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治療這種病毒的辦法嗎?”傀隨即問道。
“有關于病毒抑制劑的研究,我們已經將數(shù)據和你們鎮(zhèn)大廳的研究院對接過了,我們最終得出的結論還是,要找到這病毒的原種,也就是那位醫(yī)生,從他身上提取出最基本的病毒序列,才能制造出抑制劑來。”
“這家伙行蹤不定,我們之前幾經搜查,都沒能抓到這家伙的蛛絲馬跡,這怕是很有難度啊。”
傀的臉上露出一副愁容,他們在搜查周羊的時候,就曾想過對他背后的勢力進行查驗,可這病毒的散播全無痕跡可尋,而周羊這個首惡和他的地下垃圾幫,都滑得跟泥鰍似的,能被抓住的都是些小魚小蝦三兩只,直到上次柳連衣配合五組的人,在火集市峽谷當中,抓住了垃圾幫的二把手,這才讓這事情有了進展。
可這個叫高宏的家伙,也是個死腦筋,在被抓住后,直接玩起來精神下線的那一套,咬掉了牙齒當中的掉線藥丸,神經毒素幾乎在一瞬間注入到了他的腦海中,這讓他直接變成了呆傻的樣子,哪怕用上吐真劑,估計也問不出多少有效的內容。
對于公路鎮(zhèn)的困境,亨利這邊也是多少有了解的。
“如果我說,這家伙很有可能就在你們的公路鎮(zhèn)附近,你們的搜查難度,會不會好一點呢?”
“這話怎么說?!?p> “這個叫醫(yī)生的家伙對你們公路鎮(zhèn)情有獨鐘,或者說他選中了公路鎮(zhèn)?!焙嗬S即又在屏幕上展示了一張張的圖片,在這些圖片當中,能看到一個個的市鎮(zhèn),一張張不同的臉,這些臉上的皮膚,有如煤炭的黑月人,如青灰的墨人,公路鎮(zhèn)的黃沙人,以及落陽市的白人,這些鎮(zhèn)子的位置,也一路從公路鎮(zhèn)開始,向晴明地的中心延申,最后由中心開始擴散。
“這是?”傀說道。
“這種名為幽靈眼種的病毒,它最開始出現(xiàn)的地方,是在這里?!焙嗬噶酥钙聊簧系牡貓D中心。
那個位置是所有晴明地里的人,都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了,那地方是......
“未來市?”傀一句話脫口而出。
“沒錯,幽靈眼種的第一出現(xiàn),按照我們前線人員的探查,是在十年前,出現(xiàn)在了未來市,隨后六七年當中,這種病毒在未來市的附近略有擴散,可并未脫離未來市的范疇,一直到三年前的時候,這病毒的出現(xiàn),突然朝著西北方向一路侵襲,并且一直來到了位于西北角,很偏北方的公路鎮(zhèn),隨后這種病毒便開始在公路鎮(zhèn)蔓延開來?!?p> “可是為什么,是我們的鎮(zhèn)子呢?”傀說完這句話后,就立馬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蠢話。
公路鎮(zhèn)是特殊的,在各種意義上都是。
“這當然要問你們了,為何在三四十年前,在各地都還是百廢待興,為自己這塊地界疲于奔命的時候,你們的鎮(zhèn)長大人要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建立了公路鎮(zhèn)?為什么那地方的位置就那么的妙,卡在了晴明地邊界上的蒙特利特大峽谷風口之間?為什么呢?”說了一長串,亨利的眼神中帶著止不住的渴求。
可傀卻繞過了這個話題,“這應該和今天這事沒關系吧?!?p> “當然沒關系了,我們之所以認為公路鎮(zhèn)是特殊的,并不是因為上面所講的這些捕風捉影的信息,其實就是一點,那個幽靈眼種病毒,在其他地方,根本就沒能生成出一個成功的產品,無論是劣等品還是優(yōu)等品,都沒有,只有到了公路鎮(zhèn)以后,它才成功了,它才郁郁蔥蔥的生長。”亨利說道。
“是嗎?那看來我們的人還真是有點天賦?!笨猿傲艘痪?,隨后迅速地把這個事情給帶過去了,“那有關那個周羊的信息呢?按照鎮(zhèn)長交待給我的任務,他主要是想讓你們查一查這個人吧,沒想到你們還附贈了這么多的大禮呢。”
亨利隨即撥動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便攜式智能屏幕,一段信息便隨之傳輸?shù)搅丝钠聊划斨?,而傀點開信息包一看,映入眼簾的第一行列表,顯示的是“周羊的婚姻情況及曾居住地址。”
“這家伙查起來倒沒什么難度,之前就是從南邊流到這里的孤兒,在落陽市廢墟那邊廝混,經常打劫過往的小商隊什么的,后來經過在我們嚴打的時候,搭上了我們審查官的線,拿到了城內的身份,后來跟一個肉老鼠店老板的女兒結了婚,在城里本來做著生意......”亨利正想繼續(xù)敘述下去。
傀卻打斷了他,“這家伙有兒子嗎?”
問到這的時候,亨利卻笑出了聲,他講道,“這家伙我查過他的病歷單,這家伙天生殘疾,不能生育,她前妻又死的早,我們沒能查出這家伙有子嗣的信息?!?p> “是嗎?這家伙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好個沒有軟肋的完美兵器啊。”
傀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嘴。
……
暗夜當中。
陳竹沉浸了許久,他感覺自己正迷失在一片找不清前路的森林當中,他順著這些葉片的脈絡,樹枝的走向,開始進入到這片森林的深處。
在這森林里,他能看見永遠散不開的迷霧,這些迷霧遮擋著進入者的視線,而他卻能在這迷霧中,不斷的往前行進,直到來到他的目的地。
那是一座莊園,一座遍布著機器人,和投影機器的莊園,戴著農夫帽子的機器人在鋤田,馬夫機器人在喂馬,如果刨除他們身上機械的元素的話,他們和正常的人類毫無區(qū)別。
這莊園的畫風,跟這迷霧森林里的一切,全然不同,在這里,樹木是青綠色的,水流是清澈的,那堅固的莊園城堡,就像是從油畫里摘下來的一樣,自然且生動,彌漫著童話的氣息。
在這城堡里的大廳內,在紅色地毯,燃燒的壁櫥,古老的蠟燭燈盞的照耀下,能看見一個緊閉著雙眼的女孩,看起來不過也不過十四五歲,在她的座椅前,放著一杯熱騰騰的紅茶,而坐在她對面沙發(fā)上的那個男人,穿著一身標志性的白衣大褂,戴著眼睛,正在翻閱一本有著古老花紋的紫色封皮書籍。
他像是感知到了陳竹的窺探一樣,突兀地向窗邊望了望,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陳竹的窺視,也在此刻消失。
從命眼給予的畫面中,脫離出來后。
陳竹不由得冷汗直冒,坐在床上,直起腰背,止不住的大口喘氣。