想如此,奈何爹娘今日的行為舉止太過于詭異妖邪了。
先是早上將梅姨殘忍啃食,然后今日下午又企圖將許大哥他們灌醉,圖謀不軌。
最后還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把她弄的心神麻木。
她如鯁在喉,無可奈何道:“爹,娘,這都是為了你們好,等許大哥將你們體內(nèi)的妖邪祛除干凈就好了?!?p> 嚴父頓時罵道:“我哪有什么妖邪?!我看是你這個不孝女染上妖邪了?!?p> 嚴母也是如此:“你是不是傍上權(quán)貴后,把生你養(yǎng)你的好爹娘給忘了,說,是不是這樣!”
許淵勻出兩抹罡氣,堵在嚴麗兒的耳邊,防止她受到什么刺激,做出什么傻事。
畢竟,不論什么人,遇到今日這般的邪氣事,都會心神不寧,惴惴不安的。
他方才已經(jīng)將這片陰氣沉沉的巷弄的布局牢記于心,接下來,就是準備推演出最合適的風(fēng)水布局,來驅(qū)散這股陰氣。
粗略估計,總共只需要一天便可推演完畢。
告別王大安等人,幾人帶著嚴麗兒回到了鳥語花香的翠屏山。
此刻,許淵才突然想起,自己的玄鐵長槍忘在了閉關(guān)的洞穴之中,如今罡氣大成,這把長槍的作用對他來說微乎可微,等小紅和李會寒晉升大宗師后,倒是可以拿去修煉。
許淵吩咐李會寒去拿玄鐵長槍回來。
自己則是在舍屋中靜心打坐,閉目養(yǎng)神,如涓涓細流般,在腦中推演著風(fēng)水布局,其狀千變?nèi)f化。
每一息過去,那腦海中的布局便會更改一次,直到形成最完美的風(fēng)水。
舍屋外頭,小紅和嚴麗兒一起,準備著晚上的佳肴。
正在洗菜的嚴麗兒憂心忡忡,眉目如云遮霧繞,一直提不上精神來。
小紅見狀,拍了拍她的細小肩膀,然后抽出自己的朱雀短劍,如冬夜雪花,劍舞八方。
如此美麗的劍舞,就像明媚的陽光,驅(qū)散了嚴麗兒內(nèi)心的灰暗。
不得不說,小紅一路來真的是成長了許多,除了許淵,她還會將自己的憐愛給予苦難之中的他人。
這可謂是博愛。
然而,就在這時。
遠方的山頭上,突然爆發(fā)出一股強烈的氣息,如同鯤鵬展翅,讓人難以望其全乎。
許淵眼睛猛地睜開。
“那邊是山洞方向。”
“李會寒!”
他動作敏捷,出了舍屋,如飛一般朝著山頭奔躍而去。
整個人快過一道閃電。
......
張啟嘆了口氣,從嚴家大院中走了出來,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他腳下猶如拖著碩大的鉛球,步履蹣跚地走出了這片昏暗的巷弄。
坐上了專門等候自己的張家馬車。
隨著馬車開動,卷起風(fēng)塵石塊,張啟一直在思考著,如何和父親開口。
他知道就算許淵是傳說中的什么天人武者,他父親都不會同意將房子讓出去的。
因為他就是一個吝嗇鬼!
據(jù)他所知,他們家每年需要上繳的稅是一萬貫錢。
就是這一萬貫錢,他父親都得分好幾次才繳清,有幾年,甚至動用關(guān)系和金錢,免去了自家的稅務(wù),將重稅壓到了百姓頭上,活脫脫就是一個貪財鬼!
回到了張府。
張啟內(nèi)心忐忑,直驅(qū)父親張營的書房。
這個時間段,他父親一般都在書房中批改族內(nèi)文書,或者在算賬。
張啟吞了口難受的唾沫,敲了敲門把手,然后推門而入。
書房內(nèi),面相鷹隼的張營一邊給文書批紅,一邊打著算盤,一心兩用。
“什么事?”他頭也不抬,問向自己的大兒子。
張啟環(huán)顧了一下左右,實在是有些難開口。
“怎么了,是不是又缺錢了?”
張營始終沒有放下算盤和毛筆,低頭苦算的同時,在圈閱各個事宜。
張啟終于說出口:“父親,有件大事!您必須得知道,關(guān)乎我們家族之后能否長盛的那種!”
張營停下了兩手的工作,緩緩抬頭看向了張啟,面色陰沉。
“啟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張啟鼓起勇氣說道:“孩兒沒有在撒謊,說的是事實!”
張營欣慰地笑道:“很好,關(guān)心家族,很有擔(dān)當(dāng),說說吧,是怎么個事?”
張啟松了一口氣,雖然父親認可了他,但他還是高興不起來。
于是將今日的事情全都一股腦告訴了父親張營。
“天人強者?你確定?”
“王大安是這么說的,我也不清楚武者之間的水平如何?!睆垎⒄f道。
張營眉頭皺起,嘴角下垂,道:“如果真的是天人強者,那事情還真的是有些難辦了,這種過江龍,除非是宗門高手,亦或者是藩王軍隊才能鎮(zhèn)壓?!?p> “我們云城向來與世無爭,武道香火薄弱,短時間內(nèi)也找不到高手與之相抗衡?!?p> 聞言,張啟心里害怕,哆嗦著說道:
“父親,我看我們還是把屋子交出來吧?!?p> 拿起算盤,張營嘴角勾出一抹奸笑,他陰惻惻道:“不急,要我交出屋子可以,不過那個天人強者得給我們張家做牛做馬二十年才可以!”
必須在每一次虧損中,尋找出可圖的利益,這就是張營的為人處世之道。
“???!父親,你難道不怕他直接動用暴力?”張啟擺擺手道。
“到時候,我會讓寧城主來壓陣,他們相同境界,許淵應(yīng)該不會亂來。”
張啟心頭震驚,這寧城主是齊王委派過來的新城主,沒想到父親這么快就和他搭上線了。
不愧是有著“鉆營張蛇”之稱的男人。
只要是有利可圖的地方,就會毫不猶豫地鉆進去,哪怕那里是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